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高足,姓伍名中年,绝不是什么铁衣人!”
叶小珊不由得一怔,道:“铁衣人的真面目,你们谁也不知,只有我和月娥妹子见过,我和他并无怨仇,何必诬指他?”
那瘦削的中年人又笑道:“小女娃,当铁衣人在长江以北横行之际,伍朋友却是在福建居住,是我亲见,他怎么会是铁衣人?”
叶小珊不由得大是迷惑,又细细地向伍中年打量了一番,一点也不错,确是在为他拔针时,曾经见过一面的铁衣人,不由得大摇其头,道:“不对,不对,我绝不会认错的,那伍中年我也听人讲起过……”
她才讲到此处,张策突然道:“阁下就是伍中年?”
伍中年向张策一看,道:“姓名如何假冒得的,小兄弟是谁,如何认得我的?”
张策仔细地望着伍中年,心中不禁大是感叹。本来,这十余年来,伍中年只不过由一个年轻人而变成了中年人,面貌上的变化,却也不大,张策当年蒙难之初,由那个瘦仆人带着,逃到了镇江,本来是要找蓝姑为金龙神君报仇的,但其时恰好因为伍中年在金山受伤,被蓝姑救在家中,为避嫌疑,蓝姑并不在家。
那瘦仆人二将张策带到,便自倒地死去,张策在未被简蒲带走以前,和伍中年出生入死,在一起多日,本来应该认得出伍中年来。
但其时张策年幼,这十余年来,伍中年固然没有多大的变化,张策自己,却是变化甚大,以致乍一相逢,只觉面熟,及至伍中年自道姓名,才猛地想起这正是自己多年来虽未见面,但却是引以为第一知己的人,当下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好半晌,方道:“伍伯伯,你怕不记得我了!”
伍中年听得张策如此称呼自己,不由得心中愕然,他自昔年随雪山神樵洪一夫习艺之后,直到去年,才离开了雪山,回到闽北,重振阴阳派,一年下来,已是声名大振,但是他却始终未曾离开过闽北。
而且十七年来,张策已由一个头梳双角的孩童,变成英俊挺拔的年轻人,要他认出是十七年前的小孩来,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。
当下愕然道:“不知尊驾是谁,何以对我如此称呼?却足不敢当得很!”
张策见他已然全不记得,叹了一口气,道:“说来话长,如今对付那铁衣人要紧,容后再向伍伯伯详叙!”
伍中年满怀纳闷,点了点头。
一旁叶小珊却高叫道:“张大哥,郭前辈,你们全中了他的奸计了,什么伍中年伍老年,他就是铁衣人!”
伍中年心地本是极好,换上第二个人,也早已生气,但他却仍是笑嘻嘻地道:“姑娘,在下实是伍中年,你莫是认错人了?”
张策也道:“叶姑娘,伍伯伯是好人!”
叶小珊咕哝着道:“笑话,我怎么会认错?”
酒丐郭有他在一旁半晌不语,此时见叶小珊一口咬定阴阳派掌门伍中年便是铁衣人,不由得心中一动,道:“小伍,十多年前,咱们曾在镇江城中,见过一面,不知你可还记得?”
伍中年笑道:“记得的,那时我们初失阴阳剑,到处寻找,在小巷中与前辈相遇,差点儿还起了争执!”
郭有他道:“不错,可是那时你是兄弟两人,你那个兄弟呢?现在何处?”
伍中年听得郭有他提起自己的弟弟伍中星,不由得暗自伤心,长叹一声,道:“就是在那一年,我弟弟从金山悬崖之上,堕入江中,从此下落不明。”
郭有他道:“他竟一点讯息也没有么?”
伍中年道:“我以后曾听得人说,他其实并未死去,却拜了血魔门大掌门二掌门为师,我想找他,也未曾找到,直到如今,也无音讯!”
和郭有他同来的几个人齐声叫道:“血魔门?如今铁衣人所用兵刃,正是血魔刃!”
伍中年面色一沉,道:“各位如此讲法,是何意思?莫非认为无恶不作的铁衣人,竟是我的弟弟伍中星么?”
伍中年为人一向正直,待人和气,此时突然严肃,众人皆不敢再说什么。
只是叶小珊一人,尖声道:“伍朋友,你弟弟长得可和你相近?”
伍中年道:“咱们兄弟两人,生得确是相似,不察者甚至以为我们是孪生子!”
叶小珊叫道:“那就错不了,如果铁衣人不是你,一定是你那宝贝兄弟!”
刚才叶小珊一再指责他是铁衣人,伍中年心中并不生气,因为那一则是他自己的事,二则他自己来历如何,尽人皆知,叶小珊的指责,绝不会有人相信的关系。
但此时叶小珊指责他弟弟伍中星是铁衣人,他心中便大是怫然,因为他弟弟自昔年失踪以后,音讯全无,生死未卜,这话传了开去,却极易得人相信,不但于阴阳派令誉有损,而且对他的名誉身份,也是大有损伤,因此面色一沉,道:“叶姑娘,学武之士,名誉重于生命,叶姑娘切勿口不择言!”
叶小珊因为确是曾见过那铁衣人的真面目,那里肯服气?高声道:“除非天下除了你弟弟以外,还有一个和你面貌,极是相似之人,否则,我绝不会看错!”
伍中年面色更是难看,叶小珊却毫无顾忌,仍是说了下去,道:“要不然,我怎么会一见你出现,便吓得从铁栅上面,跌了下去?”
伍中年正待说什么,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道:“郭兄,怎么还不入铁云庄去,站在铁栏上作甚?”
众人一齐回头看去,只见六七个人,一齐上岸来,发话的正是白环谷五矮中的老大,儒侠顾文瑜也在其中,还有一个身材瘦削高大,白髯飘飘,面上神情,颇是诙谐,令人一见便觉得油然可亲的老者。
郭有他忙道:“咱们先跃了下去再说!”
四五个人,一起跃了下来。
郭有他道:
“这铁栏里面,只是一片空地,但是却白骨满地,刚才山东道上的好汉,独掌震泰山石君能,一入铁栏,便为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毒针所伤,这位张兄弟,也中了一枚毒针,看来铁衣人早有预备,咱们还是等人到齐了之后,再作道理的好!”
那白髯飘飘的老者却“哈哈”一笑,道:“今日也听得人说铁衣人,明日也听得人说铁衣人,吵得我老汉耳也聋了,想必是一条汉子,如何见他自己约了人在此见面的,却鼠头鼠脑地不跑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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