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,地下更难辨高低,来人竟然以轻功急急赶路,不用问,定然是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的人,也是绝不含糊的高手。
突然来人在十余丈后倏然而止,有一人轻声说道:“咦!怎么会听到石壁移动之声?难道鬼怪在白天也会出现么?”
另一人哼了一声说道:“这里面还有什么白昼黑夜?鬼怪我可从未亲见,咱们小心些。”
两人似有所警觉,无声无息地一步步向前摸来。
地道中无丝毫光源,玉琦目力虽佳,但也仅能模糊地分辨丈内之物,再远些便无能为力了。惟一可倚的是耳朵,但对方功力不等闲,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。
“得”一声,来人一不小心,将一颗小石带得发出了微响,清晰可闻。
玉琦用新学到的心法调息,凝神戒备。他已测出两人的功力不等闲,而自己却又想擒住他们鞫问菁姑娘的下落,这不是简易之事,但他非如此办不可。
他贴壁而立,准备全力一击。
滚石声一响,两人似乎略为停顿,片刻即又摸索前行,双方逐渐接近了。
蓦地,后面十余丈转角处,又传来了沉重不稳的脚步声,时起时没,且有轻微的喘息声隐隐传到。
前后皆有人,玉琦心中微懔。
黑暗中,传出前面两人之一的沉亮喝声:“什么人?”
后面的步音倏止,显然那人已经止步了。
“风。”那人再高叫。没人回答,玉琦想:“他们在盘道了。”
“怎不回答?”那人的喉音更响了。
地道中沉寂如死,只有气流飘荡的轻嘘。
玉琦感到前面两人左右一分,无声无息地逐渐走近。
他们终于进至一丈之内了,玉琦可以清晰地看到,那是两个黑衣高大人影,右手按在剑把上,左手在身前立掌护身,缓缓移到。
玉琦本来不愿暗中偷袭,但权衡得失,他不得不决定,觑得真切,猛地大吼一声:
“打!”
黑暗中,来人已接近身侧六尺之内。
玉琦不愿偷袭,但决定出其不意猝然下手。他功行双掌,力凝掌心,猛地大喝一声:”
打!”
声出,掌继后倏拍,双掌分袭两人,无声无息但劲道奇猛的真力骤吐。
两名贼人本已凝神戒备,闻声知警一掌登出,身形向后疾退,同时火速撤剑。
他们的功力不等闲,应变也够快,可是玉琦目力比他们高,而且身在暗处,早已存心计算他们。更妙的是他的掌力是无声无息的潜劲,令对方无法揣测掌从何来。
“噗噗”两声闷响,双掌全皆拍实,一中左肩,一中右臂。
左面那人左肩立碎,人肉有一冲,“砰”一声右肩撞在石壁上,他“嗯”了一声,便躺倒在壁下。
右面那人右臂着掌,臂骨立折,“呛”一声出鞘一半的长剑飞跌,人亦向左一冲。他的功力比左方贼人要高,在身形左跌瞬间,飞起一腿。
“噗”一声闷响,两人都倒了。那一脚踢中了玉琦的右胯骨,力道不下数百斤。
玉琦功力已增加不少,那一脚仍能把他踢倒在地,危极险极!
他忍住痛楚,人一倒地,即顺势向左急滚,奇快地拔出左面贼人的长剑,左手一按地面,身形向右急射,长剑疾挥。
右面刚倒地的贼人臂折脚疼,正想挣扎爬起,长剑已到胸际。他临死拼命,向右略转,左掌斜拍剑身,再飞起一足,猛袭玉琦下阴,他要拼个同归于尽。
这次玉琦不上当了,一沉腕,人向右飘,把那家伙的左掌削断,剑尖下沉,贯入左胸,立时了帐。
这乃是眨眼间事,说来话长。
玉琦宰了一人,心中暗叫“好险”!要不是已先将贼人的臂骨击碎,分去他的真力,胯骨准被对方踢碎,那可就灾情惨重。
他向左一闪,贴壁而立,静待后面的人现身。
转角上那儿,一点声息俱无,显然未弄清这儿的景况,地道中委实太黑了。
那人身材中等,手臂胁各处隐有血迹,一支长剑隐在肘后,左腿有点不便,正贴在壁间向这儿凝神戒备。他身穿银灰色夜行衣,神情疲惫。
他是谭兆详,陷入地洞中已一天两夜了。乃妹目下不知何往,从昨晚就已经失散,各奔前程。经一天两夜的拼斗,他身上负伤累累,行将筋疲力尽了。
他不能久呆下去,要找到出路才行,良久不见声响,他便一步步向前摸索。
玉琦也等得不耐,他不能耽搁。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他必须冒险一闯,谭家兄妹和两位姑娘需要他援救出险。
他剑垂身侧,也一步步向前移。
双方愈来愈近,心头都有点儿沉重。
快接近至丈余了,两人的身躯皆贴在一侧,矮身前移,谁也不敢大意。
两人的衣着都是银灰,论功力和目力,玉琦稍高半筹,但他不知对方就是谭兆祥,万一出手便糟了。
最先发现对方人影的是玉琦,当他一看到模糊的灰影也贴壁而来时,哼了一声,立起发难,长剑一伸,腾身向前猛扑。
兆祥一听哼声,便发现灰影疾扑而来。在两夜一天中,在地道所发现的贼人,全是一身黑衣,乍一见灰影,心中不无疑惑,以为是自己的小妹,可是又不敢断定。
他向左一仆,一剑斜挥,并乘势飞退,贴地反掠。
“呛”一声剑触清鸣,双方皆被震退,距离一远,人影便杳。玉琦目力虽佳,但兆祥贴地而卧,相距两丈,他无法看见。
经此一来,谁也不敢妄动。玉琦按捺不住,他岂能在这儿干耗?沉声喝道:“出来!太爷也是单人独剑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、咱们俩必须有一个溅血横尸,出来!”
他一面说一面走出路中,凝神准备进击。
兆祥一听耳音厮熟,大喜道:“是杨玉琦大哥么?”他也走出道中。
“啊!你是谭兄兆祥?”
“天哪!你也陷入地道中了?”兆祥收剑奔到。
玉琦探囊取出绿珠,绿芒骤现。他一看兆祥浑身血迹,惊道:“你受伤了,可要紧么?”
兆祥一笑,喜悦地叫道:“不打紧,皮毛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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