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那家伙望之不像英雄,倒像沐猴而冠。’可知太清妖道并不是无为帮的帮主。”
“这就怪了。”
“有何可怪?”
“上次在汉中,我曾与哭老怪甘棠照面,据他说,他也曾闻名前往找过帮主,说那家伙是个高大而胖肥如猪的人,而不是老道,功力十分了得。”
“他可曾道出帮主的名号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可能不是太清妖道,我们还得尽力踩探。”
“总帮所在地,可有确实的消息?哭老怪奸滑得紧,就是不肯说。”
“任谁也是一样,紧守武林道义三缄其口。据我揣测,以在黄山附近的可能性最大,你可禀知詹老前辈一声,请他派人前往潜伏打听。”
“好,我走了,请多小心,珍重。”
“珍重!请替我向令师问好。”
两人飞掠而出,分向南北隐去。
墙角中,一名银灰色的贼人,已醒来多时,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字字入耳。
等两人走后不久,他挣扎着站起,踉跄着半爬半伏,投入茫茫风雪之中。
他刚转出另一所破屋的墙角,猛一抬头,惊得“啊”了一声,坐倒在地。
他伸手去拔背上的革刀,可是已感到力道全失,只拔出五寸余,便颓然倚在石墙旁,战抖着问:“你……你……是人是……是鬼?”
大雪飞舞,夜色沉沉,在雪光微映下,一个高大的灰影,站在他身前丈余。一袭灰袍直拖至地面,颌下长髯如银,直垂至腰际,右手中,持着一根盘龙拐,正站在飞舞的雪花中,僵尸般的脸孔上,双目神光炯炯,正向贼人咧嘴而笑。在这荒城废墟中出现,确是令人望之心胆俱寒。
灰袍怪人像具僵尸,凝立不动。
贼人无力拔刀,但向后倒爬的力量仍在,他手足并用,想退回破屋角。
灰袍怪人随着他缓缓移动,突然开口了。
“阁下,你听到了些什么?”
贼人冷汗直冒,战栗着答道:“没……没听到……小人刚醒来,他……他们便……便走了。”
“他们?你指谁?”
“那是……本……本帮……的……的……护……”
“哦!你连人也看清了,怎还说没听到什么?”
“小人确是……是……毫无所……所知。”
怪老人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微笑声,说道:“你犯了江湖大忌,虽则你并非有意,但也不必怨我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想怎……”
“我老人家会告诉你。本来,老夫浪迹天涯,一向多管闲事,这次也管定了这段公案。
老夫并无帮助那些少年们之意,而是贵帮行事太过份了些儿,所以老夫得管,只管这一遭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“谁?哈哈!谁就是我,我就是谁。”
“你无名无姓?”
“你真要知道?想到阎王爷前告我么?也罢!告诉你亦无不可,老夫叫恨天翁伊朋,你不陌生吧?”
贼人当然不陌生,“恨天怨地,哭笑无常。”这怪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恨天翁,武林朋友要是未听说过他老人家的名号,不用在江湖混啦!
“老前……前辈,请……问……你老人家……真要向小人下……下手么?我……
我……”
“我不杀你的话,要牵连多少人啊!老夫一向就心肠够硬,即使是像你这种小脚色,我同样会下手。朋友,你认命吧!你不该身为无为帮的帮众。”
说完,老人家伸大袖一抖,大手在袖中伸出,食指虚伸,一缕罡风击中贼人天灵盖,贼人仰面躺倒。
恨天翁点死了贼人,转身便走,并喃喃自语道:“怪事!明明听到荒城中有许多人声,怎么仅有两个呢?这些尸体又是何人所杀?我得踩探内情。”
一面说,一面隐没在茫茫风雪之中
在这段时间内,玉琦却又有另一番际遇。
当他追逐逍遥道人和天盲叟时,由于轻功了得,不到二三十丈,便追了个首尾相连。
老鬼们何等奸滑?而且事先又有万全准备,这一带的地势环境,他们早已了如指掌。他们对小伙子的轻功造诣,心中有数,一窜入废墟之中,立即分散隐入破屋圮楼之内,藉残墙断垣掩身,转折盘旋如鼠之窜。
玉琦知道身后姑娘们已经追来,放心急追,钉紧了逍遥道人,穷追不舍。
岂知废墟中视界有限,三五转折,便已和后面的人隔断,无法互相呼应了。
天盲叟亦已不见,只有他们这一对儿追逐不舍。
逍遥道人见只有他一个人追来,心中大恨,便贴壁飞窜,左弯右折,将他引向废墟深处。
轻功再高明,在这种废墟中追逐一个高手,再高明也是枉然,谈何容易?玉琦一时灵智蒙蔽,忘了“穷寇莫追”的古训,遽然深入,终于失手被擒,险些儿含恨九泉,太不值得了。
逍遥道人窜过一栋破屋,向对面一个半塌的窗口一窜,窗对面,是一所巨大的破宅院,如果他能避入破宅中,便可以脱身了。
玉琦心中大急,猛一提气,足下加了两成劲,向窗口老道的背影急射,长剑前指,直向老道背心伸去。
老道已上了窗沿,向下一沉便已不见。
玉琦身形快极,已衔尾穿窗而到。
他左足刚踏上窗沿,突感到一道奇寒彻骨,潜力奇猛而无可抗拒的力道,奇准地击中了他右胁后的章门穴。
他自练了玄通心法后,已可运功闭穴绝经,一遇外力,便可发挥效能。可是他功候尚浅,而且暗中下手的人,功力太高,一击之下,沉重的打击便将他击昏。如果换了旁人,这道凶猛的指风,足以洞穿胸胁,横尸窗下了。
他立即晕厥,手一松,长剑落地,身躯仍向前冲。
后面扑到一条灰影,那是玄阴叟,他伸手一抄,将行将扑倒的玉琦挟在腋下,向对面破败的巨型宅第中一窜,瞬即不见。
不久,他们由城西南荒地中,一个破洞中出现,玄阴叟挟着玉琦伟岸的身躯,逍遥道人和天盲叟在后紧跟,窜下官道,向河南府如飞而逝。
“坛主,为何眼看宋婆婆让杨高那小狗宰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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