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片刻,在人影如虚似幻中,响起白衣人一声沉喝:“着!”
喝声中人影倏分,天盲叟退飞丈外,勉强止住退势,上身不住摇晃,他右肩外侧,一条两寸长创口,染红了四周灰色衣袍。
“高明!老夫输了,后会有期,咱们前途见。”他恶狠狠地说,作势欲走。
“你走得了?哼!”白衣人飞扑而上。
“笑话!”天盲叟说,身形一晃,窜入右侧矮林之中,那儿荒坟稠密,枯树连绵,只三两闪,便隐身不见。
小花子早已先溜到一侧,也同时隐去。
“这家伙功力倒真够浑厚,惭愧!”白衣人收剑入鞘,摇摇头自言自语。
远处的少公子开口道:“全叔叔,你们该走了。”
“可否等今晚事了再走?”全叔叔答。
“不必了,这儿不打紧。”
“那么我们先走一步,公子多小心保重。”
两人躬身行礼,迳自隐去。
由于天盲叟受挫而退,无为帮的人竟大举出动,与菁姑娘一行人为难,闹了个血流漂杵。
且说玉琦与两位姑娘的事,他们藉荒坟碑碣掩身,一步步向内趟,在满地银花中,想完全不露形迹,乃是不可能之事。
趟入半里余,毫无异状,忽听菁姑娘用传音入密之术,在后说道:“左侧墓园中有人。”
玉琦道:“请留意,埋伏即将发动了。右侧那座宏大墓园,正是太乙生门,可是如果阵势发动,将变为庚辛凶位。请跟我向东闯。”
“为何不走生门,却走凶险之路?”姑娘讶然问。
“置之死地而后生,穿死门即达生门。但我们是破阵,须要直捣戊巳中枢。在阵法上看,中枢在外,其实仍在中央,他们瞒不了我,走!”
“走”字一落,三人同向东面那座宏大的墓园掠去。
蓦地里,坟左一座凉亭暗影中,传出一声尖厉刺耳的鬼啸,接着轰隆一声,墓园门的粗大铁门无人自闭,将三人隔在外面。
随着巨震声暴响,四面八方升起阵阵浓雾,其色灰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
奇形怪状的巨大鬼影,在四面八方憧憧而动,作势攫人而噬,骇人听闻。
整个空间中,充溢着慑人心魄的呼号叫啸,声势汹汹。
两位姑娘毕竟年事过轻,从未见过这种阵仗,吓得花容失色,惊叫一声向前一扑。
“定下心神,那是幻象,不足为害。”玉琦沉声喝,伸右臂将两人拦住。
两位姑娘被沉喝声惊醒,各伸一手抓住玉琦的虎腕。菁姑娘惊魂初定,以手抚胸说:
“厉害,到了这儿,简直英雄无用武之地……”
玉琦为了分她的心,笑道:“菁姑娘,你说错了,该是说英雌无用武之地。在这儿,心神一乱,必将被自己累死。要是有两个人同时入阵,也必定自相残杀,请记住,在这儿只可凭直觉分辨孰真孰假,不可滥行出手损耗真力。打!”
在喝声中,他挣脱被两人握住的右手,真力凝于掌心,向前一掌拍出。
神奇的掌力一发,无声无息。丈外浓雾之中,响起一声惨号,一点不假,确是人声,那是被掌力击中时的垂死惨叫。
菁姑娘倚在他身后,轻声说道:“啊!你这种掌力,我似乎甚为熟悉。”
“怎会呢?姑娘。”玉琦一面答,一面留神四周的特殊声响,向前探进两步。
“哦!记起来了,双绝穷儒与你有何渊源?”
玉琦奇道:“那是我义祖叔,咦!你怎知他老人家的名号?”
姑娘笑道:“我只是略有耳闻而已。哦!你刚由阴山返回中原……”
“咦!你怎知道?”玉琦骇然转身问。
姑娘微微一笑说:“你练的是阴柔掌力,我是胡猜而已,别多心。”
玉琦抢前一步,一把将姑娘向右一拨,哼了一声,顺势一把扣出,一振腕,手上多了一把寒芒闪缩的长剑。
这一瞬间,响起一声狂叫,接着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,显然有人跌倒在丈外。
玉琦扣住剑身的手掌似是钢铁所铸,丝毫未损,手一扬,剑尖向前一翻,他抓住剑柄,喝道:“小心右侧!”喝声中,他踏进一步,剑闪万道寒芒,向前猛吐。
两位姑娘左右一分,背向而立,四只纤纤玉手轻按而出,身形屹立原地。
“呛啷啷”金铁发出清鸣,三方面同时暴起惨叫之声。
姑娘叫道:“杨世兄,这样是不行的啊!破去他们的妖法吧!”
“杨世兄”三字,把玉琦叫糊涂了。但事实上不许他再往下想,两支剑已穿透浓雾,电射而至。
他一沉虎腕,招出“罡风扫云”,将两支长剑击飞,招化“平分秋色”,雾影中立时响起两声惨叫。
他飞起一脚,将地下的一具尸体踢飞,说道:“不成!要等破中枢之时方可使用宝物。
随我向右移。”
三人亦步亦趋,齐向右移,不到三丈,他说道:“菁姑娘,那铁栅不知你能弄开么?”
“易事,在哪儿?”
“就在你身前丈余。”
“咦!刚才不是在你身前么?怎又跑到这儿了?”
“这就是巧妙之处,事实上铁栅门并未移动,到了!”
菁姑娘玉手一挥,手中多了一把银芒耀目,寒气森森迫人肤发的长剑。一声龙吟乍起,粗大的铁栅门像朽木一般,断了五根,现出一个大缺口。
“进!”玉琦叫,首先挺剑跃入缺口。
怪!三人一入墓园,眼前一亮,浓雾在铁栅门外弥漫,却没有雾影敢越园门半分。
从园门起,一条走道直通半里外的坟台。走道两侧,前半段分列着八块高大的石碑,斑斑驳驳,大概墓园的年代十分古老了。石碑之后,是三对石翁仲和两对石马,有两座翁仲已倒横在地,一对石马一断头,一侧卧。
再后面,是宽阔的祭台,巨大的石香炉倒在阶下,祭台角早已不知弄到哪儿去了。
坟共三座并列,墓碑残破不堪,前屏和后土也已失踪,这坟茔的子孙可能早已绝种多时了。
沿辽阔的坟茔四周,园墙残破崩圮,惨不忍睹;对墓园主人生前的显赫声名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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