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帐房所述,解英冈找到铁马总堂,该帮的帮务虽说到了一个帮会最不景气的时期,总堂的规模倒也像个样。
解英冈由一名锦衣汉子迎到堂上坐下,仆人奉上茶,‘留下解英冈一人坐在堂上,呆呆发怔,忖道:“铁马帮的帮众虽少,个个衣锦鲜明,不像一个穷得靠帮闲过活的帮会所应有的现象啊?”
稍时,堂里走出一位四十余岁的独臂大汉,衣饰更是讲究,像貌威猛。解英冈忙起立抱拳道:“阁下总是铁马帮严帮主了?”
那独臂大汉呵呵笑道:“适才听属下传报,解公子前来相访,谁不知解公子解英冈三字乃天下武林无人不知的响亮名儿,本帮有幸得公子大驾屈临。”
不错,解英冈被两支盟主令缉拿,谁说并非真正有名的人物,但自有泰山大会以来,劳动两届盟主令缉拿,名头的响亮是无人不知的了。
但这无人不知却非光彩体面的事,在武林中来说等于皇家要犯,人人得而诛杀捕拿之。
所谓艺高胆大,对这点解英冈丝毫不惧,他自忖行得稳坐得正,一进铁马总堂,便说明自己的身份。
解英冈道:“严帮主,在下与你无冤无仇,莫非因我是盟主令下的武林公敌,便与在下过不去么?”
那独臂大汉摇头大笑道:“公子说哪里话,本帮现在的情势说来可怜,而公子是武林第一家解家之后,本帮就是有天大的胆,也不敢与公子过不去,倒不知公子此话何从说起?”
解英冈取出那片铁马标记,抖手向壁间射去,但闻“噗”的一声,那片铁马不深不浅的嵌在壁上。
那独臂大汉神色不惊,反一声大赞道:“公子好功夫!”。
解英冈指着壁上那铁马道:“敢问该物可是贵帮行事的标记?”
独臂大汉颔首笑道:“不错,本帮行事的规矩一向留下此物为记。”
解英冈冷笑道:“倒要请教,该物为何留在解某居宿的旅店内?”
独臂大汉微微一惊道:“这个,不知公子发生了什么意外?”
解英冈见他故意装傻,说道:“快说在下的内人,现在何处?”
独臂大汉更惊道:“莫非是青青小姐失踪了?”
解英冈闻言一怔,问道:“你说的青青小姐,指的是谁?”
独臂大汉道:“严青青啊!她不是公子的妻子么?”
解英冈大惑不解,又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严青青是我的妻子?”
独臂大汉道:“公子知道我姓严,莫非不知严不离是我祖父。”
解英冈“啊”的一声道:“严帮主原来是严蜀云的兄长?”
独臂大汉“唉”声一叹道:“我以前听我家主人严丽华告知舍妹去世的消息。舍妹自幼被先父送至莫离山跟她奶住,那时我已二十七岁,不料当年与舍妹一别,竟成永诀!”
解英冈抱拳道:“严大哥如何称呼?”
独臂大汉道:“我听主人说你是青青小姐的丈夫,家祖虽然脱离严家奴仆的身份,青青家的小主人,叫我严万山,看得起请喊万山就可,大哥二字实在不敢当。”
解英冈道:“怎么啦?”
又叹道:“万山大哥既是她的兄长,小弟仍应大哥相称,说起令妹之死,是她送入虎口!”
“公子可知严丽华母女在找你么?”
答道:“与她母女相别,未再晤面。”
冷笑道:“多年来的事,主人带青青小姐经过洛阳。驾临敝处,说要找公子之事,今天所料想到,还以为青青小姐找到你了呢。不料公子带来本帮的标记,我不明白怎么回事?”
“一定有人假冒本帮的的名誉掳走公子夫人,不知公子另外一位夫人是谁?”
解英冈不好说明,含混道:“她姓刘,如此说来,不是大哥今属下所为,敢情是大哥的对头故意用大哥帮内的标记,以之陷害大哥?”
严万山一捏拳头道:“定是如此!可恨该人用心之毒,好教公子一怒之下歼灭本帮!”
解英冈好生着急道:“大哥能否猜知是谁陷害大哥?”
严万山不敢随意猜测,叹道:“自十年前我将本帮在洛阳的基业输给金刀帮,心知自己无能,金刀帮主上官奇虽然砍了我一条手臂,只怪自己技艺浅薄,本来帮会之间的势力就看各帮帮主的能耐如何,我能耐不行,让出洛阳的势力范围,这几年来早有意解散本帮,不想再争强夺势,哪知到这地步还有人来陷害我!”
他这一说,表示几年来自己韬光养晦,没有对头可言,难于猜知有谁会来陷害他。
解英冈得不到刘玲玲失踪的线索,可不甘心,问道:“会不会金刀帮有意陷害大哥?”
严万山道:“这倒不会,我是上官奇手下败将,他要看我不顺眼,大可用武力将本帮骗出洛阳,唉,我因在洛阳创帮不易,而且自幼在洛阳长大,既不愿离开洛阳也舍不得解散本帮,否则解散了也好!”
他心灰意懒的叹了口气,又道:“就因这点痴心,害苦了跟随我十多年的老帮众,金刀帮雄霸本城,他们只好做些苦力打发生活,当年主人来时,本有意替我争回本帮在本城的势力,后见我无意东山再起,留下一批财室走了,你莫看咱们现在穿的体面,主人未留下那批财宝前,咱们帮内时常三餐难继。”
解英冈心想:“青青在那玉石巨峰内拿了大批价值连城的珍宝,想来留下的财物是够严万山和他帮众过一辈子了,奇怪,他们好好的安份守己,有谁用他帮内的标记来陷害他?”
正难于猜测间,一名锦衣汉子匆匆走进,禀告道:“帮主,刚才有名金刀帮的人在咱位门外窥探,我喝问他要干什么,他说上官奇命他来问本帮何时迁出洛阳,我气不过回他说本帮决不迁出洛阳,他临去时冷笑道:不迁在本城做缩头乌龟算哪门子啊!”
严万山挥手不悦道:“好啦,好啦,你不管他在咱们门外窥探,不就是起不了口头上的争执!”
那锦衣汉子年轻气盛,不服气道:“他们骂咱们是缩头乌龟,可不是存心在我碴子!”
严万山皱着眉头道:“让他们找吧,不理会就是,谅他们不敢动用武力撵咱们离开洛阳!”
解英冈心中一动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严万山摇头道:“也不知怎么回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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