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有不少暗椿,气氛迥异寻常。
但他自知已变成长老面目,并无所惧。
正行走间,陡听山道旁草丛中一声阴喝:“朋友,上那儿去?”
房英傲然一哼,置之不理,身形如飞,继续向山上飞奔。
方出十丈,窄疾的山道前又起一声大喝:“朋友,兄弟们问你听到没有?”
唰唰两声,两条人影冒起,飘落房英身煎拦住去路。
赫然是两名三花蒙面剑手。
但当两名蒙面人一打量房英后,立刻语气一变,恭敬地道:“原来是岑长老!恕下属冒失之罪!”
齐齐弯腰施礼。
房英负手而立,傲然冷笑一声道:“你的眼光,愈来愈不灵了?”
两名蒙面剑手浑身一颤,俱默然垂首。
房英又冷笑一声道:“现在本座可以走了么?”
蒙面剑手恭身道:“岑长老请。”
房英冷喝道:“那二位怎不让路?”
两名蒙面剑手如蒙大赦,嗖嗖,身形拔起,复隐入道旁,瞬眼不见。
接着一阵竹哨自道旁丛中响起,远处也响起一阵阵哨声应和,似是相呼应,传递消息。
上了峰顶,玉皇寺已巍然屹立于眼前,宏大的寺门内屋脊起伏,灯火隐约,却充满了一层神秘的气氛。
门口守侍着四名红衣大汉,像云梦总坛一样,抱刀屹立,一见房英,立刻齐齐施礼,道:“长老回驾!”
房英点点头,施然进了寺门,放眼观去,大殿中灯火已暗,分明无人。此刻他暗暗慨叹,-座古寺名刹,竟变成了魔窟,想那主持和尚,必又遭了殃。
他信步走过大殿,四周并无人影,似乎都已安寝,但他忽然怔住了。
他想此刻虽混了进来,可是放眼这许多殿房,自己寝室又在那里呢?
若是问人,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呢?
他放缓脚步,苦苦思忖,正不知如何是好,面前倏响起一阵琐碎的履声。只见一名淡红罗衣女子,轻移莲步,从后院走了出来。
房英愕然注视道:“这不是云梦坛见过面,差一点被她擒住的方雅琴么?”
那方雅琴骤然见到房英,也神色一怔,停住莲步,盈盈一笑道:“长老回来啦!格格,院主刚才还在问起你,快跟我来!”
房英一惊,忖道:“这倒好,一来就能看到那魔头。”口中却懒洋洋道:“跟你到那里去!”
方雅琴娇笑道:“去见院主啊!”
房英摇摇头道:“太晚了,我刚回来,也要休息一番,禀报院主明天罢!”
方雅琴面露讶色,咦地一声道:“奇怪,你这次回来,好像变了!”
房英一惊,强作笑容道:“怎么变了?”
方雅琴袅袅走近,神态微微轻挑道:“以前,你巴不得天天同院主在一起,不时求姊妹们给你找机会,那好像啊,被胶粘上了,今天怎么变得兴趣索然起来。”
房英明白了,敢情那岑风也像“铁面阎罗”一样恋着那“天香院主”。他想不出那女魔头究竟有多大魔力,竟能颠倒众生,把这些绝世高手,像绵羊一般,玩弄于股掌之上。
既明白了原委,他想了一想,既要冒充岑风,就应该酷肖逼真,否则岂不露了马脚。于是故意笑骂道:“讨打!”
方雅琴格格轻笑道:“现在还要见院主不?”
房英故现羞状,举步道:“带路!”
方雅琴抿嘴一笑,转身就向后面走去,穿过两层殿,一排精舍已现眼前,中间一座精舍灯火如炬,方雅琴走到门口,轻声道:“禀院主,岑长老回来了!”
门中响起一阵娇弱而飘远的银铃声:“进来!”
方雅琴作了一个眼色,示意房英自己进去,人已飘然引退。
房英略一迟疑,轻轻推门而入。
这精舍中布置得极为华丽幽雅,流梳锦帐斜挂的床,赫然坐着一个披蝉衣的女子。房英一瞬之下,不禁一呆!暗暗惊呼道:“人间那有如此绝色!”
这刹那,他才知道“铁面阎罗”并非虚言。
只见这位“天香院主”年龄不过二十左右,鹅蛋脸白中透红,盈盈秋波似笑非笑,荡意中又显出一份庄严,胴体椭圆,三围匀称,真所谓秋水为神,玉为骨,长长的眉睫,弯如新月,柔弱中,又显出刚挺之气。
尤其那种透过容貌之外的气质,房英想不出-句适当的形容词,他想:“这是魔鬼与神的综合啊!假如自己不知道是纵横天下的女魔头,这一眼就会爱上了她。”
房英目光发直,呼吸不知不觉地短促起来,心头怦怦跳动,一时之间,忘了开口说话,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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