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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荒龙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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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八 章 柴哲拜寨第(7/10)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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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菩萨而该敬你。”裴云笙沉静地说完,向特穆津走去。

    哈布尔突然抢出,在裴云笙身前拜倒,用汉语说:“你们的话我听到了,你的话确是实情,昨晚你带人潜入驼城,占据一座帐幕,直至午刻家父仍未能发现,可知你们取家父的性命易如反掌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何用意?”裴云笙间。

    “特请姐姐手下留情,放过家父。”

    “我答应了柴兄,自然也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姐姐金言。”哈布尔说,喜悦地退去。

    裴云笙在特穆津身前止步,用蒙语说:“接得下我十招,我让你全族平安离开。

    接不下十招,把你的女儿留下和我做伴,你上吧!”

    特穆津一声暴叱,急步欺上拦腰就是一刀,刀风厉啸,奇快无比。

    裴云笙斜退一步,刀光间不容发地掠过她的胸下,看去奇险无比。她并未回手,淡淡一笑。

    特穆津一刀落空,跟上乘势反挥,变招极为迅速,刀法也十分凶猛而精纯,令对方无法近身反击。

    刀尖掠过裴云笙胸前的刹那间,她的剑一振,“叮”一声脆响,龙吟起处,剑虹震得掠过的宝刀掠得更快,她已从刀后切入,剑虹一闪一人影突然分开。

    特穆津疾退三步,倒抽一口凉气。刚才他看到剑芒刺目,鼻尖前幻出数颗耀目的星星,冷风令他的脸部肌肉发麻,他不得不本能地急退,宝刀上拂护身。

    裴云笙站在原地,淡淡的微笑,挂在她那美好的樱口上,神定气闲,点尘不惊。

    特穆津并不糊涂,他知道,刚才他的一条腿已踏入了鬼门关,差点儿就回不来了。

    但他不甘心,不明不白地被逼退,连对方如何出剑也没看清,怎能甘心?一声虎吼,他咬牙切齿疯狂前冲,连攻三刀,要拼老命了。

    裴云笙卓立原地,左封右架,从容化解攻来的三刀,兵刃接触龙吟震耳。特穆津自诩有万斤神力,可是裴云笙完全用的是柔劲,将他的力引开,因此,每接一刀,他便得顺引出的刀势向侧移动,马步虚浮,所以攻势虽猛,却不能连续出招。”

    裴云笙只攻了一招,手下留情未下毒手,希望对方知难而退,免得脸上难看。见对方不领情,居然变本加厉用上了拼老命的打法,接了三刀,便有点按捺不住,引开了第三刀,娇叱道:“接我两招,着!”

    剑动光华耀目,幻出朵朵剑花,排开刀影,排山倒海似的向对方罩去,身形疾进。

    特穆津侧跳八尺,避开一招,一声怒吼,势如疯虎疾冲而上,刀出“八方风雨”,奋勇挺进。

    裴云笙突然挫腰身形下沉,矮不过三尺,竟然从刀光下切入,剑已吐出,一道虹影射向特穆津的下盘。

    特穆律知道厉害,刀向下沉,急跃而退。他以为姑娘不敢和他比力,只是斗小巧功夫而已。对方虽攻得奇,但他相信自己留了神,必可守得密,料亦无妨。

    岂知姑娘剑向上崩,“铮”一声暴响,宝刀突然上扬,空门大开,剑影如浪潮般涌到。

    啸风之声划过顶门,他感到头顶一凉,皮帽被剑穿透,奇寒彻骨。

    他心胆俱裂,身躯跃退丈余,眼前的人影仍然不变,剑虹依然在目。

    他身形刚定,倒抽一口凉气,扬起的刀似已无法移动,僵在当地。

    裴云笙仍保持相距五尺的距离,剑尖点在他的胸正中,脸色冷然,一字一吐地说:“要杀你易如反掌,要取你的脑袋有如探囊取物。在马上冲锋陷阵,你或可称雄一时,但在乌蓝芒奈山的英雄们眼中,你只是个匹夫而已。如果你想多活几年,最好领着你的族人远离梭宗地境,愈远愈好,愈往北走愈安全,不然总有一夭,你会死在本山的英雄们手中。”

    说完,收剑退后两步,向哈布尔笑问:“火里刺公主。要不要跟我走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的用意。”哈布尔姑娘惑然地说。

    “用意极为显明,我要你看着乌蓝芒奈山的实力。贵族的人虽不再南下,但其他从库库搭尔逐水草而来的蒙人,极可能不知死活冒险而来,你可以警告他们,以免枉送性命。告诉你,以梭宗地境北面为界,不许有蒙人的足迹,你必须将这些话传出。”

    柴哲赶忙上前用汉语说:“裴姑娘,特穆律不是个冷静而明辨利害的人,留下哈布尔姑娘,可能会激他挺而走险,不顾一切以死相拼,岂不多事?尚请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,依你,我不留她。”裴云笙微笑着抢着接口。

    “谢谢姑娘。”柴哲恳切地说,又加上一句:“在下深感盛情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走!”裴云笙下令。

    蒙人们让开去路,呆呆地目送他们一行七人离开。

    出了驼城门,远远地,神驹一笏墨率领着六匹坐骑,踏雪急驰而来,驾铃声清越悦耳。

    倒挟着托天叉的大汉,走近柴哲身侧,低声笑道:“我们的二小姐什么都好,只是到底年轻,有点任性,很少接纳别人的意见,连大寨主对她也感到头痛。今天她居然对你言听计从,异数哩!”

    “裴姑娘不像是个固执任性的人嘛。”柴哲也低声说。

    “处久了,你便知道啦。”

    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弟,我并没说他有什么过错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下也不想听,老兄贵姓?”

    “在下姓马,绰号叫打虎将,在江湖上,我打虎将冯寰不是无名小卒,在乌蓝芒奈山,在下是头领。”

    “头领?贵山的人真是……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咱们是占山为王的强盗?你错了,咱们男耕女织,放牧辟田,初落脚百废待举,谁还有心去打家劫合?”

    “但……但你们有寨主,有头领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西番地境,汉人仍将中原的生活习惯带来了,那就是努力开辟田亩和建屋而居,安顿下来,便作生根落叶的长远打算。因此,凡是有汉人的地区,便有两种东西出现。”

    “哪两种东西?”

    “田地和村寨。”

    “番人也有田地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他们只在山坡上随意撤下青梨稞,随其自生自灭,熟了便有收成,不熟只怪老天爷不保佑,仍然是刀耕火种的人,秋天烧掉草原,来年雪化,牧草便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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