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真气迸射中,别说是雪花,任何除空气以外的物件,亦无法进入斗圈三丈之内。
异象出现了,雪花飘然而落,穿过罡风迸射的外围,向下直堕。
毒无常正一棒斜劈,左手的蓝色带挤成一团握在掌心,并未发出,他单手运杖,力道足可摧山搅海,这一杖如将对方劈中,即使是铁人也会被打得稀烂。
玄阴叟不敢硬架,论功力,事实上他仍是稍差半分,不敢用剑去碰沉重的无常棒,便急退两步,脚一沾地,即准备棒招使老,重新反扑。
这闪电似的刹那间,雪花不偏不倚,正打在向前递棒的毒无常后脑壳上。
在雪花将临顶门的瞬间,他分明已感到头顶上有警,所以头向前一俯,欲避开一击。
可惜并未避开,“笃笃”两声脆响,两团拇指大雪块击中高顶帽,也击中后脑壳。
高顶帽破了两个洞,雪块重重地击落,毒无常不怕普通兵刃锤打戳砍,可是却被这两块小小的雪花,打得向前一栽,似被雷击,全身发软,眼中看到满天星斗,站立不牢,向前疾冲四五步。
“哎……”玄阴叟也惊叫一声,向右疾射。原来他正等待对方那招“沉香劈山”用老,岂知毒无常竟连人带棒迅疾地冲到,变生不测,大出意料。
毒无常的冲势奇猛,来得又突然,玄阴叟只感到棒从左耳轮外侧半分擦过,赶忙惊叫着向右急避,半分之差,他性命难保,如被无常棒擦中耳轮,他如想不死,就只有立即挥剑将耳朵自行割掉,不然就会中毒而毙。
毒无常挨了两记重击,岂肯甘休?在狂怒中左手一扬,蓝色腰带电射而出,向玄阴叟卷去。
他本已神智有点不清,这时含忿出手,准头便失,不可能得手应心了。
“啪”一声暴响,带头击中旁边一颗海碗大树木。树应带立断,向这一面倒下了,树上沉重的积雪,“噗簌簌”先行跌落,声势惊人。
玄阴叟已飞掠三丈外,皮毛未损。
毒无常是惊弓之鸟,雪花急堕中,他还以为又有人在暗中偷袭,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啸,奔入风雪之中,三两起落,人已消失不见。
远远地,仍清晰地传来他的凄厉语音:“你们等着,咱们前途见。”
毒无常挨揍之事,不但玄阴叟莫名其妙,不知其故,连一旁的天盲叟和逍遥道人,也不知毒无常因何发狂,又因何自行撤走的。
强敌已去,玄阴叟三人喘过一口长气,就事论事,论功力,毒无常并不可怕,三人都敢于和他一拼,可怕的是他那一身零碎,任何物件也不能沾身,委实可怕,普天之下,用毒之奇歹残忍,无出其右,江湖中有一个百毒如来昙宏,也算得其中翘楚,这两个以毒闻名于世的凶人,武林中谁也得对他俩客气客气,敬鬼神而远之。
三人拣一株可蔽风雪的大树下,就雪地里分三方坐下,将玉琦放在地下,仰天躺平。
玄阴叟双手齐施,一手解了玉琦被制住的穴道,左手在他气门穴上,一按一揉,再向下一带。
玉琦渐渐苏醒,挺身坐起,张目四顾,心中骇然。
“我落在他们手中了!”他心中在暗叫。
他不甘束手就缚,任人宰割,猛地向前一仆,手一沾地,伸足横扫前面的玄阴叟。
蓦地,他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平凡的人,内家真力全行消失,真气无法提起,也不能凝聚。
平时他这一脚扫出,至少也有四五百斤真力,可是这时全力攻出,已不足百斤了。
玄阴叟冷哼一声,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足胫骨,信手一扔。“噗”一声响,玉琦被掼倒在地,在雪地上转了一圈,方四仰八叉躺倒,手足像是断掉了一般。
他只感到全身筋骨松散,天旋地转,耳听玄阴叟不住冷笑,并阴森森地发话道:“小狗,你如果不安静些,苦头大着哩。”
逍遥道人也在一旁插口道:“你即使是铁打的金刚,也熬不住咱们的魔火,信不信由你,反正你将会领略其中滋味了。”
玉琦忍住下身传来的痛楚,略一运气,便发觉气门穴已被封死,整条足阳明胃经胸上一段经脉,被闭住一大半,仅有一丝气血流通,怪不得会感到天旋地转。
性命交关,已不容许他多想,反正落在他们手中,便算是已经走完了生命的旅程啦!
死,他不怕,死就死得轰轰烈烈,绝无怯懦苟生的杨家子孙,他紧咬钢牙,缓缓坐起,突然奋身前扑,奔向逍遥道人。
他心有余而力不足,拼命的机会已经没有了,老道仍盘坐在地,伸左手闪电似扣住玉琦的右肩,向下一揿,玉琦便半伏在地。
“啪啪啪啪”!老道右掌疾如电闪,正反阴阳掌左右拍掴,四记耳光的暴响,像是大年夜的连珠花炮。
四记耳光打完,老道左掌一推,将玉琦推翻在地,跌了个手脚朝天。
老道阴阴狞笑道:“先磨炼你一下,让你见识见识。”
玉琦既不能运功相抗,这四掌挨得结结实实,感到眼前发黑,金星乱舞,嘴角溢出了鲜血,险些大牙也被打掉,真够他受的。
“老杂毛,总有一天……”他挣扎着骂。
可是话没有机会说完,天盲叟一俯身,便抓住他的左肩和左腿,高举过顶。
“砰”一声暴响,玉琦被掼倒在地,他感到筋骨松散,五脏六腑似被人掏出一般难受,耳中又听到天盲叟桀桀狂笑和刺耳的语音:“小狗,你一而再逃得性命,这次你可逃不了啦!你的英风豪气如今安在?”
玉琦挣扎着坐起,暗暗抓起两把雪团,在假瞎子语声刚落的刹那间,倾全力猛地扔出。
天盲叟手一拂,雪团飞散。这一次,玉琦苦头可大了,一阵子摔、掼、扔、抛,直至浑身松弛,终于晕厥,天盲叟方行罢手。
一旁的逍遥道人说道:“这太费劲,何不用逆经断脉法治他?”
天盲叟笑道:“这样过瘾些,而且目前还不可让他死掉,有事问他哩,郭老哥还得问他。”
玄阴叟一把将玉琦拖到身边,横搁在膝前,说道:“该轮到我治他了。”
他一捏玉琦的人中,不住狞笑。
玉琦缓缓醒来,紧咬钢牙,忍受着浑身的彻骨奇痛,坚强地坐起。
玄阴叟桀桀大笑,说道:“小畜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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