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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扇玉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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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琵琶行舞第(5/7)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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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止,除了在谈话之间,表现出博学多闻,文武兼资以外,尚未显示过所擅武功,高到如何程度。

    但凭自己眼力看来,此人锋芒不露,英气内敛,似乎决不在所见过的陶大杯,东瀛妙道,以及南荒睡尼,少林护法等一流名手之下。

    淳于俊既已生疑,言语中自然免不了旁敲侧击,涉及白二先生的宗派来历,白二先生也早知淳于俊用意,推杯哈哈笑道:

    “淳于老弟,你大概也看出我这白江州三字,不是本名,但我本来面目,此时无法揭穿,否则定会震惊整个武林。好在姓名无非是使人与人之间,互相容易呼唤识别的一种符号而已,我既生性乐天,又对香山乐府素极倾倒,故而暂且权借那位曾任江州司马,琵琶一曲,湿透青衫的白居易的名号。你便叫我白二先生,有何不可?”

    淳于俊知道象他们这等盖世奇人的本来面目,若非自愿揭穿,多问无非自讨没趣,只好满口唯唯,但却暗中盘算,怎样才能设法使这位白二先生,稍展身手,自己或可从而窥出他几分来历。就在这洞念之间,白二先生忽然微吟道:

    “浔阳江头夜送客,枫叶荻花秋琵琶……淳于老弟,你这玉面孟尝四字,也是武林中后起之秀,适才与我谈话,更听出文武两途,均颇深有根底,总应该对这首白香山的《琵琶行》不太陌生?”

    淳于俊想不到白二先生突然与自己谈起《琵琶行》来,点头微笑答道:

    “琵琶行六百一十六言,是香山居士集中极其出色作品,淳于俊曾经熟读,尚能成诵。”

    白二先生闻言说道:

    “曾经熟读最好,我要你把这六百一十六言,倒序背诵过来。老弟是位聪明人物,且试试在明月当空之前,可能做到?”

    淳于俊猜出对方此举,必有深意,见此时明月尚在东面林梢,方说了一句:

    “倒诵《琵琶行》的六百一十六言,似乎用不了那久光阴……”

    话扰未了,白二先生便即接口答道:

    “用不了月到中天,当然更好。老弟且自用功,我去找件东西,即行回转。”

    “转”字才出,人已到了竹林之外,以淳于俊这身不浴功力,居然未看清白二先生走时用的是什么身法。

    骇然之下,不由越发钦佩,便照他所说的暗自从《琵琶行》末尾一句,“江州司马青衫湿”起,“湿衫青马司州江”地逐字细细背诵。

    这种既无韵脚,又不成文的倒序背诵,虽极拗口,颇难记忆,但淳于俊天分甚高,由尾至头默诵两遍以后,也就能够琅琅上口。

    淳于俊低头一看月影,不过东移两寸有余,心头也不禁微觉自许。就在此时,林间人影一飘,白二先生业已悄无声息的回转,只多了一面玉轸丝弦的上好琵琶在手。

    白二先生委实聪明绝顶,一看淳于俊脸上神色,便即含笑说道:

    “月移竹影,不及三寸,六百一十六言的《琵琶行》,便能倒诵如流,由此可见淳于老弟的悟性资质,着实是上乘之选!这样方不枉我想在萍踪偶聚下,传你一手近年所创的小巧技艺。”

    淳于俊早就看出白二先生武学极高,闻言知道所授必非凡技,不禁喜得心头乱跳,白二先生含笑问道:

    “老弟先猜上一猜,我想传你的是何技艺?”

    淳于俊福至心灵,目光在白二先生手中那面琶琵上一瞥,应声答道:

    “谆于俊愚昧,难测白二先生灵机,不知是否与香山居士这首《琵琶行》有所相关?”

    “老弟果然聪明绝顶,一猜便中。但岂仅有《琵琶行》有所相关,我想倾囊相授,以纪念这场萍水相逢。”

    淳于俊听白二先生教授自己的是一套“琵琶行”,方自傲愕,白二先生又笑道:

    “老弟风流倜傥,文武兼资,对于音律一道,想必也有相当造诣!”

    淳于俊起初以为白二先生是要教授自己什么神奇武技,但如今听得这等说法,又见他取来那一面丝弦玉轸的上好琵琶,才知对方所授的,只是一种自度乐曲!虽然微觉失望,但仍接口笑道:

    “淳于俊少年放荡,青衫酒渍,常醉歌筵,诸如豪竹哀丝,红牙檀板,均曾有所涉猎,惟所得不深,浅尝辄止而已。”

    白二先生微笑道:

    “能通一曲,便是知音,真正的霓舞虞韶,几人解得?老弟在这明月秋风之下,倚竹对酒,再听我一曲自度琵琶,看能记得多少?”

    说完,即就石上坐定,轻拢慢捻,纡除掩饰地弹奏起来,珠落玉盘,泉流石隙,刹那之间,便入妙境。

    淳于俊口内谦逊,实则对于五音六律,极其内行,到耳便知白二先生所弹的这《琵琶行》,是揉合多种法曲之妙。

    再加上一部分大概出于自创的特殊音节,弹奏手法,又复极高,泻声青管,流乡紫檀,一曲潮生,四弦月冷,俄而蛩吟秋夜,俄而莺转春山,俄而撒来珠玉,俄而突出刀枪,抑扬顿挫之间,自己心头的喜怒哀乐情绪,全被控制。

    白二先生一曲既罢,淳于俊心悦诚服地抚掌笑赞道:

    “二先生此曲感人之深,何异乌孙马上,白傅江头?不过其中豪放之韵特多,哀思之奏极少而已,尤其是在极度美妙关头的那八九声奇异音节,宛如画龙点睛,加得恰到好处,高妙无比。”

    白二先生委实想不到淳于俊悟性如此之高,不由微愕问道:

    “听老弟这等说法,是否对我这曲《琵琶行》,业已记熟?”

    淳于俊含笑说道:

    “记熟虽则未必,但白二先生不妨暂借琵琶,容淳于俊效颦一试。”

    白二先生突然一阵仰天狂笑,把手中那面琵琶,递与淳于俊,点头说道:

    “好好好,良材难得,绝艺尚传。我这曲《琵琶行》,今夜算是货卖识家,老弟仔细潜心,包管你一生受用不尽。”

    但天下事机缘未至,往往无法强求,淳于俊这等聪明,居然不曾参透何以学会一曲琵琶,便终身受用不尽之理,正在诧然忖思,白二先生又复微笑说道:

    “浊世堆愁难得开,能歌能舞是多才!老弟试弹《琵琶行》,我则试作《琵琶舞》!”

    淳于俊心头忽然一动,暗想莫非白二先生在舞中有甚传授?述依照适才记忆,手中缓拨琵琶,但同时聚精会神,细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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