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什么东西?活宝吗?张小狗穷追不舍,像缠身的冤鬼,咱们是被他追急了,才走上泗州道的,谁知道你早到了泗州投奔天王甄海?逍遥飞魔是家父的朋友,他根本就不许可知道他底细的人前往打扰他。要不是被人追杀,我冒失地去拜候他,他不宰了我才是怪事,你以为我生得贱会去找他?哼!”
“算了算了,你们都不要再怨天尤人了。”摄魂妙剑打圆场:“目下只剩下六个人,还能你刀我枪窝里反吗?少庄主,你说吧!该怎么走?这条路我熟,少庄主的打算何不说出来大家参详?”
“还没证实已经摆脱张小狗之前,打算不是言之过早吗?”公孙英苦笑。
“一定摆脱了,少庄主。小狗追过淮河,不走天长一定追向滁州下南京,他已经知道庄主已经到南京去了。就算他追对了,跟到凤阳,也会被我们的人引向徐州的,天南地北,他永远也追不上我们了。”
“我可不敢轻估那小狗,何况他身边有个老江湖黑煞女魅。”
“总得有个打算呀!少庄主。像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飞乱闯,行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如果仍然按计划北上京师,有两条路可走。一是回头走凤阳,冒险走在小狗的后面奔徐州,一是西走出河南,从河南北上。这条路远些,但很安全,有朋友照顾。”
“先到湖广武昌。”公孙英下定了决心。
“什么?走武昌?”摄魂妙剑一怔:“到武昌有何用意?这不是背道而驰吗?”
“家父在武昌留有连络的人。”
“庄主到武昌去了?”
“是的,但不在武昌。”
“少庄主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目下我已经走头无路,只好去找家父了。其中详情,日后自知,到了武昌之后,还得从夷陵州入川。按期限,家父可能已经到了荆州附近了,咱们必须赶路,愈快愈好。”
“庄主怎么入川去了?”摄魂妙剑仍感困惑。
“凌叔,你们下庄的人,从不过问庄中的事。家父的活动情形,只有跟他走的人才知道一些大概。总之,我北上历练是另有用意的。现在我已走头无路,除了去找他之外,别无他途。”
“哦!是的,下庄的人,连庄中出事,也来不及参予呢。少庄主既然准备下武昌,走卢州比较近些。”
“这条路安全吗?”
“这……只要少庄主不暴露身份,料亦无妨。卢洲的巢湖六义,与庄主曾经有过节。
近入大江附近,是混江龙欧阳长明的地盘,这位白道老狗熊嫉恶如仇,难缠得很,但只要不出事,他是不会过问的。”
“不走大江。”公孙英断然说:“混江龙那老狗,对咱们三山别庄从不卖帐,这就是咱们不愿穷追桃花坞女匪的原因,穷追必须借道混江龙的地盘,弄不好必定灰头土脸。”
“那就西走寿州,借道河南光州。光州有庄主的好友,夜游鹰葛子玉,天下七鹰之一,他可以照料你。”
“早几年我曾经见过夜游鹰葛叔,不知道他还记得我吗?”
“那是五年前的事了,他曾经在庄中作客三日。为人工于心计,心狠手辣,但颇讲义气,你可以信赖他。”
“好,那就决定走寿州。”
“少庄主决定得对,从光州南下武昌,可以买坐骑代步,一天可以赶两三百里,安全多了。”
众人埋头进食,饱餐一顿准备动身西行。
正在会账,袖里乾坤站在店堂整理行囊,无意中瞥见店门口外的小街上,有个壮年人驻足向店内观望,遮阳帽戴得低低地,从帽檐下看物,令人生疑。
他用肘碰碰名叫赤练蛇计昌的同伴,用眼色示意。
“有人注意我们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哦!是又怎样?”
“怎样?记得韩信斩樵的故事吗?”
“古兄,你想节外生枝吗?”赤练蛇不以为然。
“留下线索,岂不更危险?”
“在这店里杀人,岂不留下更多的线索?你能杀掉全镇的人灭口吗?”赤练蛇摇头苦笑:“算了,古兄,咱们再也经不起多少次风浪了,目下唯一可做的事,是有多快就走多快,远走高飞大吉大利。”
说话间,门外那人已经不见了。众人结帐离店,出镇西踏上北炉桥,走上了至寿州的小道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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