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神认出一个人。”
“李老邪久走江湖,只认识一个?”
“对,只认识一个。”
“谁?”
“镇江府城的三霸天之一,拥有七家当铺的及时雨伍元丰。这次,他叫花刀陈成。四海邪神说,如果不是他亲目所睹,打死他他不会相信,及时雨这么一个慷慨的江湖朋友尊敢的名人,会是天道门的四海功曹之一。”
因此,陆续赶来的高明杀手到底是些什么人,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天道门的真正身份,所以特地来知会老伯一声,不要信任任何人,任何时候都得提防暗算。”
“唔!我听说过及时雨其人,确是受人尊敬的镇江名流,江湖朋友对这人不陌生。老天爷!好可怕,天道门能有今天的局面,决不是侥幸得来的。”
“唔!徐老三回来了,明天见。”
徐义落入进退两难窘境,而且树大招风进退失据,他打出了徐义的真正身份与千手飞魔的旗号,公然要和天道门决死争雄,岂能一击之后便偃旗息鼓,虎头蛇尾遁返南京。
可是,留下来又毫无作为,经过昨晚的雷霆一击,主脑人物漏了网,其他的人似乎无影无踪消失了。
他的人已完全失去接触,留在这里除了等待对方行刺暗杀之外,简直无法可施束手无策。
化暗为明而又实力不足的人,就会发生这种进退维谷的恶劣情势。
这天上午,徐义积极四出搜寻天道门杀手,城内城外马不停蹄奔波,千手飞魔父女也跟着忙碌,却枉费心力找不出任何线索。
昨晚强袭的地方,已查出是临淮县的财主,建在淮河旁的田庄,姓朱,朱家大院是本县十大田庄之一。
与江湖人士毫无瓜葛,聘请的护院保镖只有六名,名义上是管理长工的管事。没想到祸从天降,天道门一群杀手借朱家大院落却,朱财主请有保镖护院,当然有恃无恐断然拒绝,不幸遭了灭门大祸。
徐义亲自前往朱家大院追查线索,发现所有的尸体皆被移走了,不可能从已死的杀手追查身份了。
显然昨晚他们离开之后,天道门的杀手大批赶来善后,运走自己人的尸体,也处理了朱家一门老少的尸体湮灭罪证,朱家大院便成了人去屋空的弃庄,官府有麻烦了。
近午时分,徐义沮丧地返回客店。
随同返回的多了八名随从,他身边有十六名随从可用了,散布在城内外还有不少人,他逐渐显露实力。
千手飞魔是老江湖,但对徐家这些所谓随从一无所知,那些人也没听说有绰号,姓名张三李四谁也不知是真是假,武功身手也不易看出底蕴。
锦毛虎往昔的声威有限得很,南五虎在江湖朋友眼中,仅可勉强算是二流人物,所豢养的打手护院当然不会是什么高手名宿,有名有姓已经不错了。
千手飞魔心中明白,迄今为止,徐义一直隐藏起真正的实力,这些已露面的打手随从,只是摆样子的货色,真正可派用场的高手仍隐身在暗处,等情势发展至某一程度,隐在暗处的人早晚会出现的。
目下不必为实力单薄而耽心,因此装袭作哑从不询问下一步的行动,任由徐义采取一切应变行冲不加于涉。
老魔在江湖声誉不佳,朋友也少,因此迄今为止,徐义甚感失望,觉得老魔没有朋友出面襄助,是十分遗憾的事。
午膳设在这进客院的膳堂,席设三桌,主席有四个人:徐义、千手飞魔父女,徐家的打手领班陶北海。
陶北海身材毫不起眼,年近四十沉默寡言,生了一张平平板板的面孔,指挥其他随从喜欢用手势,似乎惜言如金。
但徐义对这人却颇为重视,有事吩咐从不摆主人面孔权威,有时低声交代像是商量而非命令。
席间,徐义显得有点沮丧,往昔意气飞扬的狂傲神态一扫而空,埋头进食显得心事重重。
“徐贤侄,到底发生什么难决的事?”千手飞魔忍不住关切地问。
“老伯,我在耽心。”徐义心神不宁地放下碗筷:“天道门的人从不公然暴露天道门的身份,摇身一变便无从追查,目下他们已四散潜藏,我们在这里人地生疏,显然失策……”
“贤任耽心他们来暗的?”
“小侄倒不怕他们来暗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小侄耽心他们奔返南京。”
“哦!老朽明白了,你是耽心他们向令尊报复,报凤阳失败的耻辱!”千手飞魔苦笑。
“贤侄,似乎咱们只有火速赶返南京防变一途了。”
“小侄也如此认为。”徐义淡淡一笑,似乎就等千手飞魔提出这句话。
“唔!有此必要。”千手飞魔点头同意:“在这里咱们是盲人瞎马,不如赶回南京以逸待劳。”
天道门的杀手有各式各样身份隐藏,他们不直接找咱们行凶,咱们简直毫无办法去找他们。贤侄。你打算何时动身?”
“小侄认为愈快愈好……”
膳堂口传出一声哈哈怪笑,雍不容的身影出现。
“哈哈!我有耳报神供役,知道何处可以吃白食。”雍不容怪笑入堂,无所顾忌地向桌旁走:“来得正是时候,真是口福不浅。徐老三,你是一个慷慨的东道主。”
不管主人是否欢迎同意,他到了桌旁向众人笑吟吟地举手打招呼。
龙姑娘更是笑脸相迎,亲热地拉住他的手在身旁坐下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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