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嘴八舌在穷嚷嚷。
官道西面,三匹马放在田野里。官道中间,三名身材雄伟,内穿轻裘外罩大氅的凶猛高个儿,年纪皆在古稀以上,面如锅底,只有灰色的须眉略带白色,铜铃眼凶光暴射,乍看去,像煞了庙门口的四大天王。
三个凶猛老人之前,是两个玉琦极为熟悉的身影,左首那人,赫然是夺魄金梭巴天龙;另一个则是在惠济河畔,随同太清出现过的阴森的老人。
道路中间,有两个年轻小伙子,分左右仗剑戒备,左首小伙子年约二十三四,唇红齿白,身材魁梧,很帅,面对五名高手,夷然无惧。
右首小伙子年纪相若,方面大耳,唇间留着胡桩,一身破袄,顶缠包头,显得风尘仆仆,大概有半个月以上没整容了。他倒提着一条三节棍,威风凛凛。
道路东端,五匹马屹立在五丈外,马上是五个身披黑色大氅,头戴熊皮风帽,黑巾蒙面,身材高大的人,鞍旁插袋插着兵刃,鞍后有马包。
五人五马屹立不动,如同化石,如果不是马匹不住在口鼻间陨着白雾,真不象是活的;端的训练有素,看情景功力定不等闲。
两侧的三十余名大汉,除了执火把牵着狗以外,全带刀枪叉棍和弓箭。看穿章打扮,定然是刚欲进入山区狩猎的人,也定是六安的土著。
玉琦目力奇佳,火光又够明亮,第一眼便看清了巴天龙,心中一懔,说道:“是巴天龙那恶贼,有麻烦。”
姑娘问道:“有何麻烦?”
“拦住的定然是我们的人,我们岂能不管?管了却又冒险,同时又暴露了我们的行踪。”
“哥,宰了他们灭口,有何险可冒?”
“他们人多,含光剑一出,倘有一个人溜走,怎能灭口?何况这些人无一好相与。虽然,巴天龙内力远不如我,剑术他更不行,绝逃不出我的师子三剑之下。但他的金梭可怕,上次他并未真想取我的性命,所以我能避过他一梭,所以相当冒险。因为目下是晚上,更不易躲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离开……”
“不!我们不能见死不救。朋友们为我龙门杨家之事,抛头颅洒热血,所为何来?即使是火海刀山,粉身碎骨,我也得闯出援手。华,你先走一步……”
姑娘蓦地嘤咛一声双手蒙面哭啦!
“怎么了?华?”
姑娘没理他,哀哀而泣。玉琦手足无措,揽住她急道:“好妹妹,你怎么了?”
姑娘扭着柳腰儿,要摆脱他的手,哀哀地说道:“你……你并不将我看成你的……你的……面临危难,你就要扔开我了,我……”
“傻妹……”
“我不傻,你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,你忘了我们生死与共的誓约……”
“瞧,我说你傻吧?我准备暗中援手,和老魔们捉迷藏,又不是去拼老命,干吗要说生生死死?哼!凭他们那几块料,和我较轻功,差远了哩!任何厉害的暗器,也无法伤得了十丈外的人,何况他们还得防备我的回风珠?所以我准备游斗,让那两位朋友脱身,用不着你担心,因此要你在前面等我……”
“你骗我,刚才你说得那么可怕,定然是存心拼命,不要瞒我了,哥,你无法撵我走,任何事我依你,冒险之事我不会让步。你知道,即使我走了,万一你有三长两短,我不会活在世间……”
玉琦急忙用手掩住她的樱口,激动地说道:“好妹妹,别说得那么可怕好不?千万不可凭空生出那些怪念头。走吧!记住,不可露面;不然你就在这儿等我,看我引走他们。”
“我不走,就在这儿等你。”
“亲亲,不可离开啊!我会为你珍重……”
姑娘抢着答道:“不!为我们珍重。”
玉琦抱住她,两人亲昵地一吻。他一跃下地,向火光中如飞而去。他一身银白,与雪同色,只一闪,人影便神奇地消失了。姑娘修为非浅,但一到二十丈外便无法再看到他的踪影了。
官道中,巴天龙正向那五人五马发话:“相好的,你们走是不走?”
先头一匹马上的蒙面人,用清亮的嗓音答道:“官道乃是天下人所有,在下爱行即行,爱止则止,阁下似乎不必过问。这儿不是城池,天下太平,连城池内也不行宵禁,在下没说错吧?”
巴天龙冷冷地问道:“尊驾是想管闲事了,是么?”
“管闲事不敢,瞧瞧热闹而已。”
“你不知江湖禁忌?”
“江湖禁忌并不禁旁观之人,如果是开堂立戒,该找处秘密之所,不该在大路之上。看光景,尊驾并不像在这儿开堂立戒。”
“告诉你,我夺魄金梭巴天龙之事,就不许人在旁观看。你们真要看,通名!”
“该通名之时,在下自然会报出。在下并未惹人,在这儿歇歇并不犯死罪。”
巴天龙冷冷地说道:“你们是不走的了,巴某只好撵你们走。”
“阁下用不着多树强敌,放着正事不办,何昔来哉?我们不是中原人,看看中原人理论,也可见识见识,阁下何必声势汹汹?当然啦!阁下干的事如果见不得人,不愿让人知道,只须知会一声,在下拍马就走。”
蒙面人用话一挤,巴天龙果然不好赶人了,他乃是自命天下第二的名宿,黑道中大名鼎鼎的寨主,干的事见不得人,还像话么?他哼了一声说道:“笑话!巴某干事,光明正大,岂……”
蒙面人抢着接口道:“在下也知尊驾定是中原光明磊落之人,所以敢驻马而观,老兄休怪。”
半捧半挤的话出口,巴天龙气全消了,说道:“诸位既然要看,老夫让你们旁观,但言之在先,如果诸位想架梁,请便,但先试试巴某的斤两。”
说完,猛地一掌抡出。“嘭”一声闷响,他身前八尺的地面雪花,似乎被火药在下崩飞,雪花激射的啸声,慑人心魄,地面现出三尺大一个雪坑,深有一尺,雪下的地层亦被震陷五寸,好浑雄的劈空掌力!
他傲然地说道:“诸位估量着。”
“好!中原绝学果然惊人,在下佩服得紧。”马上人泰然地喝采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,但似乎言不由衷。
巴天龙冷漠地一笑,向后一挥手。
后面三名凶猛狞恶的老人,有两个从两侧大摇大摆地走出,背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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