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,除非是辈份已明,不然彼此皆以兄弟相称,何必令人难堪?彼此间……”
“哼!老夫此来,不是为交朋友而来的。”终南木客冷笑道。
铁笔银钧也冷哼一声,说:“原来阁下是找麻烦来的。请教,阁下是冲着谁而来?是为了花兄呢?还是我敖某?”
“老夫前来尊府,只是按江湖规矩前来……”
“喝!司徒兄有点前言不符后言,刚才阁下不理睬江湖规矩,开口得罪人,这时却说是按江湖规矩移玉枉顾寒舍,委实令兄弟莫测高深。好,请坐,在下洗耳恭听,听听阁下有何见教。”
“敖兄,愚兄弟暂行告退。”翻天鹞子愤然地说。
铁笔银钩却摇手相阻,笑道:“呵呵!花兄且小留片刻,如果兄弟所料不差,或许司徒兄此来,与贤昆仲有关,何不坐下谈谈?”
终南木客大马金刀地落坐,南五台双豪在椅后左右叉手而立。
终南木客冷冷地扫了花家兄弟一眼,冷冷地说:“两位最好听听,老夫的事,正与两位有关。”
翻天鹞子阴沉沉地坐下,冷笑道:“花某虽然不才,但也并非怕事的人。在下与尊驾素不相识,想不到居然幸获尊驾垂青,真是三生有幸。”
终南木客似乎改变了态度,不再理会翻天鹞子语中带刺的话,向主人铁笔银钩说:“老夫无事不登三宝殿,此来确是有事请教。敖兄是眉县的主人,在江湖上颇负盛名。”
“好说好说,司徒兄过誉了。”铁笔银钩欣然答。
“因此,老夫在贵地办事之前,特地登门拜望,同时希望敖兄谅解,不加干涉,以免有伤和气。”
“司徒兄言重了,但不知……”
“请问敖兄,可认识一个四海游神姓吴的人?”
铁笔银钩点点头,说:“听说过这个人,听说是一个江湖后辈,亦正亦邪,亦侠亦盗,仅是闻名而已,没见过这个人。”
花家兄弟脸色一变,但没开口,两人互相一打眼色。
终南木客冷冷一笑,似乎心中一宽,说:“那好办。老夫在贵地对付这小辈,他既然不是敖兄的朋友,即使他也按江湖规矩前来尊府拜会,敖兄也不至于庇护他吧?”
铁笔银钩有点为难,他不能答应。如果秋华按江湖礼数在途经眉县时,以同道的晚辈身份前来拜会时,那么,他必须尽东道主人的礼数,负责让客人安全离境。这是江湖规矩,是成名人物极为重视、而且乐于遵守的规矩,既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份,也可以显出自己的江湖地位高低。可是,这家伙对终南木客不无顾忌。同时,他到底不是什么英雄人物,三思之下,决定不能因为一个江湖小辈,而与大名鼎鼎的终南木客结怨,笑道:“司徒兄但请放心,兄弟自不会因一个江湖小辈,而影响咱们的交情,兄弟对司徒兄的事,决不过问就是。”
“如果那小辈前来……”
“兄弟不在家,他前来并无好处。”
终南木客脸上挤出一丝笑意,说:“那么,老夫放心了,多领盛情,容后图报。”他转向花家兄弟狞笑道:“阁下从西安跟着那小辈,老夫对你两人的用意,一直猜不透其中秘密。老夫话讲在前面,不管你们打他的主意也好,暗中保护他也好,老夫的事,不许你们干预或从中破坏。”
翻天鹞子冷冷一笑,沉声道:“在下好不容易盯上了这笔买卖,花了六天工夫跟到此地,先一步前来拜会敖兄,便是想获得敖兄的协助和方便。如果阁下与那小辈有交情,在下兄弟当然没话说,冲着阁下的金面,在下算是白跑了一趟。但阁下如果也想找那小辈的晦气,那么,对不起,人是在下从西安盯上的,当仁不让,在下决不放手。”
终南木客阴森森地狞笑,冷冰冰地说:“那么,咱们走着瞧好了。”
铁笔银钩听口气不对,赶忙接口道:“两位请勿意气用事,可否将有关那位吴姓小辈的事说来听听看?凡事总有个商量余地。何必各走极端伤了和气?”
翻天鹞子冷笑一声,说:“兄弟且将此事道出,请敖兄主持公道。十天前,愚兄弟从河南回陕,在灵宝附近做一笔买卖,碰了大钉子,不幸遇上了武林五老之一的天涯孤客娄中谋老匹夫,几乎丢掉了性命,空手而回。本想在西安老相好处散散心,住几天再回斗门镇避避风头。一住三天,却无意中发现东关长乐坊徐家,在天宝钱庄用大批银子兑换了两千余两黄金。兄弟早知徐家富敌国,但却不知他居然能一次兑换这许多黄金,不免心中起疑,便留下了心。第三天,兄弟发现这位年轻人从侧门一早单人独骑离开。不是兄弟吹牛,坐骑只消带上三百两金银,决难逃过兄弟的眼下。从这位年轻人的坐骑看来,他至少带了五百两以上的黄金。老实说,谁见了五百两金子而不眼红,他就不是我辈中人。因此,我兄弟便跟下来了,在——巧遇神手擎天方行兄,方知这位年轻人是近两年崭露头角的四海游神吴秋华。愚兄弟不在乎他是什么人,反正他鞍袋中多的是黄金,咱们决不放弃,任何人也休想愚兄弟拱手送人。”
“六天来你阁下竟未能及时动手,已没有阁下的份了。”终南木客冷冷地说。
“那小畜生不知是否有毛病,第一天便赶了一百五十里,第二天咱们在前途埋伏等他,却等了空。原来他在——遍访当地名胜游山玩水,一住五日,游遍李老君升天的太微峰、姜维岭、黑凤山、骆谷、五福山、吕公洞、玉女洞等地,附近四十里内的名胜都被他走遍了,昨天方沿强弩谷的强谷河北行。咱们兄弟等得好苦,也找得好苦,没料到这小辈如此难缠,不知他是否已发现咱们的图谋,因此作弄咱们?这是咱们未能早早动手的原故。算行程,小辈今天该到贵地,因此愚兄弟先到敖兄府上拜会,请予方便,想不到可徒兄竟然半途插上一脚,未免有点不合道义。”翻天鹞子朗朗而言,意甚不悦。
铁笔银钩心中怦怦跳,五百两黄金令他心动了,向终南木客装腔作势地问道:“司徒兄,兄弟问一句不识进退的话,尚请兄台勿怪。”
“你说说看?”终南木客冷冷地问。
“司徒兄并非我道中人,难道也是为了那五百两黄金……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终南木客怫然抢着问。
“司徒兄休怪兄弟失礼,事实是兄弟惑然不解,如果真是为了区区黄金,兄弟认为彼此大可商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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