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的动静,能怪我吗?”
“站在内院的墙头杀我的人,难道不是你?』“在下只想保护你的安全,所以站在墙头戒备,谁知那位向在下动刀的人是谁?你总不能叫在下任人宰割吧?”
“哼!强辩知其所穷。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!得人钱财,与人消灾;你得了徐某两千五百两聘金却拆我的台,吃里扒外,江湖道容不下你这种可耻的狗东西……”
“且慢信口开河血口喷人。你说,江湖道难道容得下你这种籍仕绅之名,暗底下招纳亡命横行不法的人?怎又容得下你这个暗中下毒迫在下替你卖命的豕狗?”
“说,到底你想不想活,愿不愿替我效死?”
“在下想活,所以找你要解药,你下毒在先,怪不得在下不替你卖命。拿来!”
徐福春钢牙锉得格支支地怪响,神情狞恶已极,厉声说:“本来尚可让你多活十来天,但徐某已等不及了,先杀为快,今晚誓必将你锉骨扬灰。”
“不见得。少废话,拿解药来。”中海却毫不在乎地说。
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厅中有二十四个人之多,无一不是可力搏虎豹的好汉,你认为是否会有活命的机会?”
中海扫了四周的好汉一眼,冷冷地说:“唔!全都是可力搏虎豹的高手,真的么?”
“你马上可知道。”
“一群土鸡瓦狗而已,根本不成气候。”中海冷笑着说。
他的话太狂,立即激起公愤。一名大汉一声虎吼,突然急冲而上,钢刀一闪,“力劈华山”疯狂进招。
中海直待对方近身,钢刀下落,方突然从刀光左侧切入,光华一闪,两人错肩而过。
大汉刹不住脚,直冲出丈外,脚下突然凌乱,上身向上一挺,踉跄止步,想转身,却“啊”一声惨叫,“当”一声钢刀坠地,然后身躯向左一忸,旋了半周一头撞倒在血泊中抽搐。地上血迹斑斑,他的左胁裂开一条横缝,骨折肉开,大小肠齐向外挤。
中海离开原地不足四尺,身形微挫,剑诀平置胸前,右手握剑靶置于剑诀外,剑身平举,尖锋指向左后方,凝立如渊停岳峙,脸己平静点尘不惊,仅虎目中神光似电,盯视着剑诀的指尖,对身后倒地的事,浑如未觉。
大厅中突然鸦雀无声,空气像是凝结了,冷意笼罩在每个人的四周,这一记快速绝伦的雷霆一击似乎已将四周的人震麻木了。
久久,濒死的大汉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大厅方开始有生气,奔出两名大汉,将重伤的人急急抬入内堂。
中海徐徐站直身躯,低沉地说:“世间真正不怕死的人,少之又少。大丈夫视死如归,那是他认为以死所换取的代价是值得的。行侠仗义而死,死得光荣,死得光彩,纵死亦可含笑九泉。诸位,你们的死为什么?诸位的父母费尽心血哺养你们成人,你们却甘心为虎作伥,助这么个无法无天的真恶贼鱼肉小民,横行不法,甘心辜负大好头颅么?回头是岸,诸位,珍惜你们的万金之躯,死于不义,九泉难以见先人于地下,死后也落得臭名永传。走吧,希望日后咱们以朋友的身份相见。”
一名大汉哼了一声,吼道:“你不也是为了两千五百两银子,才投身徐府做打手的么?
你这也叫做行侠仗义么?别他妈的说的比唱的好听了。”
中海一字一吐地说:“两千五百两银子,将是太康镇被徐卫两家迫死的人的恤金。我大地之龙一生之中,不仅不要不义之财,连朋友的周济也不轻于接受。在下行踪遍及半壁江山,各位可以在所经处详查,看看是否有过不义的行径。”
“那么,你是无意中插手管闲事的人了?”
“无所谓闲事。除恶去暴,义不容辞。徐卫两家一日不离开太康镇,在下决不放手甘休。”
大汉收了刀,忸头便走,头也不回地出厅去了。接着,陆续走了十二个人。
徐福春鬼精灵,一看大事不好,闪电似的掠入内厅而去,一闪不见。
中海奋起急追,叫遁:“你走得了么?”
六名大汉突然截出,三剑三刀齐伸挡住去路。
中海站住了,虎目中神光炯炯,吁口长气说:“好吧,在下只好开杀戒了。”
他的剑向前缓缓伸出,剑诀徐引。
六大汉盯了他一眼,其中之一说:“宁教徐大爷不仁,不可令我等不义。咱们冒死阻阁下一阻,仁义已尽,徐大爷该已获得逃生的机会了。山长水远,后会有期。”
说完,六人收刀出厅而去。中海目送众人离去,方追入内堂。不久,他跃登瓦面,凝神倾听四周的动静。
老龙别墅并不大,只有四栋楼房,四周有三丈高的护墙,有前后两座门。前面一群好汉相继乘坐骑离去,后门闭得死死地。
他想:“如果躲在屋内,委实难以搜寻。这恶贼如果聪明,他会独自逃命的,躲在屋内,委实得捉防纵火哩!”
蓦地,东南角传来女人的尖叫声:“大爷,带我走!”
接着,一个黑影奔向护墙。
他本能地想追,但心中一动,忖道:“叫声毫无惊惶的感觉,恶贼怎会让女人缠住?我可不上这个当。”
他的目光离开了爬墙的黑影,扭头向西南角看去。一个黑影突然飞升上墙,不由级道向上爬,身法迅捷。他不加思索,立加狂追。
徐福春做梦也没想到巧安排落空,调虎离山计骗不了中海,满以为逃脱了众叛亲离的老龙别墅,老命保住啦!跃下护墙,拚命狂奔,想逃回太康镇再作打算。
太康镇徐府大火冲天,满天红光,人在明亮的火光下逃走,半里外便可看到。
窜入路旁的一座树林,他想由路左的小河左岸隐身遁走,道路不宜行走,怕被路上的人发现。出了林,小河已在眼前,河岸枯草丛生,光秃秃的柳树迎风款摆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他像惊免般窜向一株柳树下,相距还有五六步,树下的草丛中,幽灵似的升起一个鬼影,熟悉的嗓音震耳传来:“才来呀?阁下。”
他不由得惊得毛发直竖,浑身发紧,不管三七二十一,左手急伸,梅花弩筒的金针向鬼影射去,扭头便跑。
还未奔回树林,眼前鬼影又现,语音又响,道:“拿解药来,换你的命,你还舍不得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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