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,用的是不是天雷掌?”
“无可奉告。”九杀瘟神摇摇头:“他们是会主请来坐镇的客卿,据说都是身怀绝技的老前辈,对咱们这一代的中年人来说,陌生得很,即使听说过他们的名号,但从未谋面,怎知道他们是谁?
何况,他们从不露名号,也很少与咱们这些人相处,那位客卿掌出确有轰雷似的声音和威力,掌劲可外发伤人于七八丈左右,至于是不是传闻中的天雷掌,恐怕无人得悉了,因为咱们这一代风云人物中,谁也没见识过什么天雷掌。”
“问道于盲。”姜步虚苦笑:“你九杀瘟神是名震天下的名宿,居然什么都不知道,没实话,你们连当一个随从都不称职,浪得虚名的人,只能派这么卑贱的用场,我可怜你们,你们这些过了气的老朽前辈,何苦还在世间听人驱策活现世?”
“你小子生了一张惹祸招灾的臭嘴,难怪敝长上根之入骨,好了,你说得够多了,该上路了。”九杀瘟神咬牙切齿,拔出刀匣中的沉重大刽刀逼进:“我九杀瘟神横行天下廿余年,心狠手辣,天生的冷血,杀你一个刚出道的小辈,这把刀一定感到委屈,但……”
“你给我听清了。”姜步虚面对逐步退近的九杀瘟神,毫无移位闪避的意思,站得笔直屹立如山:“你九杀瘟神荼毒天下杀了多少人,与我无关,我不是受害者的亲友,也不曾目击你的罪行,所以我不想管,那是侠义道英维,或者正义锄奸团杀手的事。
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,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,不需多浪费唇舌向你逼供,我也没有杀你为世除害的胃口,你们走吧!还来得及。”
另一位保镖的兵刃更霸道,是两旁有踞齿的蜈蚣钩,普通的刀剑碰上这玩意,简直成了易碎的小玩具。
“这小狗实在罪该万死!”这位保镖也从匣中取出蜈蚣钩,杀气腾腾绕走,要绕至侧方准备夹攻:“司老兄要活捉你,我勾魂无常却不想留活口,非碎裂了你这小狗不可,你的魂我勾定了。”
“我要活的!”九杀瘟神大叫,刽刀锋刃向前,双手运刀狂野地扑上了。
刽刀沉重,面积大,攻势固然猛烈,像刀山般强攻猛压无可克当。
但比起刀过无情的冷焰宝刀,在灵活威力上就差远了,难怪刀过无情能荣登风云十杰之列,这位杀人如麻的瘟神只能做保镖随从。
其实,风云会的保镖随从,比江湖一流高手中的高手,武功更为高明,名头也响亮得多。
刀过无情或许在招术刀法上,比九杀瘟神灵活巧妙些,论真才实学,刀过无情还真差了那么一分两分,拼起命来胜算有限得很。
刽刀非常可怕,普通的刀剑经不起一碰,但也是他活该倒霉,却碰上了专打滥一仗的姜步虚。
袖底飞出蚊筋索,宛若灵蛇天矫,从刀山上空飞越,招发丹凤点头。
九杀瘟神连索影也无法看清,看清也招架不住。
像闪电,像天空中射的金蛇乱舞,啪一声响,索尾击中九杀瘟神的脑门,尾梢恰好搭中脑户穴。
长杆马鞭驱赶车最前端的领队马,用的就是这种手法招术,行家要击中马的任何部位,皆能如臂使指分毫不差,所用的巧劲妙到颠毫。
假使多用一分劲,保证可以打破脑壳骨。
冲上推刀的九杀瘟神如中雷须,脚下一乱,脑袋一震,张口结舌像是中风。
姜步虚侧移两步,轻拂着蚊筋索,冲刚绕过来的勾魂无常眨眨眼,咧嘴一笑。
九杀瘟神砰然冲倒在草丛中,像倒了一座山,刽刀摔出丈外,撞中树干枝叶摇摇。
“妖术……”勾魂无常惊怖地狂叫,倒提着蜈蚣钩撤退狂奔逃命。
逃出百步外扭头回望,踉跄站住了。
荒草萋萋,林空寂寂,姜步虚的身影已不见了。
林前的草丛中,九杀瘟神庞大的身躯隐约可辨,无声无息像具死尸,掉在树干下的大刽刀,映着斜阳幻出耀目的光芒。
“啊……”
勾魂无常惊魂初定,仰天发出震耳的警啸,提心吊胆往回走,打算弄清同伴九杀瘟神的死活,总不能丢下同伴独自逃命。
九杀瘟神没死,昏迷不醒而己。
活阎罗并非不知道利用爪牙,身为副会主有众多人手可用,而是一时狂怒激忿之下,也太过自恃,横定了心狂追姜步虚,所有的手下爪牙皆无法配合,他的武功修为比爪牙们高深多多。
假使姜步虚片刻间便逃得无影无踪,就没有追的兴趣了。
但是姜步虚却经常出现不稳定状态,若即若离、时快时慢,逼得他非追不可,追之不及弃之不甘,把他激怒得快要爆炸,愤怒冲昏了头,更不理会手下爪牙是否能跟来了。
终于,姜步虚钻入一座榆林,消失了形影。
老凶魔怎肯甘心?咬牙切齿穷搜不休,发誓要将姜步虚搜出来剥皮抽筋,犯了得意浓时便好休的大忌。
正搜得七窍生烟,警哨声划空而至。
一点不假,是他的保镖以啸传警,声源在东北数里外,他的爪牙总算跟来了。
他发出两长一短的啸声,是要爪牙起来听命的讯号。
他并没闲着,继续在林中搜寻可以藏匿的蔽地,料定姜步虚必已真力告竭,在林子里某一处蔽地躲起来调息,以恢复精力,必须加紧将人搜出来。
啸声召来同伴,也可以召来敌人。
人在愤怒激忿中,很容易犯了严重的错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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