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扑在破桌堆中。
“千层糕中……有……有……”他含糊地叫。浑身一松,失去知觉。
妙手灵官与两名手下离开李蛟之后,折入一条横街,由那位李蛟感到陌生的捕快领先,进入一座大院的虚掩院门,由一名隐身在门后的老门子,引入内堂的一座秘室。
秘室光线幽暗,里面据案高坐着三个人。为首那人年约半百,仪表不俗,脸团团象个有身份地位的富泰仕绅,看不出丝毫武林人的英风豪气。另两位一男一女,男的也一团和气,四十出头,象个有学问修养好的儒者夫子,女的徐娘半老,依然格丽如花,举止谈吐,皆流露出高雅的贵妇风华。由于光线的角度安排,入室的人看不清室内人的相貌。
首先,由那位陌生捕快先入室,嘀嘀咕咕说了片刻工夫,这才出室把妙手灵官两个人唤入。
“曹头,请坐。”为首的富泰仕绅笑容可亲,客气地抬手肃容:“今天你所做的事,好象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,显然你做错了。”
“请问大爷,在下哪件事做错了?”妙手灵官不安地坐下:“今天似乎在下并未做了……”
“刚才你向李蛟所做的事。”
“在下是向他施压力……”
“你错了,对付他这种无家无室,一无牵挂的年轻人,用这种方法施加压力,效果适得其反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妙手灵官为自己的方法辩护:“人心似铁,官法如炉,所谓破家令尹,即使是权倾府州的豪绅权贵,也会在这种恶毒的计算中倒下来。”
“曹头,李蛟倒下来,被囚入监牢,对我们有何好处呢?你这种打算,不符合我们的利益。”那位儒学夫子话似乎说得更和气:“打官司不是三年两载所能解决得了的,知州大人和朱州判来康,都不是贪官酷吏,他们会花费许多许多工失去查勘、追证,清查死者的来龙去脉,会迁延时日。而李蛟一进了大牢,我俩想灭口也不怎么容易了,是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曹头,是不是你另有打算?”儒者夫子仍然笑容可掬:“不会是暗中设法保全他吧?
呵呵!你知道,如果你另转不好的念头,你知道后果吧?”
“在下怎敢?在下……”
“不敢就好。”儒学夫子笑意更可亲了:“你看过我们给你过目的黑名单,一百人之中,其中就包括了知州大人和州判大人,当然也有你在内。当我们知道在此地建立基地无望,此地不留爷。我们就会大开杀戒,搞个天翻地覆,轰动天下。此后,任何一处州县的人,都不会也不敢反抗我们了,没错吧?”
“这……”
“这叫做此地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,血鸳鸯令所至,天下慑伏。曹头,不要妄生贰心,好好干,希望你不要成为毁灭光卅的罪魁祸首。”
“三爷请勿误会……”
“不是误会,是防微杜渐。我们不希望惊动世人,更不希望引起多管闲事的侠义道人士注意,在杀人最少的情况下。平安地建立光州的基业。李蛟极为可疑,我们要用我们的办法处理;他那座制车工场,对我们有重大的利益,虽然他杀死了我们一位得力的伙伴,我们仍然不愿断然处置他。现在,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在下告退。”
“小心,不要再自作聪明乱出主意。”富泰仕绅型的大爷微笑着提出警告:“一切都必须依照我们的力法办事,你不希望再看到几具死尸吧?”
“多一具死尸,便多安插你们一个人。”妙手灵官语气中有不满:“就算在下不同意,诸位也会如计进行的。再多几个,就会引起注意了:姜大爷田庄里的风波,就是因此而引起的。外来的人一多,本地的人又莫名其妙地减少,当然会引来令人恐慌的流言,闹大了将不可收拾。在下希望诸位爷不要操之过急,逼得太急对谁都没好处。在下告退。”
李蛟从一片迷朦中醒来,便知道自己的处境恶劣到什么程度了。
这是一间密室,一间设备齐全的卧房,妆台上银烛大放光明,空间里流动着脂粉香。
他躺在床上,上身赤裸。
他的衣裤鞋袜,皆散放在室中的圆桌上,经过详细的搜查,甚至每一条褶边都拆开了。
两个女人在桌旁专心地工作,仍在仔细地检查察看。
是卓晓云、卓彤云姐妹,正在割开他的靴统察看夹层中是否藏有可疑的物品。
什么都没有。
“没有任何暗记,没有任何可以作暗器的小物品。”卓彤云丢下破靴。“奇怪,他凭什么能杀得吸血蝠神?吸血蝠神即使再大意轻敌。也不可能一照面便被杀掉了。”
“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代表身份的信物暗记。卓晓云摇摇头:“可知他决不可能是什么武林奇人异士,我们只是偶然碰上了身怀绝技,而不想扬名称雄的人。这种人在天下各地都有发现,我们只是凑巧碰上这个李蛟而已,查不出什么来的。”
“不久就可以知道了。”卓彤云冷冷地说。“你的责任已了,请便吧!”
卓晓云瞥了床上的李蛟一眼。呼出一口长气,默默地出房走了。
卓彤云到了妆台旁,剪去一段结了蕊的烛心,烛火更亮了些。
“我知道你已经醒来了。”她放下小灯剪微笑着说:“你的眼光很犀利,也世故,可惜是后知后觉,发现得晚了些,所以才会有此的结果。”
她转正娇躯面对着李蛟,得意地媚笑。
“你说我的笑媚而妖,确是中肯。”她继续说:“人有些习惯,虽经小心地刻意隐藏,但在得意或失意之下,难免会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来。让你猜猜看,看你能不能猜出我的身份底细?”
“假使能猜得中,我怎会上当?”李蛟泄气地说:“不过,我知道你的年岁,决不少三九年华,你活泼刁蛮的装做极为成功。我想,受愚弄上过当的人,一定不只是我李蛟一个人。”
“不错,我用这种方法接近正主儿,几乎十拿九稳。这次借助卓晓云,她十分称职,因为你喜欢她这一类型的人,所以忽略了对我的提防。”
“她是你的什么人?”
“她姓卓,我不姓卓……”
“我知道,她不是你的二姐,你比她更年长七八岁。”
“不错,她是四海堂的人,派来临时听我差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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