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女抱着一个布卷跌跌撞撞冲了进来,“咚!”地跌坐地上,满面都是泪痕.神色惨厉无比。
“月女,发生了什么事?”二夫人愕然上前。
“二娘,哇……”月女痛哭失声。
“月女,到底怎么回事,你一向坚强……”
“二娘,您……看……”手中布卷向前推了推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?”
“刚送来的!”月女止住悲声,咬牙。
“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?”
“您……自己打开,我……”月女全身发抖。
二夫人打开布卷。
“啊!”一声惊,二夫人神色全变,目蹬口张,跟着发抖。
布卷里包的赫然是-保齐膝断腿,还连着鞋袜,切口平整,血液已经凝固,但可以看得出来是新切的。
“家庆……的腿,对方……说下次……将是人头。”月女哭着说。
床上的石中龙眼里突射杀芒.“嘿!”-声令人股栗的长喘。
二夫人冲回床边。
“老爷子,你……你真的忍心,啊!天啦!”擦了下泪水:“你到底有没有‘玄功解’.快表示呀!”
石中龙眨了两下眼。
“老天,你说你有,藏在什么地方?”
月女也起身到床边。
“爹,家惊奇已经残废了,可是……能救回来,他……还是……-个活人。”
美丽已经凄厉的失去原形。
“老爷子。”二夫人手抚石中龙的上胸:“要是我说对了,你就眨两下眼,‘玄功解’是藏在大书房?”
石中龙眼皮子没动。
“卧房?”
“这间密室里?”
“阁楼?”
“地窖?”
二夫人一共说了十几个地方,石中龙全无反应,不由大为气沮,挫了挫牙道:“老爷子,我看得出来,你还是执意隐瞒,儿子是你的,基业是你一手开创的,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,你是准备全部毁灭吗?”
月女吐了口气道:“爹,是不是东西不在堡里?”
石中龙眨了两下眼。
二夫人急声道:“那在什么地方?”
月女道:“二娘,爹口不能言,手不能写,怎么能说出在什么地方,我倒是有个简便又妥当的法子……”
二夫人道:“什么法子??
月女道:“我们到外面去,大家集在一块,各人就所知的人和地提出意见,一一写在纸上,然后请爹过目,这不是简单明了么?”
二夫人深深点头道:“这办法很好,一人不敌二人智,比在这里瞎猜强多了,你的心思实在灵巧,我们这就出去把家辉、秋总管他们全找来一起商议,走!”
婆媳离开了密室。
也许是非常变故的冲击激发了石中龙的反应力,他圆睁双眼,爆射出怕人的厉芒,象烈焰,象刀光,口里也发出了不知是愤怒还是痛苦的呻吟,仿佛变成了一保重创伏卧的猛兽,亟想暴起反噬。
密室门重新开启,一个英挺的身影来到桌边,赫然是浪子十三。他是依据黑衣蒙面妇提供的机关图入室的。
四目对视。
浪子十三面如寒冰,目如霜刃。
空气在刹那间变得十分诡谲而可怖。
双方对视了很久。
“石中龙!”浪子十三开口:“为了你的英雄梦,积欠了无数的孽债,欠债就该还,你为什么要中风?”
石中龙眸子里狂焰灼灼。
“野心使你失去了人性,竟然连最爱你的人和自己的骨肉都忍心下手,虎毒尚且不食子,你连禽兽都不如。”
浪子十三的声音也象刀,胜过杀人的刀。
石中龙眼珠子一阵暴突之后,目光突然黯淡下去,眼角溢出了两颗泪珠。
“我不会杀你,对那-对母子,你应该自己还出公道,我将尽全力为你求药,使你恢复正常,好让你对他们母子作自我交代,这就是天理人性,我会等这-天的来到,我走了!”
说完,深深盯了石中龙一眼,转身离去。
石中龙口张了张.没发出声音。
然后,他闭上眼睛狂喘。
浪子三郎又来到赤山岩。
他决心要救出石大公子家庆,这是他考虑的结果。
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黄土谷道里说是坑道更来得恰当。
人象地鼠般藏匿在土洞中,想挖出来相当不容易,最好的办法是引对方主动现身,所以他不必费什么心思,只消胡转-通,对方定会出面,而且他已经有了救人妙策。
转了近一个时辰,连半个鬼影子都没出现,浪子三郎已经感觉到不耐,如果对方坚不现身,或许是早已远走,等于是白白浪费精力,得想个什么法子驱对方出洞呢?
他想到烟熏兔子水灌蟋蟀,这是小时候玩过的,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水,也没有可以燃烧的野草枯枝……
突地,一阵歌声传入耳鼓
“采樵好,采樵好!
宝贵如浮云,
名利似粪草。
无本生意换黄汤,
枯枝败叶求温饱。
一人喝足,全家都了。”
一个老樵夫担着担柴草从前端拐了出来。
浪子三郎暗道一声:“妙啊!”正愁没材料熏兔子,就有人送上门,可是这地方根本没柴草,采樵得到半里外的林子。
是了,这樵子一定是附近的人,为了抄近路才穿越赤山岩。
想着,迎了上前。
老樵子又唱
“采樵好,采樵好!
青山永远在,
不愁没柴烧。
妻财子禄我无缘,
三杯下肚看天下。
……”
双方已经正面相对,老樵子住了歌声。
“老丈.你唱得真好!”浪子三郎笑嘻嘻地说。
“不成调,唱唱增加点力气。”
“你是皇帝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听你唱的,好象是孤家寡人一个,皇帝都自称孤家寡人,你不等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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