宫仇骤然回身,登时怔住,面对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衣衫褴楼,既黑且脏,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,形同叫化的毛头小子。
难道惊走“乾坤双煞”的会是他?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。
但听他刚才的笑声,脆得像个女孩子……
心中虽惊疑,但仍不得不问道:“兄台……”
“什么,你叫我兄台?嘻嘻……”
这一笑,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贝齿,宫仇又是一愕,讪讪地道:“这称呼不当么?”
“哦……这……这字眼不大好听,看来你年组比我大,叫我的名字吧,我叫冯真……”
“冯兄!”
“说要你叫我名字!”
宫仇被弄得尴尬非凡,只好道:“我叫宫仇……”
“早知道了!”
“哦!贵庚?”
“十五!”
“我十六,托大叫你真弟,如何?”
“好极了,就这样吧!”
宫仇迭遭惨事,形成他性格早熟,但天真未混,冯真的谈吐,引发了他被压抑的童心,也扫除了他下意识中的冷漠,掀起一种跃跃欲试之情。
“真弟,方才‘乾坤双煞’……”
“怎么样,不坏吧?”
“是你?”
冯真调皮地一笑道:“这一手如何?”
“我不懂!”
“我是冒名施诈,想不到真的把‘双煞’唬得抱头鼠窜!”
“可是那声音?”
“要不要我学给你听听!……餐星吞月,倚云卧波……”
声音沙哑而不失雄浑,与方才所听的一般无二,不由为之绝倒,莞尔道:“这怎么学的?”
“你知道口技这一行没有?”
“江湖玩意!”
“不错,我曾经学过这一门!”
其实冯真是完全凭着精湛的内功,改变嗓音,宫仇见识少,没有体会出来。
“真弟,那四句诗不象诗,词不象词的玩意,怎能唬走‘乾坤双煞’?”
冯真闻言一呆,随即轻声一笑道:“这是一个无名老人教我的,他说如果逢上‘乾坤双煞’,这法儿最有效,到底是什么原因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哦!”
宫仇明知这是句搪塞的话,但却无可挑剔,彼此才认识,当然也不好追问,“哦!”了一声之后,接着道:“真弟,谢谢你解了我的危难!”
“不必挂齿,适逢其会罢了!”
宫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,道:“真弟,你家住哪里?”
冯真眼圈一红,道:“我没有家!”
“什么,你没有家?”
“是的,我妈死了,我爹不要我了!”
“这,怎么说?”
“我爹不许我出来,我自己偷跑出来,他不要我了!”
“你怎知令尊不要你呢,天下父母心,没有不疼儿女的!”
“我出来一年多了,也不见他找我,这证明他不要我了!”
宫仇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,这真最孩子活,忍俊不住地道:“也许今尊正在找你,只是找不着罢了?”
冯真展颜一笑道:“也许是的,可能我错怪他老人家了!”
“真弟最好还是回家,以免令尊大人牵挂,你这年纪出来飘泊……”
冯真用手指比腮一羞道:“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,一年三百六十天,说话倒是满老练的,那你呢?为什么又……哦,我想起来了,你是‘黑白双尸’的弟子,所以……”
“我不是!”
“真的?”
“我何必骗你!”
“嗯,我想你不是,你的武功路数,完全不是‘双尸’的路子,但你夜入‘张仙祠’,而能安然度过一夜,这为什么?”
“我是去赶拜兄之约,胡闯进去,弄出这大的误会。”
“你还有拜兄,他是谁?”
“辣手书生!”
“哦!名气不小!”
“真弟对江湖事知道得不少?”
“道听途说而已!”
宫仇想起拜兄“辣手书生”,不禁大感急躁,如果他找不到“黑心国手”求治,后果不堪设想,心念之中,道:“真弟,后会有期……”
“什么,你要走了?”
“是的!”
“我还有话要给你谈。”
“以后吧!”
“什么事这样作急?”
宫仇无奈,只好把“辣手书生徐陵”,被爱人邢玉娇下毒谋害,必须要在今天日落前,找到“黑心国手”求治的事,说了一遍。
冯真嗯了声道:“如此,你拜兄算是死定了!”
宫仇不由心头巨震,一把捉住冯真的手道:“为什么?”
这一捉,但觉对方的手滑腻细致,柔若无骨,但也不大注意,他一心系恋拜兄“辣手书生”的安危。
冯真眼内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,徐徐地道:“黑心国手医术天下无双,但其心之黑也是普天下难找第二人,凡求他医治的,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,照仇哥之言,‘辣手书生’被害,间接由于‘金剑盟’存心要剪除‘青衣帮’,而‘黑心国手’已被‘金剑盟’延揽,他找到‘黑心国手’也是死,找不到那就更不用提了!”
宫仇登时额角现汗,狠声道:“如果拜兄遭受不幸,我要为他报仇!”
冯真偏头想了一想,猛地抽回被宫仇握住的手,道:
“有了!”
“什么有了?”
“我们得马上找到‘辣手书生’。如果他还不死的话,总有办法可想!”
“事不宜迟,走吧……”
“真弟要和我一路?”
“你不愿意?”
“走吧,焉有不愿意之理!”
说着,弹身驰下峰头,他心里惶急,脚下可使出了全劲,去势如电,奔了一程,暗骂一声该死,这一跑,冯真岂能赶得上,心念之中,陡然止步。
冯真的声音道:“噫,怎么不走了?”
宫仇回头一看,冯真距自己不过五尺,面不红气不喘,一付嘻皮笑脸之相,不自禁地面上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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