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住宿。
这里已经不属于客店,先前在屋顶上望影追逐,早已远离客店,客店不可能有这种快要崩坍的废屋。这三个走狗躲在这里,很可能负责监视客店的动静。
“好身手!”那位佩刀的人喝采:“从上面与房屋一起倒坍下来,而毛发无伤,窜出尘埃木石的身法可圈可点,这小辈不错,不错。”
“过来,我要知道你小子的来路。”闹湖蛟却用另一种角度看情势:“来踩探虚实必定有所图谋,闯入咱们藏身的地方,你的胆子不小。”
“你们都走了眼,是个母的。”佩剑的人阴笑:“我敢打保票,一定是个够味的女人。
她是我的,我游蜂浪子对女人从不挑剔,够女人味就好,而且多多益善。人交给我,口供也包在我身上。”
高黛感到心中一凉,游蜂浪子的名号,对所有的女人都具有潜在威胁,那可是江湖朋友耳熟能详的大淫贼,家有闺女的大豪大霸,提起这个人莫不咬牙切齿,却又无奈他何。
这个十余年来,以采花名震天下的淫贼淫魔,一眼便看出她是女人,而且是非常不错的够味女人。
她心中一慌,向侧方的房舍飞纵。
“是高家的女人!”闹湖蛟兴奋地大叫。
她的轻功身法值得骄傲,飞纵时有如飞燕穿云,双手前伸后掠,美妙绝伦,事急全力施展,被闹湖蛟看出根底,揭破她的身份。
全城三家走狗,都集中注意力,侦查五岳狂客一群侠义英雄的动静,尤以东厂的人图谋最为积极,行踪一露,铁定会成为三家走狗猎取的目标。
姬玄华的处境却又不同,三家走狗都不想浪费精力对付他。东厂的走狗虽然与鱼藏社搭上线,但不会管鱼藏社的恩怨是非,姬玄华掳了鱼藏社的人,该社的人认为是奇耻大辱,自己的事自己了断解决,不屑劳驾东厂的人出面协助灭自己的威风。因此,姬玄华可以公然露面活动,唯一的敌人是鱼藏社杀手,而杀手本身也是见不得天日的人,反而不敢公然找他拼命,只能用暗杀的手段等候时机。
暗杀成功的机会不大,而且杀死了他,落在他手中的朱雀功曹与下落不明的六个人,岂不因此断送了?所以另行设法用重金敦请朋友,希望能活捉姬玄华。
高家的人成了众家走狗的目标,处境十分恶劣,必须隐起行藏,化装易容在外活动,一旦被走狗认出身份,必须及早溜之大吉。
她必须摆脱这三个走狗,而且她也有自知之明,对付不了游蜂浪子,这淫贼的迷香比毒物更可怕。
按她的速度,三个走狗决不可能追上她的。
可是,当她看到侧方房舍的门倏然洞开,她知道要糟,纵势已尽,右脚正要点地,已无法在这刹那间加快点落,正是最危险的重要关头。
大地是力量之源,人在空中劲道已尽,不沾地就无法获得力量,无法采取其他方法应变。
门内飞出一根怪索,奇准地缠住了她下伸的右脚胫,巨大的拉力传到,想抗拒已无能为力。
“不要伤她!”游蜂浪子的叫声入耳。
砰然大震中,她仰面摔倒被拖翻在地。
不等她有何反应,打击已经及体,印堂挨了一掌,立即昏昏沉沉任由摆布。
“她一定是活的。”擒住她的人大声得意地说。
姬玄华仍然从屋顶掠走,重回客店的屋顶,轻灵地跳落住宿的一进院子,料想活阎婆几个女人,不敢再重回自讨没趣了。
刚向下飘落,发现走廊口有人,一个店伙正向一个中年人比手划脚交谈正向他指指点点。
中年人相貌堂堂,穿一袭青衫像个文士,身法却快得不可思议,丢下店伙一闪即至。
他油然兴起戒心,脚一沾地立即拉开马步。
中年人来势如电,一言不发伸手便抓。
一声冷叱,他招发金丝缠腕反击。
太快了,全凭神意出招,双方都不敢大意,招一发后劲源源不绝。
中年人沉肘收爪,左掌同时吐出。
他一招缠空,左掌也立即挥出。
“砰噗!”掌及肉的响声,与劲发的风雷声相应和。
中年人击中他的右肋近脐处,他也拍中对方的右肋,半斤八两,势均力敌。
两人皆经受得起打击,各被震得斜退两步,不等马步落实,同以惊人的速度扑上,掌如开山巨斧,拳如万斤重锤,各展所学,展开一阵惊心动魄,你来我往不分轩轻的贴身疯狂缠斗,拳掌着肉声,急骤如连珠花炮爆炸,人影急旋令人看不清人影,风雷声殷殷声势惊人,好一场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。
内家对内家,功深者胜,拳掌一记比一记重,只要能保护住要害,一般的打击都承受得起。
所有的店伙都溜走了,谁敢上前排解?似乎整座院子已陷于狂风暴雨中心,劲气爆发极为猛烈,似乎二十余根廊柱也有动摇现象,接近的人很可能被劲气所震倒。
两人都把对方看成劲敌,出手猛烈可想而知,而且想尽早把对方摆平,以免对方的党羽赶到,攻拆了三十余招,精力急剧地损耗,各挨了对方十余记重击,都无法将对方击倒。
半斤八两,不易击中要害,拖上三天两夜,不见得能分出强存弱亡。
除非有机会用绝学全力以赴,硬碰硬谁强谁就是赢家,像这种快速的攻拆,很难抓住全力一击的机会,想击中要害同样困难,必须等到筋疲力尽才能有结果。
第八次及身重击,劲气迸爆中人影暴退。文士急退五步,背部退近走廊,浑身大汗淋漓,青衫贴肉似乎可以绞出三升水来。
姬玄华也退了四步,浑身汗气蒸腾。
双方似乎心意相通,同时不再狂野反扑。
“咱们来决定性的一击。”姬玄华向后退出院子中心,立下门户,双掌隐现猩红的纹路:“你这家伙可承受千钧重锤撞击,护体神功比金钟罩强十倍,江湖上有你这种成就的人,屈指可数,做走狗你不觉得委屈吗?可耻!过来,我等你,非毙了你不可。”
“混蛋!你说谁是走狗?”中年文士徐徐逼进,双掌也呈现火红色:“生死一笔那狗东西,居然能请到你这种惊世的高手,做害民贼的屠夫,你不死,日后不知到底要残害多少人,你得死!”
姬玄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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