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的闲事是非,岂不有伤肝火?别吵啦!”
秋华是个有心人,他正要找事干,但又怕旱天雷赶来找他,暗地盘算权衡利害,最后决定在眉县不再管闲事,笑道:“不错,咱们确是不必争论是非,各人自扫门前雪,休管他人瓦上霜。”
大汉走近秋华身侧,倚在桌旁流里流气地问:“兄台像是外地人,到敝地……”
“在下是过路的。”秋华抢着答。
“到汉中?”
“大概是吧。”
“吴兄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阁下……”
“敝姓吴,咱们是同宗,祖籍西安府三原县,吴兄府上是……”
“在下四海为家,流浪天涯,处处无家处处家。宗兄有何话说,在此地岂不……”
“不,人多了不便说,请移玉茶亭。”
“好,但不知宗兄有何见教?”
大汉举步踱向茶亭,在亭外鬼鬼祟祟地低声问:“请教,尊驾是不是四海游神吴宗兄?”
秋华一怔,这种小地方居然有知道他的人,岂不可怪?不由顿生戒心,镇静地反问:
“请教,阁下怎知吴某的江湖匪号?
“兄弟也是江湖人。”
“哦!这就难怪了。”
“宗兄此来,真是路过么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不是被人所迫?”
秋华心中一震,笑道:“你这位宗兄似乎知道很多,消息灵通着哩!”
“身为江湖人,自然知道江湖事。”
“你怎知道?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宗兄,你还是明白地说好些,请记住,兄弟的名声不太好。”秋华笑着说,但话中带有危险的气氛。
“呵阿!你不会为难在下的。”
“当然,但如果你不愿相告,那就很难说话了。”
“好,我说,你听说过终南木客么?”
秋华恍然,笑道:“哦!原来指他,这里距终南很远,已不是他的势力范围了。”
“他已先派五台双豪来了。”
“在哪儿?”
“兄弟不知确实的下落,你不想避他们一避?那老丑怪十分狞恶,何必和他动手?不如避之为上。”
“多蒙见告,不胜感激,兄弟避他就是。”
“但你的行踪已被他们探悉,他们会穷追不舍。”
“兄弟不在乎。”
“那……又何必呢?”
“哦!宗兄大概心中已有计较了。”
“正是此意。”
“请教。”
“你知道附近住有一位名号响亮的江湖前辈么?”
“兄弟不知。”
“你总听说过铁笔银钩吧?”
“哦!原来是他,他的笔中藏钩绝技十分霸道,横行江湖独来独往,血案如山,他怎么会住在这儿呢?”
“你也聊算上是他的同道哩!”吴宗兄避开正题答。
“好说好说,兄弟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。”
“他就住在本地,只要他出面,终南木客天胆也不敢前来讨野火。”
秋华听说追踪的人是终南木客和南五台双豪,心中大定,先前不管闲事的心念一扫而空。再听说铁笔银钩住在这儿,不由心中跃然而动,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这种恶贼大户头,不敲两笔大竹杠简直是罪过,妙极了。他压住心底的兴奋,泰然地问:“敖前辈的府第在何处?”
“在至斜谷关大道二十里处……”
“哦!你是指孔家寨?”
“正是。”
“这么说,那位杨惠大叔的话可靠了。”
“是的,那附近不许外人逗留。你如要前往投帖拜会,便是敖前辈的贵宾,终南木客何足道哉?”
“好,兄弟定然前往拜会,还得请宗兄代为先容,走!”
大汉急急摇手,低声道:“这时不宜前往,以免引人注意,而且也不可入城,免得碰上老丑怪。这样吧,由此往西,两里外有一条小径岔向南行,两里地有一座王家堡,你先到那儿投宿,明早四更天兄弟前来与你一同启程,前往孔家寨,怎样?”
“呵呵,还能怎样?一言为定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,此地不可久留,以免被人盯上。那位卖货郎是自己人,等会儿他会在三岔路上相候。”
秋华心中疑云大起,问道:“宗兄,你我素昧平生,宗兄如此关照,必有深意,再就是宗兄所说的自己人,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不瞒你说,兄弟是敖前辈手下弟兄。咱们都是同道,岂有不互相关照之理?”
“那么,敖前辈已知道在下到来的事了。”
“他已有凤闻,但不知确实的消息。”
秋华往回走,一面低声说道:“一切有劳宗兄,咱们一言为定。宗兄,小弟冒失着哩,还未请教宗兄大名哪!”
“愚兄名俊,草字趣仁。”大汉笑答,他听秋华自称小弟,乐得他心花怒放,托大自称愚兄啦!
“那位卖货郎……”
“他姓丁,叫万来,是敖前辈的得力眼线。由于他做的是妇道人家的生意,摇着的小鼓亦称做惊闺鼓。因此人家都叫他丁惊闺,你也如此称呼他好了。”
两人回到棚前,吴俊向丁惊闺打眼色。然后回到自己的桌前,向秋华颔首示意,会账走了。
丁惊闺背起货囊,摇着惊闺鼓,发出一阵“卜咚卜咚”的鼓声,向西走了。
走方郎中也收拾草药箱,挟了符钟杖,会帐毕,越棚而行。
秋华心中一动,忖道:“这位郎中会了账,不走大路走这一座棚,岂不可怪?”
他暗中留了神,用眼角余光留意走方郎中的举动。他以为可能是冲他而来的人,所以暗中运功戒备着。
两个行商也开始会帐,出棚向外走。距官道不足三丈,看他们的所走路线必须经过秋华的坐骑旁。
走方郎中超越秋华身旁。一无异状。
秋华心中一宽,正待放弃监视,却发现走方郎中的符钟杖杖尾一挑一点,不偏不倚正点中村夫杨惠的命门穴。
正在吃面的杨惠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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