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目瞪眼睡着了,鼾声如雷,睡像可怕极了。
天暴星满意地离去,陆大仙等于失去一条臂膀。弥勒教的人,减去一半强敌。
五更将尽,剑园的后厅灯火通明,香烟级绕,法器声悠扬。
朝拜如期举行,每日凌晨一拜。苍天教是一天两礼拜,日出与人事,朝拜太阳爷爷,夜拜月亮奶奶、山各地香坛聚众举行。
首要男女皆穿白长衫云裳,其实里回穿了普通的青衣布裙,一旦碰上治安人员搜捕,脱掉白衣使可溜之大吉,目标不明显。正式的礼拜,一定要穿白衣。
天下上百个大小秘密教派,有一半喜用白衣以突出形象。
后厅宏广,中间建了法坛。
堂上张挂了三幅画像,随时可以卷起带走消踪灭迹。
中间是先天祖师无能胜菩萨像,但应该称佛而非菩萨。
弥勒教的确称之为龙华三会的弥勒佛,出生比释世尊平四十二劫,住在兜率内院,经过五十六亿七千万年,人寿八万岁时,再降生于阎浮提下,在龙华树下成道作渡众生。弥勒教认为他已经不在第四重大说法了,提前五十六亿年下生普渡众生。这就是所谓弥勒教下生,明王出世。
但所供的法像,的确不是佛,而是真正的胎藏界弥勒菩萨像,左手当胸张开,右手执莲华,莲华上有宝瓶。头上宝冠中肯定塔,塔中现舍利。端坐在莲座内,上像庄严,在着华丽,确是菩萨。
当时供弥勒佛的秘密教派,真有三二十个组合。
绝大多数供奉的佛像,是借用布袋和尚所形化的大肚子,笑呵呵的所谓笑弥勒,不用胎藏界或金刚界的其他各种法像。
也许,大肚子笑呵呵的像,容易博人好感亲和吧!至于他究竟是那一种佛、菩萨、金刚,谁也懒得去进一步了解,也没有了解的必要。
左面的像,是一身博袍,威风凛凛,举拂齐身的初祖教主王良。
右面,是次祖龙虎人大师李福达。这位次祖如果脱掉衣裤与女人燕好,女人看到他身上的龙虎刺青图案,早已吓得半死,怎敢反抗?
宏广的后厅,聚合百余名男女叩拜,仍然不嫌拥挤。首要的三十余名执事男女,皆穿了由法衣白云裳,指挥一群叩头如捣蒜的男女情众弟子,捧香随司仪一面叩拜一面祝咒,谁也没留意上面所设的承尘藻井有何异象。
承尘钻了一个小孔,有人藏身在上面向下窥伺。
除非是真的神仙,不然决不可能发现上面有人。
人如果走霉运,真可能一霉三年,灾祸绵绵不绝,喝口水也不可能被呛得半死。至于能否撑得过去,得看他是否数有前定了。
高大元霉运当头,灾祸没完没了。
他身怀绝技无此畏惧,却再三受到暗算九死一生,即使有天大的本事,也无法预防意外发生。
发觉体内有异,强敌随即现踪,他后悔已来不及了,这间屋子里早就有人布下陷讲计算他。
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,他强提意志力掀翻桌子,还有余力超吉避凶,收敛了心神,神功绝学发挥了超出意志力的功能,倒在神案上便进入神分体裂的境界。
药物能控制他的生理机能,控制不了他的神魂意识。他需要时间,让生理机能发挥潜在的先天本能。
纳须弥于芥子,不是神话佛法,而是宇宙间的奥秘。当然,人的力量是绝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,因为人的能量毕竟有限,能把一袋面粉捏成一小团,已经是能力的极限了,那能把庞大如天的须弥山,捏成小颗粒纳入芥子?
把心神凝结成无形质的能量,潜藏在意识中,有些修道的人确可以办得到,甚至可以脱体而藏附在某些地方,完全脱离躯壳,称为出神或寄灵,可也称之为假死。
朝游北海暮苍梧,指神游而不指躯体飞行。
现在,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杀死他:砍下他的头,或者焚毁他的身躯。
对方不会砍下他的头,他在豪赌,赌对方需要口供,而不需一刀砍了他出口怨气。迄今为止,他不曾杀死对方的人,对方不会咬牙切齿剁了他,他还有利用的价值,这是他的赔本。
这是修道人度劫神功之一,每一位修内丹的人,都作为修真的追求目标,但修成的人有如凤毛群角,天资根基不够,修一百年也是枉然。
乌龟修炼了一千年,仍然是一只乌龟,不成气候,变不了人形;虽则灵龟修炼成精的传说真不少。
真正懂得真中奥秘的人,也少之又少。能接明师的心法埋头苦修,依样葫芦修炼,不知其然但求奇迹发生,这种人也不多见。
这几次真正捉住他的人,谁也没想到他有这种超凡的能耐。
这期间他的表现太差,那像个名家高手?
两个监视他的男女,警觉心非常高,不住走近他细察他脸上的神情变化,留意他身躯的反应,拍他一掌或扭他一把试他的一切变化。
那是一团死肉,试不出任何反应。久久,两个不再作弄他了,在一旁走动,不时走近门外察看天色。
门外的走道,也有一名警卫往复巡走。
如雷鼾声突然终止,表示有了动静。
女看守恰好就在一旁,仰脑袋越过大环公的扶手,仔细察看高大元的脸部表情变化,突然看到他的大白眼出现动态,黑眼珠徐徐出现,慢慢向下转动。
正想招呼同伴,已被一只大手拍中印堂,人向下一仆,伏在高大元身上失去知觉。
男看守在门口转身,看到女同伴扑倒在高大元身上,脸依偎在高大元的颈旁,状极来呢,大感惊讶,本能地急步接近。
高大元人才一表,在一般人眼中,可以称得上英俊不凡,颇有吸引异性的勉力。
刚伸手拍抓女伴,却发现高大元双目一张,咧嘴一笑,先前白痴似的脸部,有了生气和笑容,一看便知精神恢复了,苍白略为浮肿的脸膛,正逐渐恢复红润,露出极为怪异的笑容。
刚想叫喊,已来不及了,叶一声耳门挨了一劈掌,也向前一栽倒伏在女排身上。
吹熄了所有的灯烛,门外走动的警卫发觉有异,不假思索地奔到,急急抢人。
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手,扣住了警卫的咽喉。
“我要屋内有关的消息,你一定会好好合作。”手的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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