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言”!
今天的颜如玉,便是老尚书年轻时的翻版。
也有一付骨格清奇,贵不可言的长相。
他将弓展上上下下,打量又打量,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弓展是那种会出鬼点子的人!
弓展修长的身躯,坚实的肌肉,英俊的五官,更不讨他欢喜!
“弓展就是你?”
“是!”
“你是佟二先生门下?”
“是!”
“武功很高?”
“谈不上。”
“本公子最近遭遇到一点麻烦。”
“不才正是为公子解决麻烦来的!”
“你愿听本公子指挥?”
“万分愿意!”
颜如玉开始有一点点欢喜这个不像恶棍的大恶棍了。
他请弓展坐下。
“弓兄哪里人?”
“常德。”
“常德是什么地方?”
“离这里不远。”
“长沙长大的人,居然不知道常德是什么地方?”
侯门深如海?
“弓兄过去有没有来过长沙?”
“来过几次。”
“听没听说过这儿城里的那座三湘第一楼?”
“听说过,没去过。”
“你今天晚上就替本公子去一趟!”
弓展有点迷惑,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别人说话他听不懂的时候。
人人都知道长沙的三湘第一楼是处什么地方。
你可以称这座第一楼为“有南北佳丽侑酒的大酒楼”,也可以称之为“兼卖酒菜的特级豪华大妓院”!
无论怎么称呼,男人们心里都清楚,就是那么回事!
弓展弄不懂的是,那种地方怎么可以“替”别人“去”?
难道这种事情也可以“代理”?
颜如玉有点不高兴了。
“你不愿去?”
“当然愿去!”弓展微笑:“小弟今年才二十八岁,身体尚称健康,无论怎么说,也没有不乐意去那种地方的理由。”
颜如玉的脸色仍然不怎么好看。
“我不是叫你去寻乐子!”
弓展又是一怔!去那种地方不为寻乐,难道去研究如何预防黄河决口的问题不成?
“我要你去替本公子侦察一个人。”
“侦察一个什么人?”
“胡艳秋!”
“里面的姑娘?”
“扬州来的,目前是第一楼的第一号大红人。”
“公子想知道她的来历?”
“她的来历关我屁事?”颜如玉有点不耐烦:“我要你去查个清楚:她是不是被什么大人物暗中包下来了,为什么每次对本公子总是爱理不理的!”
弓展这次可真的有点感到意外了。
一个在风尘中淘金打滚的女人,一旦遇上像颜如玉这种肥得滴油的名公子,巴结犹恐不及,又怎么拒而不纳?
是那女人在耍欲擒故纵的老把戏,
还是真的另有隐情?
“你去好好的替本公子查个清楚!”颜如玉重复道:“花多少银子,都是小事。”
“不才一定尽力。”
“像这种娘儿们,本来并没有什么稀奇,她若是乱搭架子,瞧本公子不起,本公子就非要把她搞上手不可!”
这一点弓展非常了解。
男人就是这个调调儿!
不过,话说回来,男人要不是有着这种与生俱来的毛病,一些欢场中的女人,又凭什么大把大把的赚银子?
直到这时候,弓展才发觉自己接下的是个烫手的山芋。
师父佟二先生和好好先生葛香枫都希望他能以他的影响力,将这位整日只知酒色征逐的大公子带上正路,不意双方刚一见面,他就被派上了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差使!
他该怎么办?
倘若他不接受这份差使,宾主关系必然立即破裂。
他白跑一趟,算不了什么。只是到时候他将如何向师父交代?师父又将如何向好好先生葛香枫交代?
日影西斜,时间已经不早了。
颜如玉交给他一袋念珠子。
这袋念珠子份量相当沉重。依弓展估计,如果全部兑成白银,至少也在一千五百两以上!
颜如玉最后的交代是:“三天之内,你一定要设法帮我把这女人弄上手。银子尽管任意花用,不够就去帐房向姚管事支取!”
念珠子的份量相当沉重。
弓展的心情更沉重。
穷苦人家,养鸡生蛋,轻易舍不得自己吃一个,因为要留着换油换盐。
一枚鸡蛋几文钱?
每逢年关,为打发不了三五吊钱的债务,而羞急投环者,更是迭有所闻。
而这位颜府大公子,仅为了一名青楼红妓,竟不惜一掷万金的搏伊人欢心!
难道这真是老天的意思?
弓展走出第三进院落的富贵大厅,忽然在院子里被一排人挡住去路。
一排七人。
七人都穿的是上等缎绸短衫裤,年纪从三十出头到五十左右不等,有人手上摇着招扇,也有人叽哩格达的在搓着英雄胆。
每个人脸上都浮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笑意。
七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瞧。
但其中至少有四双眼睛光是歪着脖子投射过来的。
颜府中当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容许闲人出现。
所以,弓展一目了然,这七名汉子,一定都是府中的护院武师!
这时其中一名年纪较轻,脸上长满痘痘的汉子道:“看清楚没有,庐头儿?抢我们饭碗的,就是这小子!”
另一个缺了半边耳朵的阴阴接着道:“还有,你们看,小子腰间那把刀,看起来蛮唬人的,只是不知道开过门子没有?”
其余的汉子听了,全忍不住哄然大笑。
弓展也陪着笑。
他觉得这个缺耳汉子实在很风趣。
任何一把刀铸成之后,锋口都是钝的。就仿佛像必须行过开光仪式,才能接受各界膜拜一样,新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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