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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刺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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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各怀鬼胎第(3/6)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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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吊起好多好多人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呢?”他柔声问:“不要哭,小姑娘。你是说,那些税丁还在村里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为什么。他们已经来了三天。爷爷说,如果不等奶奶出来接我,我自己跑回去,爷爷奶奶就不要我了,所以我不敢回去,那些税丁会杀了我的,我要一把剑来杀那些税丁。”

    “哦!你打不过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爷爷教我拳脚,也教我用木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爷爷姓什么?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姓高。我叫锦云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这里等我。”他沉静他说:“大叔先进去看看,去看看你爷爷奶奶怎样了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带我去嘛,大叔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那些税丁很可怕,他们真会杀你的。听话,我很快就回来。哦!树林里是不是还有你的同伴?”

    “是的,八个人,都是邻居的姐妹。爷爷说,姑娘家一定要躲避,不然会被捉去卖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告诉她们躲好,千万不要再出来,懂吗?”

    “我懂,我不出来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林彦挥手示意小姑娘退回藏身处,站在原地发怔,从小姑娘身上,他回想到被他连累而遭了毒手的小莲祖孙俩,只感到气涌如山,他心中惨然。在这段时日里,他曾经接触过不少当地的善良百姓,知道不少惨绝人衰的悲惨故事,对梁剥皮的暴虐虽有深刻的认识,但耳闻的事永远没有亲身的悲惨经历来得深切,张老人的事令他没齿难忘,自疚的痛苦刻骨铭心。

    他陷入冥想中:草棚养伤的痛苦;小莲祖孙的非人生活;崂山双奇给予他的鞭打;四海游龙祖孙的援手……而后是草棚的夜斗;棚后的坟丘……

    “以眼还眼,以牙还牙!”他突然切齿叫。

    悲愤中,气涌如山,他大踏步便走。走了百十步,他突然已起葛老人的教诲,气悄了,灵台一清。他记得葛老人曾经教导他,在任何恶劣的境遇中,必须定下心神,驱除激动、愤怒、悲伤……喜怒哀乐种种心魔,才能保持神智清明,才能集中精力应付危境。

    他脸上恢复了静宁,心跳的节拍徐徐恢复原状。不久,到了村口半里左右,草木晌了,路两侧是麦田,已可看清村庄的情景。村口的栅门上挂了一块匾,刻的字是上阳集。

    他可以由栅口看到村内部静悄悄的街巷,藏身在村内的人也可以看到他了。

    踏入村口的栅门,他所看到的情景与新丰镇几乎完全一样,家家闭户,鬼影俱无,静得令人心中发紧,不测的感觉压得人心中慌乱恐惧。

    村不算大,没有街,唯一的大道是能向村北土地庙的路。他神色从容,沿路走向村北。

    村既名集,该有赶集的地方,上阳集的土地庙前,就是集场所在地,广约五六亩,建有拴牲口的牲口圈与集货场。路向北一折,土地庙与集场在望,眼前的景象,令他已经恢复平静的情绪,再次发生难以抑制的冲动。他在葛老人处受教时日有限,想在短期间修至不受七情六欲所影响,谈何容易?

    庙前两排榆树下,共有十二座粗制的站笼,每个站笼内各有一个奄奄待毙,却又不得不站着挣命的可怜虫,有三个大概再也支持不了片刻,站不住便会滑下自行吊死。

    树的横枝上,共有十个男女被绑住双手吊起,大概也支多久啦。所有的可怜虫,口中都塞了一团破布,想叫也叫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庙门口,有两个佩剑税丁担任警卫。庙门虚掩,看不到庙内的情景。

    两个警卫的目光,凶狠地盯视着他,不言不动。

    相距约在百十步外,他大踏步踏入集场。但走了五六步,他再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心情尽量地放松,止步仰天深深吸入一口长气。

    身后,他听到轻微的异声。

    他略为活动双手,有意无意地退后一步。

    “向前走,不许回头。”身后十余步有人沉喝。

    他镇定地转身,似笑非笑地问: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故?好像是县衙门口处治盗匪呢!”

    两个壮实的佩刀年青人,正威风凛凛地向他接近,两双厉光暴射的怪眼,像饿狼般凶狠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不像是村中的人。”留了八字胡的年轻人说,已接近至丈五六,仍向他徐徐迈步接近。

    “不错,过路的。”他背着手说,不在乎对方的态度恶劣凶狠“贵姓?”年青人已到了一丈以内。

    “你呢?”他反问。

    “小子无礼……、

    “咦!你这人好凶,缺少教养。”

    年轻人大怒,急走两步,右手一伸掴他的耳光,左足跟上来一记后发先至的“魁星踢斗”。

    他不理会对方的右手虚招,身形略移,右手疾伸,半分不差扣住了踢来的足跟,向上猛掀。

    年轻人做梦也没料到他那么高明,虽然事先看到他佩了剑而怀有戒心,依然逃不过他的反击,大叫一声,夹一记狼狈的后空翻,砰一声脑袋先着地,立即昏厥。

    另一名年轻人大骇,斜飘八尺未被同伴砸中,铮一声单刀出鞘,发出一声警啸,然后冲上去就是一刀。

    林彦身形一闪,恍若鬼鬼幻形,从刀侧切入,一把便扣住了对方的后颈,冷笑道:

    “叫!大声些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年轻人狂叫,刀丢掉了,浑身脱力,痛苦地厉叫。

    两名警卫一个推开门往里叫,一个拔剑叫吼:“打了督税署的人,罪该万死。”

    “再大声些。”他手上力道渐塔,五指如钧真力徐发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年轻人真听话,但叫声已渐渐走样。

    有人从街巷的隐秘角落现身,有人开门外出,全是税丁打扮的人,从各处向集场奔来。

    他陷入重围,但更为镇定。

    庙内涌出二十余名男女,其中有八名穿大红法服的老道,一名十四五岁穿着青便袍的道童,三名年约花甲的魁梧老人,两名不算年轻的穿蓝劲装、隆胸细腰姿色不恶的女人,其他的人皆穿了税丁青色的公服,一个比一个凶猛。

    从左右后三方陆续赶到的人,不敢径自冲上,在三丈外,形成合围,人数已超过四十大关。

    “不许上,让他过来。”为首的老道沉喝,这老道年约古稀,佩剑相当沉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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