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落,手中又持着张恭默昔年的兵刃,金龙神鞭,不知究竟和张恭默有什么关系?
抬头看时,却已不见了她和叶小珊的踪影,敢情两人已然在铁衣人一走之后,便自离去!
郭有他自己身受内伤,急切间也无法去追赶她们两人,只得又叹了一口气,道:“总之,此事,白环谷五矮和顾大侠,连我都算上,总不免有一番劳顿,那厮既然夸口,说是在铁云庄上等候,我们就有办法去找他,不能由得他在武林横行!”
云中三剑无法可施,只得抱着告别,垂头丧气,押着镖车,改道向南而行。
顾文瑜、郭有他和白环谷五矮,便成了一路,商议着如何邀请天下武林高手,到那洞庭铁云庄去,寻那铁衣人,暂且搁下不提。
却说那蓝衣女子,一见铁衣人离去,便收起了金龙鞭,悄然后退,飞身上马,向叶小珊低喝道:“小珊,咱们快走!”
叶小珊兀自不愿,道:“蓝姑姑,咱们不和他们一起,商议怎么对付那铁衣人么?”
蓝衣女子叱道:“小珊,你要是不走,从今以后,别再见我!”
叶小珊听出蓝姑的口气,严厉无比,心中不由得一怔,她自小由蓝姑抚养成人,说是师徒,当然是事实,说她们情若母女,也未尝不可,十七年来,她从未听得蓝姑用这样严厉的口气和她说过话,因此一怔之下,不敢再违扭,只得和蓝姑一起,趁众人不觉之际,悄悄地退出了围墙。
蓝姑一言不发,只是策马疾驰,叶小珊只得紧紧地跟在后面,一口气跑出了三四十里,蓝姑才慢了下来,叶小珊方得追了上去,和她并辔而行,她心中也鼓着气,两人全不言语,只是闷头赶路。
到了夜晚,已然来到了一个小镇之上,寻了客店安歇,叶小珊实在忍不住沉默,心中暗忖,蓝姑姑最是疼我,绝不会因这一点小事而恼我,以致不和我讲话,必然是她心中有事,便挨近身去,叫道:“姑姑!”
蓝姑叹了一口气,道:“今天日间,你已然和大凉山范家,结下了大仇,还有什么不心足的?”
叶小珊根本没有将什么大凉山范家放在心上,只是摇着蓝姑的肩头,道:“姑姑,你可是因为这件事,而恼了我?”
此时,蓝姑已然将面上薄纱除下,只见她约摸四十左右年纪,眉目如画,一望便知,她年轻之时,是一个绝色少女,双眉深锁,道:“大凉山范家的事,虽然麻烦,但以你的武功而论,却也不至于会吃什么大亏,我只是在想,你师祖和师祖母,是不是真的死在那铁衣人的掌下了!”
叶小珊是何等每锐的姑娘,一听得蓝姑如此说法,立即省起,失声道:“姑姑,那张恭默和殷景红两人,便是你的师傅师母?”
蓝姑点了点头,道:“不错,他们两人,在二十年前,有了小师弟之后,突然失踪,江湖上人人皆不知他们去了何处,但我却是知道的!”
讲至此处,不禁喟然长叹,不胜伤感似地,摇了摇头。
叶小珊原听得蓝姑讲起过张、殷两人的武功为人,只是那时候,她并不知道两人就是蓝姑的师尊,此时不由得大感兴味,道:“蓝姑姑,究竟他们两人,上那儿去了?”
蓝姑伸出手来,摸着叶小珊的头顶,慈爱之极,道:“本来,我是绝不能对你说的,但是你如今等于是我的女儿一样,我已然为你,在祁连出自罚十七年不出,我就是和你说了,也是没有关系的!”
那一番话,讲来语音颤抖,显得她心中极是激动。
叶小珊想起在祁连山中,蓝姑对自己百般呵护,从小抚育长大,确是情同母女,又听她道出“自罚”两字,虽不知是什么意思,心中也是一阵感动,不禁眼中泪花乱转,几乎哭了起来。
蓝姑轻轻地指着她的头,道:“小珊,别哭了,我拜师一事,武林中并无人知晓,除了我师叔之外,师傅的一些朋友,只当我是师傅师母的丫鬟,这本来也是师傅师母的一片好心,因为他们两人,在江湖上仇人极多,而那些仇人,大都打不过他们,若是知道他们收了徒弟,却是不断会来寻晦气,所以才瞒住了不与人说!”
叶小珊听到此处,已是忍不住叱道:“无耻!无耻!”
蓝姑当然知道她性子爽直,只是强笑了一下,道:“我拜师才三年,师母便生下了师弟,本来,这是一件天大的事,可是我却动了私念,心想有了小师弟,只怕师傅师母,不再疼我……”
讲至此处,摇了摇头,便是深海自己以往之非,续道:“那时,武林中人,知道师傅喜获麟儿,全都想前来祝贺,不到三天,客人虽然到得不多,但贺礼已然堆满了大堂,其中有不少武林奇珍,有几件兵刃,更是我心欲得之的物事。
本来,我只要向师傅开口,师傅一定会给我的,但这次心中虽然想要,却又知道那些奇珍,是别人送来给小师弟的,我怎么好开口?
而且师傅师母两人,也没有叫我动手挑取自己心爱的物事,我当然更不好开口了。
那一天晚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一时心血来潮,想去偷听一下,师傅师母,究竟是不是要将送来的贺礼,全部留下给小师弟……”
“姑姑,你这样做,可是大大地不对啊!”
蓝姑叹道:“我也知道不对,但当时却心中着实妒忌得紧,便来到师傅师母的房外,侧耳一听。
只听得师母道:‘恭献,那件礼,是谁送来的,始终未曾查出来,怎知他是不是可靠?万里之迢,我们难道当真赶了去么?’
又听得师傅道:‘景红,我看绝不会没有来由,那两件事,乃是练武之人,做梦也想不到的宝物,我们即使不为自己着想,也该为孩子想一想,我想,事情既已传出,难免片刻之间,便传遍武林,与其到时和人争夺,不如我们今晚就走!’
师母半响不语……”
叶小珊奇道:“姑姑,他们究竟是在说什么啊?”
蓝姑道:“我当时也不知道,隔了半晌,又听得师母道:‘恭默,孩子还没有满月,你难道便要他和我们一齐到北海去么?’
师傅道:‘那怕什么!’
我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,正想离开,忽然听得师傅一声怒叱,道:‘外面什么人?进来!’
我一见行藏已被师傅发现,知道万逃不脱,只得硬着头皮,走进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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