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湖钓叟跟着折向追赶,糟了,正好被咆哮追逐的侯翠华抄出截住,父女俩重演你扑我闪的老把戏。
“死一双不如死一个,老匹夫,杀死她!”怡平一面掠走,一面叫:“等你们两人精力耗尽,缠在一起就得死一双了。”
“求求你,庄老弟,放我父女一马,我也是不得已。”五湖钓叟声泪俱下地哀求。
“有条件。”怡平站在远处说。
“我只能答应你能力所及的条件。”
“在下不会妄求不可能的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如果再反悔,在下必定要你父女死得万分悲惨,信不信由你。”
“我决不反悔了。”五湖钓叟懊丧地说。
怡平放开梅英,突然闪电似地切入五湖钓叟父女的中间,双手在侯翠华面前快速地挥动,口中念念有词,蓦地大喝一声!
侯翠华像是挨了当头一棒,向前一栽,激动狂乱的神情开始松弛,仅呼吸急促喘息声粗浊,那是追逐的结果,与受制乱神的事无关。
五湖钓叟奔近,急问:“她……她怎样了?”
“力尽,躺片刻就好。”怡平冷冷地说,脸上神色不友好:“但是,她好不好,大权操在你手中。”
“你……你用妖术?”
“连笨驴也不会告诉你是什么术。”
“你有什么条件?”
“和你一样。”
“和我?”
“你不是要口供吗?你不以为我也有相同的要求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首先,在下要知道的是,拔山举鼎来了没有?”
“来是来了,是真是假就难说了。”
“现在,我们来谈谈你的来踪去迹……”
不久,怡平与梅英匆匆返回卓家,半途碰上纯纯领来救应的十余位谷中子弟。
快活刀与白莲花夫妇恰好返谷,立即由快活刀甘嘉棠,召集谷中的人手,在卓家商讨应敌良策。
快活刀郑重地表示,对方人才之众,出乎意料之外。五湖钓叟父女居然能利用溪流深入幻境中枢附近,而主力仍在巫山十二峰。
比五湖钓叟更高明的人,也很可能接近了幻境外围,原定的计划如不改变,主动权便将消失,因此必须立即改变计划。
传信给卓文俊夫妇的人先一步动身。
怡平带了两姑娘,稍后走另一条秘径登程。
怡平的建议受到重视,他自告奋勇,与两位姑娘组成实力雄厚的打击群,先消灭四出暗搜的高手走狗,以免暴露太虚幻境的中枢。梅英熟悉山区的地势,哪些地方有走狗活动,她可以推断出来。
三人换穿了暗绿色的劲装,带了山区应用的工具,进入绵绵无尽的山岭和丛莽。
“怡平哥,你认为五湖钓叟父女逃回去之后,会不会把进入瑶池的经过说出?”梅英一面走一面问。
“大概不会。”怡平说:“那老家伙被迫做了走狗,已经变得聪明会用心计了,说出来他哪有好日子过?我猜,他父女并不急于返报,而到另一条河流鬼混去了。”
“你到底用什么方法,作弄那凌波仙子侯翠华的?”
“那只是离魂鬼母的最简单离魂术,加上我在她的灵台穴轻轻来上那么一记小小震荡手法,和一点心灵示意术:如此而已。”
“她真会发狂?”
“不会,精力耗尽,她就会睡上一大觉,醒来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。”
“怡平哥,那凌波仙子美不美?”纯纯另起话题。
“武林三女杰之一,与高嫣兰齐名,她的美与高嫣兰不同。”怡平加以解释。
梅英向纯纯打眼色,表示诧异。
这是怡平第一次在两位姑娘面前,提起高嫣兰而没出现特殊的表情。这种转变,两位姑娘不但诧异,电深感宽慰。
这表示怡平已对高嫣兰没有多少留恋了,感情也正在蜕变中,是相当令人满意的好现象。
越过东南六七座奇峰,到达一条纵向河谷,山势往东南伸展,小河谷沿山势曲折盘旋而降。
“从这里往下走。”梅英向小河谷下游一指:“可以到达达登龙峰的西端峡谷,那一带有一些山民生息其间。早些年曾经有几位避仇逃案的人,在那里隐居逃世,最后皆受不了清苦死寂的生活,先后重返花花世界,随波逐流去了,留下一些遗迹至今仍未湮没。按爹传来的信息,他们东路搜索主力,可能在峡谷。那一带的风景很不错,峡谷两旁可以开辟田地,爹一度曾经打算在那儿安置一些人开垦,养活一两百人丁绰有余裕。”
“我们去碰碰运气。”怡平说:“能养活人的地方才有人定居,江湖人通常都在有人定居的地方找线索。你逼公孙云长和高嫣兰夜袭杨家,摆出的阵势十分壮观。拔山举鼎当然知道你们拥有大量人手,居住的地方,必须具备能居住的条件。五湖钓叟父女,就是根据人逐水而居的习惯,而发现了幻境中枢。有人搜索这一条有河的山谷,该是合理的估计,走!”
同一期间,小河谷的下游,五位老道从登龙峰东南的纵向山脊,觅迹寻踪,下降至河谷的东支山峡。
虽则老道们修真有成,一个个身轻似燕,无奈山高林密,处处有绝壁断崖,甚至稍微平坦些的山坡,也寸步难行,可把他们累得精疲力竭。
往往爬一座山,就得花掉一天半天工夫。
没到过原始丛莽的人,往往以为那些树林,与村子口的风水林差不多,不但可以行走,还可以在里面捉迷藏游戏呢!
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,那些原始山林中,杂草高有丈余,荆棘丛生,藤萝密不透风,连兔子都不易在内走动。
人一陷进去,手中有砍山刀还可以砍树削草开路,没有刀可就麻烦大了,人的手在这种地方力量有限得很,形容寸步难行绝不为过,所耗的精力极为可观,一天恐怕走不了十里八里地,保证衣裤破裂,全身都是伤。
五老道小心翼翼找容易走的地方走,而容易走的地方又少得可怜,因此速度像蜗牛,降下峡谷,已是狼狈万分,吃足了苦头。
“知机子道友!”走在最后的老道赫然是大法师天都羽士,愁眉苦脸地说:“这鬼地方怎会找得到路?该死的!这里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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