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皇甫拓精神一振,目注钟素文那副绝代娇容,口中的傲然答道:
“勾漏神魔能扛鼎!”
钟素文摆头微哂道:
“扛鼎只不过是大力而已,钟素文愿看皇甫教主的内家绝学。”
皇甫拓闻言眉梢益现喜色,离座俯身举起自己那纯金所铸重逾千斤的宝鼎,掷向空中,然后疾取几上的茶杯,用杯延承接住宝鼎一足,居然未闻碎磁之声,鼎稳如山,杯原如故。
钟素文见状,也自改容抚掌赞道:
“浊力能掷千斤如草芥,巧力能及于外物,皇甫教主果然算得上是条盖世英雄,钟素文嫁你不亏,但须依我三事!”
钟素文号称“无相勾魂天魔女”,何况如今她故意弄媚装姿?一颦一笑之间,“勾漏神魔”皇甫拓早已神魂飘荡,意乱情迷,急忙放下手中茶杯及黄金宝鼎,应声答道:
“慢说三事,便是三十事,三百事,皇甫拓无不依从!”
钟素文点头说道:
“第一件.两教合并以后,须将天魔置于欢喜之上,定名天魔欢喜教!”
勾漏神魔皇甫拓连连点头答道:
“应该,应该。”
钟素文知道对方空负“欢喜教主”之名,已为自己无相勾魂天魔女所迷,百依百顺,遂含笑道:
“第二件,定于下月此时定亲,你须在这姻缘宝殿上,大张盛宴,除你我之外,宾客限定不多不少,一十三人我只带领我教下得力帮手四人,其余九位……”
勾漏神魔皇甫拓接口答道:
“这九位不必操心,我把五指双骑与天南七怪邀来,恰好正符此教。”
钟素文妙目之中,神光一闪问道:
“天南九怪何时改称七怪?”
“勾漏神魔”皇甫拓笑道:
“九怪之中的三眼雕陈通,在恶钟馗常泰,于四年前寻仇遇害,命丧瑶山,如今仅剩下七人,自然只得改称七怪。”
钟素文闻言方知老父昔日把自己踹下绝壑以后,又曾力斩二怪,方为群贼所害,前景幻生,不由勾动悲怀,目中含泪地向皇甫拓说道:
“明人之前,不说暗话。第三件是我与“天南九怪”有怨,要在婚宴以上快意恩仇,你怕不怕血光冲撞花烛不吉?”
勾漏神魔皇甫拓大笑说道:
“武林中人刀头溅血,剑底惊魂,哪里有甚事讳,只要钟教主真个下嫁皇甫拓,何苦你亲自动手,我准把五指双奇,天南九怪的九颗人头取来,供在花烛之前就是。”
钟素文连声说道:
“我自己的事,谁要你来伸手?你只在下月今日,把他们邀到姻缘宝殿即可,至于怎样处置恩仇,且看我到时显些手段。”
皇甫拓狂笑道:
“好好好,皇甫拓对你件件依从,但我们既定良缘,又均阴阳开合之道,何必定要让我苦熬一月相思?”
一面说话,一面居然色胆包天地,把钟素文隔座搂到怀里,替她宽衣解带。
钟素文怎容对方识透自己的天生异禀?遂款摆腰肢,一跃而起。
皇甫拓箭在弦上,怎肯甘休?正待追扑之际,钟素文却俏生生飘身丈外,叫道:
“我三件大事之内,第二件便是一月以后成婚,目前稍微亲热无妨,你若过分猴急,一切均作罢论!”
可怜“勾漏神魔”皇甫拓此时整个心神,均为钟素文绝代容光所醉,又爱又怕、不敢拂逆冲撞,只得强忍满欲焰,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天生尤物,从容离去。
钟素文走后,云雨谷内喜气洋洋,皇甫拓不仅把这座姻缘宅殿,修整得焕然一新,并如言命人邀请琼岛“五指双奇”及“天南七怪”,来勾漏山参加两教合并盛曲,及自己与钟素文的联婚喜宴。
一月流光,转瞬即逝,“五指双奇”与“天南七怪”为了奉承皇甫拓,齐在期前赶到,“天魔教主”钟素文也于当日率领手下“天鹰四煞”翩然而至。
但身上所着,却非新娘吉服,缟衣素袂,冷艳无伦,恍如月殿嫦娥,凌波仙子。
好在皇甫拓不拘这等小节,毫不在意,新娘一到,云雨谷内,立即鼓乐喧天,狂歌酣饮。
但“姻缘宝殿”之中,则完全遵照钟素文所说,只安排了一席喜宴,除了新郎新娘以外,宾客仅有“五指双奇”、“天南七怪”,及钟素文所带来的“天魔四煞”等一十三位。
“天南七怪”四年前,在瑶山联手合攻“三才剑客”钟涛父女之时,钟素文年方十四,尚未长成,所以新娘进殿,众人起立相迎之际,这几位绿林巨寇,只艳羡钟素文的无双美貌,绝代风华,哪里会想到她是自己的要命阎罗,追魂太岁。
钟素文一声娇笑,向殿内侍女叫道:
“快拿酒来,今天是我与皇甫拓教主的吉日良辰,我要亲自向参加这极乐之宴的诸佳宾敬酒。”
殿中侍女,自然也是绝色佳人,闻言遂托上一具银盘,盘中放着一壶皇甫拓秘酿自享,难得待客的“龙虎长生酒”。
钟素文右手执壶,左手指着“天魔四煞”,向皇甫拓道:
“这是我创设天魔教的得力助手,号称天魔四煞其余几位朋友是谁?你怎不替我介绍介绍?”
皇甫拓知道钟素文即将向“天南七怪”下手,指着“五指双奇”等人说道:
“这两位是孪生兄弟,江湖人称五指双奇,这七位则异姓金兰,武林贺号天南七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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