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所有的高手皆出动了,分组搜索百灵庙附近的可疑角落,搜寻八荒潜龙的妻女。
天次亮了,重要人物在作为招待处的农舍集合。
农舍没留下任何尸体,尸体已被凌霄燕母女丢下河旁的烂泥沼泽。这些是首先到达农舍的,由那位劫后余生、见机逃得性命的美丽女护法带来的,到达时现场已被清理妥当,除了发黑的冻结血迹,没有其他可疑事务可供辨认踪迹,因此才大索四野,希望找他们想找的人,或者证实其他的人到底遭遇到何种不幸结局。
这些人中,没有楚坛主在内,那位幸而不死的女护法,是被剑气震得撞毁门右窗户,摔出门外而此得性命的,根本不知道楚坛主是不是已死在厅内了。
堂中七七八八站了十几个人,为首的人是离魂老怪。娄信的地位,比本香坛的人都高,但却比不上离魏老怪,也比不上那位女护法。
“裘护法。”离魂老怪向那位女护法说:“真的是赵九柳春燕母女一个人动手,杀了我们所有的人?”
“客卿以为本护法撒谎?”袭护法的面庞上有明显怒意。
“不是本客卿怀疑护法的话,而是按情理,赵九不可能来到此地行凶。信息已经传到,证实赵九已经中了本客卿的圈套,在城内被叶巡察擒获了。”
“那人自称赵九,本护法绝对不可能听错。”裘护法坚持己见。
“会不会是八荒潜龙假冒的?”娄信在旁表示意见:“袭护法可认识八荒潜龙?”
“不认识。”裘护法不假思索地说。
“依弟子估计。”长拳快腿的一名弟子接口,这位仁兄正是杀了追魂夺命刀的人:“可能赵九就是八荒潜龙。那天晚上,弟子的确听到追魂夺命刀说,他所用的狠招叫做大天殛,恐怕只有八方潜龙,才有一招搏杀咱们五位高手围攻的功力。”
“废话!八荒潜龙用剑而不用刀。”离魂老怪不同意。
“赵九那狗东西佩剑。”那位弟子分辨:“能用剑当然也能用刀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八荒潜龙,回去就知道了。”离魂老怪不再坚持己见:“问题是,如果是八荒潜龙,这件事相当棘手,咱们如果处决了他,那些宇内怪杰必定兴问罪之师。本教不怕那些声誉极隆的高手名宿,但对那些孤魂野鬼似的宇内怪杰,委实难以应付……”
“如果所擒获的赵九是八荒潜龙,客卿为何不施法让他死心塌地效忠本教?”娄信郑重地说。
“可是,娄巡察,你可曾想到,他杀了我们这许多人,本教所有的弟子,能接受地吗?”离魂老怪苦笑:“何以令弟子们心服?不必多说了,徒乱人意,咱们回去再说,本客卿会好好处理这件事。”
一行入开始沿小径返回江家,总人数超过四十大关,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从城内接到信息赶来的,这时已不便偷越城.关返城,所以必须一同返回江家,如许庞大的实力,按理,沿途决不可能发生意外。
前面小径通过一条小堤,左面是沼泽,右面是大池塘,都结了一层三四寸厚的冰。领先而行的人已经到达上堤末端,后面的人在堤中段。
晓色朦胧,堤口突然出现三个黑影,风帽下仅露出一双怪眼,三把狭锋刀闪闪生光,堵住了去路。
“什么人?”领先的人讶然喝问,还以为是自己人,因此一面喝问一面仍然前行,并没有怀有多少戒心。
“张、王、李、赵四元帅。”中间那黑影用炸雷似的嗓音大叫:“伏魔除妖,报应临头,杀!”
传说中的天将,但只有三元帅。
三把刀有如雷霆,交叉突击无可克当,片刻间,冲进五十步,所经处波开浪裂,血肉横飞。十余名教匪头飞肢裂,
没有人能接得下一刀,逃命的人又被后面的人所挡住,除了挨刀拼命之外,别无生路。
离魂老怪一群首脑人物走在中段,只听到前面惨号声大起,人群大乱,还弄不清怎么一回事,逃得快的人已经潮水似的往回涌,兵败如山倒,任何人也无法挡得住。
“快走,三个凶神恶煞无人能当。”一名涌来的弟子狂叫:“快逃!大天殛!大天殛……”
有人往沼泽里逃命,逃出十二步,脚下越来越沉重,终于踏裂了坚冰,狂叫救命向下沉。
逃入池塘的人也遭到同样命连,只有轻功已滚化境的人,才能在这种并不厚的冰面上掠走奔跑。
后面的人有福了,扭头狂奔如飞而遁,惨号声太可怕,再不逃命岂不太傻。
四十几个人,逃得快的不到三分之一。
逃得快的人有福了。
进入江家的大厅,十余位高手全成了筋疲力尽的老牛,离魂老怪跌坐在大环椅内,像是崩溃了,汗气从衣领内阵阵涌开,老脸铁青全是汗水,其他的人,比他更惨,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,喘息如牛。
“咱们失败得好……好惨。”娄信向替他们送上热茶的人惨然地说。
江家有一些人,留守对这些狼狈归来的人寄以万分同情,也心中无比惊恐。
“娄巡察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留守的一位中年人惶然问。
“我……我只听到前面有人吼叫张王李赵四元帅。”娄信惊容犹在:“刀光似雷电,惨号声令人心服俱寒,老天爷……”
“是……是赵九。”那位委领在椅中的女护法说:“和柳春燕母女,一定是他们,楚坛主任性妄为,嗜杀如狂,致有今天的结局.动摇了本教荆楚根本,岂不痛哉!”
“赵九?”离魂老怪几乎跳起来:“叶巡察回来了吗?她的信使返报,说已把赵九擒住……”
“她要等天亮才能出城。”留守的人说:“背一个大男人偷越城关,飞渡十余丈的城濠,不是容易的事。如果赵九在这里截杀我们的人,叶巡察所擒的人.当然不会是真的赵九。”
“这……如果赵九和那两个泼妇追来……”娄信说着说着打一冷战,几乎要跳起来找地方逃命:“咱们这里的人谁……谁也禁不起……”
“阴魂不散和六亲不认呢?”离魂老怪问留守的人。
“在东厢客室安睡,大概快起来练功了。”留守的人说:“昨晚你们走后,他们怪你们不把他们当自己人,吵吵闹闹很不安份,最后吵着要女人陪宿,已经派了南房两个使女陪他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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