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意向,怎能对症下药让她坦然接受?我不想再管她的事了,力不从心,实在无可奈何。”
重返新郑,已是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
苑陵老店天天换旅客,杨一元所住那一边的上房,住满了陌生的客人,幸好他并没退房。
小雅、小琴仍住在原处,因为龙陵老店已经客满了。
八臂金刚亲自前来传递消息:先后赶来的妖魔鬼怪,已经赶往密县去了。另有一些人,则从郭店驿走小径前往密县,不再有人借道新郑。从南面来的人,并没在新郑逗留,连薄暮时分到达的人,也马不停蹄走上至密县的大道,连夜赶往密县聚会。
今晚,应该可以题一晚太平觉了。
五更天,他必须起身练功。
这五年历练漫游期间,除非实在没有余暇,他一定晨昏苦练,一方面既求精求纯,一方面可以保持精气神的活力,如非万不得已,决不中辍。
三天不练、筋肉的爆发力就会减弱。与人交手生死关头,爆发力不够,是相当危险的事。逃跑起来冲力不足准被追及,老命难保,能够一跃三丈,连续三五跃,追的人十之九会望尘莫及。
城内钟鼓楼五更起更的钟鼓声传到,他恰好披衣而起,似乎他体内有一具时钟,沉睡中也知道时辰。
五更无,是最安全的时辰,夜间活动的族类,必须纷纷归巢人穴了。
地狱的鬼魂,鸡一啼就回不了地府,会被天火所炙,魂散魄灭。
点起了油灯,他的目光,突然落在门下方,看到一些粉末。
门与窗皆闩紧了的,上方搁了一些小瓦片,只要撬动三分左右,瓦片就会掉落跌碎,这是他夜间防险的小技巧,相当灵光管用。
没有被撬动的征兆,但那些灰白色的粉末……
那是从门外贴门漏下的,循门限混入房中。
不等他有何反应,突觉眼前发黑。
“给我时间,给我时……间……”他心中在呐喊。
晕眩感像浪潮般袭来,身形一栽。
时不我留,时间是不能给的,要去争取。时间这玩意是抽象性的,在某种特定环境里,它甚至不再存在,或者仅存在意识里。
他不能倒下,灵智涌现,神意克制住肉体的脱控感,他艰难地坐下来了。
意识逐渐模糊,神意控制不了强大的肉体相逼力量。
“元婴赤子,维我……心……灯;元婴赤……子,维……我……
心……灯……”他口中喃喃低语,语声渐弱,最后几难分辨。
最后一切归于沉寂,他用五岳朝天式端坐在地,像是睡着了,脸上有无邪的、也可以说是无意义的笑容。
元婴赤子的笑容,初生婴儿所形诸于外,最单纯的两种表情之一;另一表情是哭,以哭的表达时间最多,所以说人生是痛苦的,生下来就哭了。
不久,“砰”一声大震,房门倒下了,他也倒下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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