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的另一端,展翅大鹏找到了右腿已废的乃兄翻天鹞子,咬牙切齿地向谷外走,口中不住发出咒骂声,不但咒骂秋华,也咒骂千里旋风。
秋华奋起应战,发觉黑煞女魅的轻功比他要高明半分,因此,他不用以快打快术周旋,接了九剑快攻,被迫退了五步,换了一次照面,立即改弦易辙,用上了以静制动术,先求自保,准备耗掉对方的真力,再乘机反击。
两人都珍惜自己的宝剑,避免剑锋相接,使用拍拨的招式时,尽可能用剑脊而不用剑锋。
秋华改用守势,但寓守于攻,并非挨打的局面,一面应付对方快速绝伦的狂攻,一面也找机会回敬三五招狠着。
“铮!铮铮!”剑脊相接的撞击声震耳,开始在比快速中拼内力了。
双方的内力相等,但黑煞女魅仍在快字上占了上风,秋华感到封架有点困难,稍一不留神,对方的剑影便如水银泻地,无孔不入,直到攻近身侧方能闪开,危机一再光临,令他穷于应付,险象横生。
但他稳住了,迎斗三十余招,有惊无险,终于打出了真火,绝招渐渐出现了。
秋华已额上见汗,接下了三招狂攻,对方最后一招“丹凤朝阳”行将使老,他一声低叱,招出“指天划地”,架开来剑奋身抢入,急取下盘立还颜色,等黑煞女魅变招侧闪,跟上再变“乱洒星罗”,抢制中宫突入。
黑煞女魅左闪,侧身欺近、进步闪招出招,“狂鹰展翼”拂向秋华的右胁背,迅捷无匹。
秋华收招旋身,“铮”一声架开剑急步盘入,顺势挑出,近身相搏了。
黑煞女魅一声轻笑,挫退振剑反击。她不愿和秋华近身拼命,以免两败俱伤,这瞬间的后退反击,绝招“风生肘腋”出手,在剑虹射到的前一瞬间,神奇地从凝霜剑的光华下吐出剑尖,锲入光华下方的空隙,攻至秋华的肘腋下。
秋华一声低吼,向左倾倒,光华折向,“唰”一声反击黑煞女魅的腰胁,两人皆攻向对方的要害。
剑气倏敛,人影乍分。
黑披风的一幅袂角,轻柔地飘然堕地。
秋华的右肘外侧,鲜血沁衣。
他站在丈外,扬了扬左手的飞刀,沉声说:“你比我轻灵,比我快捷,剑术也胜我一分,在下甘拜下风,但在下尚可和你一拼,以飞刀相辅,仍有三分胜算。你说吧,西海老前辈是不是你杀的?”
黑煞女魅呼吸有点不平静,急急地说:“你伤势怎样了?快先裹伤,我……我帮你……”
“不必了,些少皮肉之伤,在下受得了,仍有余力生死一决,我等你的答复。”他冷冷地说。
旁观的青袍人突向和尚低声说:“槎主,咱们难以胜他。”
“也不致于落败,他只仗宝剑利害而已。”和尚冷静地说。
“事急从权,此人不除,大祸将至,速用暗器偷袭,毙了他永除后患。”
“好,准备下手。”
两人尚未有所举动,终南木客突然叫:“咦!鹰犬来了。”
远远地,血雨剑的身影在树影中飘忽不定,箭衣大汉在后紧跟,以奇快的身法冉冉而来。
和尚脸色大变,懔然地说:“不好,咱们得走,不然便脱不了身,大祸临头。”
“这姓吴的呢?”青袍人问。
“先别管他。”
“如果他将名单交给血雨剑……”
“看样子不会的。出重赏的是紫云娘,四神各行其是,手段不同。紫云娘用的是双管齐下,血雨剑迷信自己的武力,不屑以重赏获取咱们的消息。”
“万一他……”
“先别管万一,咱们赶快入川,通知其他的人,设法阻止这见利忘义的小畜生和紫云娘见面,半途埋葬了他永绝后患。”
青袍人剑眉深锁,说:“听他和黑煞女魅的对话,似乎他不是杀西海怪客的人,咱们……”
“做贼的人,不会对捉贼的人自承是贼的。他和血雨剑走在一处,走的是四川道,还说要到云南。想想看,那多危险?紫云紫在四川,师兄在云南,这小狗的存心如何,不问可知。”
青袍人神色一懔,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,凛然地说:“师兄去年几乎遭了毒手,毁了白龙庵,仅以身免,起因也是为了一个贪黩的贼和尚,和两个江湖败类。如不是能、贤两位师兄舍命相救,大事休矣!这次咱们决不可大意。走!鹰犬快到了,咱们星夜赶至四川,早日布置等他入川。”
两人举步便走,和尚向终南木客叫:“司徒施主,多谢施主襄助盛情,贫僧不克久留,即将离开,施主愿否同行?”
终南木客摇摇头,说:“老朽还有事,必须留下,问问吴小辈当日与舍侄结怨的经过。
两位不等事情解决……”
“贫僧不愿与鹰犬们周旋,必须及时离开。告辞了,后会有期。”
声落,两人已远出三丈外,如飞而去。
秋华仍在和黑煞女魅打交道。黑煞女魅收了剑,用平静轻柔的声音说:“吴壮士,假使我说出当日的真实情形,你肯相信么?”
秋华淡淡一笑,也平静地说:“依目前的情形看来,胜负之算是三比七,你该是胜家,你的话倒还可信。只要合情合理,在下自然接受你的解释。”
“谢谢你的信任,一句话,西海老前辈不是我杀的。”
“这算是解释?”他变色问。
“你听我解释,先别冲动好不?首先,我得告诉你,我与西海老前辈无冤无仇,我找他只为了向他打听一位前辈高人的消息。”
“你找谁?”
“痴僧法慈上人。”
“哦!那不是早年以一钵横渡岳州城陵矶口的法慈大师么?”
“正是他老人家。”
“他老人家已有三十年不见踪迹了,可能早已成佛啦!”
“不会的,论年岁,目下他老人家不过八十出头,以他老人家的修为来说,活至满寿并非奇事。”
“他与姑娘……”
“这是我的私事,请勿过问。那天在梁公祠,我晚到一步,先听到室中传出一声长笑,接着一声惊呼从后院传来,心知有异,赶忙到了后院,已是人去院空,便伸手拨开破窗板向里瞧,只消看第一眼,便知西海老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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