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糟糕,背袋好像有两根藤被咬断了!一根石笋稍细的一端笋尖,已滑出网格一半了。
他心中大急,猛地斜向飘落,又快又急有如流星堕地,脚一沾地,身形再起。
母豹发现了他,疯狂地一纵三丈。
他的速度,竟然比快如电闪的母豹快得多。
一腿扫飞一头小豹,再一掌把另一头拍翻出丈外,一把抱起背袋,拾起了散开了的石笋,向水潭飞奔,逃命要紧,水潭是安全的保护区。
这一耽搁,几乎被母豹追上了。
七根石笋,重量不下一百四十斤,与他的体重差不多,逃的速度居然慢不了多少,而且可以纵跃,可知他的精力和弹力,肌肉的爆发力是如何的惊人骇世。
一声轰隆水响,他纵身入水。
母豹不肯干休,也一跃入水。
他向下潜,母豹乖乖游回潭岸。
他在五六丈外的水面冒出头,踩水术十分高明,抱着百余斤石笋,居然可以露出半胸。
“下次,我一定剥你的皮做衣裤。”他向在潭畔咆哮的巨豹大吼大叫:“你给我记住,不饶你,决不!”
人兽对吼了片刻,他吓不走大豹,乖乖向不远处的潭湾游去,潭面划出人字形的波浪,速度像一条大鱼,破水急游,速度奇快。
同一期间,昌化县北面,唐山与武隆山之间,一座占地颇广的果园中,那座本县颇有名气的梅园精舍,来了一位远客。
唐山保护着县城的北背,城与西北的武隆山,几乎连在一起,是城外的小山,和城南郊双溪南岸的南屏山,形成城外围的屏障。唐朝所设的唐山、武隆两县,就是以这两座山命名的。
梅园精舍的主人,本县的人称他为老梅翁,姓梅,栽了万余株品质不差的甜梅,别家的梅子都是酸的,他家的甜梅一黄就甜。
老梅翁子孙满堂,有些子孙远在杭州府城经商,在本县城内也有房舍产业,梅园精舍是专门留给老太爷安度晚年的养老处所,平时住在城里的孙辈小儿女,嘻嘻哈哈往城外的精舍跑,来回要不了一个时辰。
昌化属杭州府,是本府除府城外最大的一座城,与南京徽州府接界,七里大的城在这山区偏僻地带,算是颇具规模的山城了。
梅园不时有外客光临,也不时有年轻的人居住。据说,年轻人都是老梅翁的子侄辈。
这十余年来,其中一位姓张的子侄,五六岁就和老太爷住在一起,晃眼十余年,从一个勉可学步的娃娃长成人高马大的少年。地方人士理所当然把小娃娃当成老太爷的孙辈,从没留意姓张姓梅。
小娃娃每年都有一段时日踪迹不见。据老太爷说,是回家与亲人团聚,不久又重新出现,邻居不以为怪,久之也习以为常了。
精舍外围,与梅林隔出一圈防火地带,其中建了不少练武的设备,供子侄们练武。
山区的居民,要与天争、地争、兽争,野人争,也与人争。所以练武是不可或缺的防身保命技艺,人人都练,不以为怪。
来客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,竹杖芒鞋,挂了一个旅行包裹,午后施施然进入精舍外的园门,受到老太爷两位孙辈壮汉的热烈欢迎。
来客姓柳,梅家的晚辈称之为柳爷爷。
梅园精舍除了小孙辈的女娃娃之外,平时没有其他女眷居住,梅老奶奶也很少在邻居串门子,所以显得阳盛阴衰,缺少柔味。
客堂中,宾至如归。客人已安顿停当,要在梅园作客一段时日。
两老在花厅品茗,年轻人不便相陪。
“怎样,柳老哥,这次云游昆仑,有何所获?”老梅翁打开活匣:“看到西王母了?”
“见鬼罗!那儿果真是穷山恶水,****都不生蛋的地方,哪有什么西王母?《山海经》这部书,纯粹是骗人的。”
柳道人自嘲地笑笑:“上当的不止我一个人。沿途不是蒙人就是番人,倒是开了不少杀戒,非常遗憾。”
“哦!他们真的如此仇视汉人?”
“并不真的仇视汉人,而是仇视一切外人。我还以为国土之外,所有的人皆殷勤好客呢!岂知大谬不然,他们杀得比咱们汉人还要凶。那什么天下一家的废话,大概一百万年以后仍难实现。哦!小伙子呢?”
“取十符去了,还有五天期限。”
“什么?他去取十符?”柳道人吃了一惊。
“有什么不对吗?老友?”
“有什么不对?老天爷,那是年已及冠之后才可以进行的第二阶段煅炼。小伙子今年十六岁,是吧?”
“不要大惊小怪,老友。”老梅翁得意洋洋:“一是他的天分,加上后天苦学,而且他坚持要试,我不想扫他的兴……”
“不!你这家伙一定老糊涂了,他……那多危险?你要坑了他,我怎么向他老爹交代……”
“你急什么?我两个儿子都悄悄跟去,你担的什么心?就算他力所不逮,也有惊无险。”
“我说你老糊涂了,你还不承认。”柳道人忧形于色,不住抱怨,“走一步都可能生死间不容发,你两个儿子偷蹑在后面,出了事,还来得及救应吗?”
“你对小伙子好像毫无信心……”
“信心?”柳道人摇头苦笑,“北起双天目山,西绕黄山,南至大雷山绕回,全程千余里……”
“一千八百九十里多一点。”
“十天期限,取回十个符,从大雷山绕回时,要背负两百四十斤。你两个儿子,三十岁才第一次办到。再花三年,才完成五取五还,功成完满,而小伙子才十六岁……”
“你等五天再说好不好?我几乎已经认定他第一次就成功了。我调教了他十二年,当然知道他是不是一代奇葩。我两个儿子就因为天资不够,所以才不许他们积修外功,成就得太晚了,锐气已尽不堪大用。”
“我就是不放心……”
“所以你无法调教门人,有天才也教不了,样样不放心,保证一事无成。”
“我如果有儿子,我会给你教。但是,小伙于是张家的人……”
“张家都不在意,你操的什么心?张家反正儿子多,少一个……”
“该死!你说少一个是什么意思?”
“天有不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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