擅夸大口,就请接受三扇之力。”说着话,“忽”地一声,折扇展开,不知用什么制成,但觉莹光闪眼,尤其在迷檬的月色之下,越发令人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。
蓝玉珍知道碧眼书生敢夸海口,也必然有一点真才实学,嘴里虽说不屑一顾,心里却是凝神戒备。
碧眼书生沈奇突然塌腰沉桩,气走丹田,右手紧握住折扇,喝道:“小心接这第一扇!”言犹未了,紫玉金折扇缓缓一扇,突然间一股阴寒之风,微微吹向蓝玉珍,顿时毛发悚然,飘飘欲坠。渐渐地这股阴寒之风,愈吹愈冷,使人有如置冰窖的感觉。
蓝玉珍心里一惊,闪电一想:“这是什么功夫?会有这般寒冷?”立即行功导气,散发真元,渐渐地寒意减轻,而了无感觉。
蓝玉珍笑道:“请再扇第二扇。”
碧眼书生沈奇闻言大惊,立即睁开眼看去。原来碧眼书生行功执扇之时,要闭眼凝气,逼使全身功力,透过这把紫玉折扇,散发扇上蕴藏的一股真寒。
碧眼书生一见蓝玉珍安然无恙,自己豪气顿消,心里不住想道:“这紫玉招扇采撷天下寒玉为骨,冷棉为面,故而玉为紫玉,面作冷莹,扇人真寒入骨,萎缩而死,如何这人却能安然无恙?”
殊不知道蓝玉珍本是易钗为弁的女儿身,本属阴性,再加上她在昆仑绝顶-线泉上,调息吐纳,尽吸阴寒之气,苦练三月,这紫玉折扇如何能伤得了她?
蓝玉珍一见碧眼书生沈奇怔怔站在那里,便笑道:“才只一扇便停手不扇了吗?”说着聚莹剑一挽,剑挑当胸,说道:“你如不动手,我可要动手了。我要让你看看,什么是真正天下无敌?”
碧眼书生沈奇折扇一收,点头说道:“能挡住紫玉折扇一扇之力的,尊驾是我遇到的第一人,就凭尊驾这份身手,沈奇愿结识你这样朋友。再见!”
“再见”两字刚一唬口,只见他一晃身形,直如一缕轻烟,直窜树梢,向山下扑去。
蓝玉珍恼他一再口出狂言,结果一招不得手,便又遁身就走,其行可耻,一时就攒捺不住,舌绽春雷,爆喝一声,“哪里走!口称天下无敌,便如此抖手就走,不留点什么那可不行。”一声喝罢,聚莹剑抖手而出,一道青光矫若游龙,直扑碧眼书生去路追去。
碧眼书生身法虽快,但是,这一瞬间,也不过才廿丈左右,如何能挡得住这飞剑的袭击?蓝玉珍的“以气驭剑”功力,虽然未到炉火纯青的程度,廿丈左右,仍是威力可及,眼看碧眼书生就难逃这一剑之危。
就在蓝姑娘青光脱手的-刹那,几乎是同时两声:“珍儿不得莽撞!”另一声却是“铮”然作响,拨弦之声。
老化子这一声喊叫,急切中喊出,声震夜空,群山回应,可是却抵不住这一响拨弦的声音。像是深山古寺,暮鼓晨钟,撼人心弦,发人深省。
蓝玉珍受此弦声一震,心神一分,真气立泄,前面飞行的剑光顿时萎缩,直如陨星下坠。蓝姑娘大惊赶紧收敛心神,人似脱弩之箭,闪电一扑,凌空伸手一捞,把欲坠的聚莹剑,一把捞在手里.旋身一跃,再掠回场中,只见对面人丛中缓缓地走出来-位纤细的人影。
蓝玉珍一看,电不自觉地轻轻“呀”了一声,来人正是在醉月楼上以神掌怒惩这碧眼书生的绿衫姑娘,也正是老化子所深引为可惧的南海二绝姥姥的门人。
绿衫姑娘这一现身场中,周围人群突然都静得连大气都不敢喘,钟山之麓,静得就连摔一支针到地上,都能听见。显然地,人们都让绿衫姑娘这一份绝世的美震慑住了。
绿衫姑娘一步一步地到场中,微昂着头,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正闪着慑人心魄的光芒,向蓝玉珍说道:“这人不是你师叔说的什么难惹的鬼眼婆婆的徒弟吗?要是没有什么大仇恨,就饶了他这遭,可好?”
本来蓝玉珍聚莹剑出手,老化子师叔出声阻止,心里已有些悔意,为什么要如此轻举妄动的就发出“以气驭剑”的神功呢?惹起武林中人的注意,何况碧眼书生与自己并无多少仇恨,如此一举毙命,岂不显得有些过份。
绿衫姑娘如此一说,蓝玉珍不期而然地脸上微微一红,点点头说道:“好!”
绿衫姑娘一见蓝玉珍点头同意,顿时嘴角微翘,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。接着纤纤五手一指身后的李良,问道:“这人真的不是‘苍虚秘笈’的得主吗?”
蓝玉珍回头一看李良,他脸上正红一阵白一阵地欲言还休,讷讷不能成语。看样子也是被这位绿衫姑娘的国色天姿所震慑,使他能言善道的口才,一变而为不知所措。
蓝玉珍忽然一个念头袭上心来,立即朗声答道:“苍虚秘笈为当世之绝学,何能轻易获得?”
绿衫姑娘点头说道称是:“这就是了!既然他不是‘苍虚秘笈’的得主,我要回去了。
这人可恶,我自从南海跑到此地,我要给他小惩。”
蓝玉珍急忙上前一步说道:“姑娘!……”
绿衫姑娘望着蓝玉珍问道:“他是你的朋友吗?”
蓝玉珍面上一红,摇摇头说道:“正如姑娘所说,彼此是没有深仇大恨,能放松一手,就放松一手罢。”
绿衫姑娘露齿-笑说道:“以我的话劝阻我,你这人真是……好吧!看在你的面上,我就不找他的麻烦了,不过……”说着大眼睛向四周-射,回头向蓝玉珍说道:“我虽然可以放手,只怕还有些人不肯放过。好罢,干脆我好人作到底。”
转身缓缓向前走了两步,向着四周的人群说道:“苍虚秘笈既然不在此地,我看各位就算了吧,大家各走各的,别再生闲气。”这几句话说得轻松已极,而且也天真已极,丽质清音,说来极为好听。
周围站了一大圈三山五岳的高手,大家都像是俯耳听命似的,慢慢地移动脚步。
绿衫姑娘又回过身来,向蓝玉珍笑道:“他们都走了!”
蓝玉珍忍不住问道:“姑娘能赐告芳名吗?”
绿衫姑娘了无羞意地正待启口说话,突然背后风声飒然,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:“姑娘!你手中碧玉琶能否借给老朽-观?”
绿衫姑娘回头一看,只见月光下,一位须长过腹,眉发似雪,脸如重枣的一位老人,身穿一件月白色大氅,站在绿衫姑娘身后约八尺的地方,迎风而立,飘飘若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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