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你气功的根基深厚,武艺不差,但在此地,目下任何人也可将你打个半死。”
“你这是算什么?”他丧气地问。
“我在这里还有几天逗留,过几天西安的人赶到以后,便没有我的事了。
这几天中,你要在此陪我,我答应日后释放你还你自由。如果你肯伴在身旁,我万分欢迎。”
他长叹一声,无可奈何地说:“你貌美如花,正是大好青春年华,为何不找个知心的人明媒正娶长相厮守,却甘心如此下贱?”
“这……不要向我说这些臭道理。”白素贞激怒叫,“啪”一声给了他一耳光,沉声道:“你敢骂我下贱?该死一千次。”
别看这妖女貌美如花,发起雌威来,先前用来诱人的娇媚冶荡风情,已一扫而空,居然颇具威严,怒冲冲地下床穿衣着裙,向外大叫:“来人啊!”
侍文菊芬不久应声而入,门一开,任和拼全力跳下床来,伸手摘取挂在妆台旁的宝剑。
菊芬一闪即至,手急眼快,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向后带,“砰”一声摔倒在床上,叉住他的脖子冷笑道:“再敢撒野,废了你的手脚。”白素贞踏出房外,扭头愤然地叫:“把他挂起来,吊他半个时辰,看他还敢不敢抗命。他再敢顽强,抽他一顿鞭子。”
说完,愤愤地走了。
菊芬不在乎他赤身露体,不带感情地抓起他的双手,取过他脱在几上的腰带捆住双手,扯上大梁,只让他一双大脚趾着地,冷冰冰地说:“小姐吩咐吊你半个时辰,你如果想挨皮鞭,我就在房外等你。”
说完,带上门出室而去。
只有一双大脚趾可以着地,比吊离地面更为难受。
不片刻,他便感到受不了,浑身发麻,腕部像是僵死了,筋骨像要一根根一条条在拉长,体内像有千万条虫儿在蛇行蚁走,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。
风流滋味他未曾尝到,当时他叫惜春浮香的药力所催眠,迷迷糊糊一无所知。现在的痛苦滋味,他却尝到了,滋味真不好受,只感到五内如焚,愤火中烧。
“总有一天,我会杀掉你这妖妇。”他切齿大叫。
房门倏然而开,菊芬手拈马鞭,站在他面前,用马鞭轻拂他的脸颊,阴森森地说:“这可是你自找的,准备受鞭吧。小姐交代下来,不要将你打伤,因此你的背与臂得留下一些鞭痕了。”
“你这两个下贱女人……”他厉叫。
“叭叭!叭叭!”菊芬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背部,狠狠地抽了四鞭。
“在下只要一息尚存,誓报今日受辱之仇。”他咬牙切齿地叫。
“哼!你还想活?不需三两天下来。你便会丧尽元阳而死,你这一息不久便会停止。小姐今天爱惜你,所以你尚能保全精力,你竟不知好歹骂了她,今晚你就难逃大劫。我不信你现在是条硬汉。且试试你的忍痛功夫好到什么地步。”
一指头点在他的筋缩穴上,他立即开始感到有韵律地抽搐,痛苦的浪潮逐渐向他无情地侵袭,无尽的痛楚终于来临。
他在忍耐,忍受着彻骨的痛苦折磨。
身躯在可怕地抽搐,筋络在逐渐收紧。
菊芬不住冷笑,毫不动容。
房门外突出现女判官的身影,一看房中任和的光景,只羞得花容失色,本来是悄然抢入的,却因此而倏然止住冲势。脚下不留神,发出了声息。
菊芬机警地转身,沉声问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女判官脸红耳赤,扭转五首嗫嚅着说:“白姑娘在前院有……有了麻烦。”
“有何麻烦?”
“炎阳雷派人前来索取任和。”
菊芬冷哼一审问:“谁叫你来传话的?”
“我看出白姑娘有点穷于应付,所以想来看看任和是否健在。咦!他怎么了?”
“我点了他的筋缩穴,看他忍受痛苦取乐。”
“炎阳雷派来的人说要活的……”
“你少担心,要死要活,小姐自有主张。你像是很关心他呢。哼!还不出去?”
女判官只好转身,突又银牙一咬,闪电似的转过身来,一掌拍向菊芬的小腹,掌势极为凶猛,志在必得。
“啪!”击中了。
菊芬屹立如山,脚下未动分毫,手一伸,便扣住了女判官的咽喉,冷笑道:“果然不错,你竟敢怀有贰心。哼!你以为我真是白素贞的侍女好对付么?你瞎了眼睛,白素贞乃是听命于我的人,你终于走完了人间的旅途,活该你死在我手上。先前与任和见面时,我便看出你脸上的神色不对,只是抓不住确证,不敢断定而已。现在,我明白任和的身份了。”
女判官的舌头渐向外伸,双手吃力地扳动菊芬扣在喉部的手,宛如蜻蜓撼铁柱,枉费工夫,双脚逐渐失去支持力,行将昏厥。
菊芬一掌拍开任和的穴道,得意地说:“果然不出我的所料,你是……”
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,有人说:“你知道的太晚了。”
菊芬立将半昏迷的女判官丢开,火速转身,大旋身“猛虎回头”,双爪疾伸虎扑而上。
“啪啪!”两朵金梅花被她抓住,在她的掌心中炸裂,爆出两丛花瓣,穿透了她的双掌,劲道十分可怕。
尚未看清人影,掌受伤还来不及转念,小腹又挨了一脚,脑门接着又是沉重一击。
“嗯……”她终于不支,闷叫一声摔倒在地。
一个俏丽的女郎一脚踏住了她,媚笑道:“你躲在山轿内不出来,混在丰台山赴约群雄中找人,满以为可以欺骗群雄的耳目,却不知你在轿帘前所插的黄峰钗暗记,瞒不了我夺命一朽枝春小妹妹,你是蜂娘子余四姑。呸!不要脸,你把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吊起来,点筋缩穴折磨人取乐,你比我夺命一枝春更狠,更毒,更无耻,留你不得!”
任和急叫道:“留活口!”
可是,叫晚了一步,夺命一枝春的脚力已发,蜂娘子的五脏六腑在她脚下崩裂,口中喷血,哪还有救。
夺命一枝春掩上房门,媚笑道:“-!小兄弟,你倒有怜香惜玉的好心肠哩!舍不得,是么?”
“毛姑娘,你误会了……”
“误会?等她将你折磨死,你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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