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姑娘并未看到身后的奇景异象,却在红光一耀的刹那间,看清前面的危境。两人身上沾满了狼血,地上狼尸却看不见,因为已被叫嗥咆哮的活狼群所掩。
红光乍现之际,但看到无数阴森森反映着半金半绿色的狼眼象一群蜜蜂,贴地急涌而来。
最前面,是三头体型巨大,足有八尺长短的大公狼,看去定是它们的首领,毛色泛灰,似乎在三五年内,可望变成白色。
狼王竟有三头,定然是这儿已有三群巨狼会合了,多得无法胜数。
三头狼王之后,凶猛疯狂的狼山狼海。从三方面狂急地冲来,它们的尖齿暴露。气息咻咻,猛恶之态在红光映照下,令人魂飞魄散。
这一阵狼潮涌到,怎吃得消?杀不胜杀,不被撕成碎片才怪。
腥气风扑面,黑影如潮,三条灰狼由三面纵起,凌空下扑,其余的贴地窜到,快如流矢。
海惠头晕目眩,尖叫道:“退!危险!”
“快!”秋菡也惊叫,身形纵起,向后激射。
海惠起步略慢,她站在右方,向左后方纵起。长剑急挥,剑过红光崩现,一头灰狼的脑袋飞起狼身仍向她猛撞。
“哎……”她惊叫,在死狼前爪搭上胸前的刹那间,一掌推出,“噗”一声击退了狼尸,她也感到足下一震,右足后跟被另一头狼咬住了。
幸而他易钗而笄,靴子里塞的是棉絮,狼齿咬人鞑踪,不打紧,她一足扔出,狼齿立折,人向后急射,剑芒再闪,又毙了一头灰狼,另一头灰狼,已从侧方冲到。
秋菡已退出了数丈外,大惊之下,已无法回救,脱手打出一枚金花,贯入大灰狼的胸间。两人向后飞射,只觉下面一虚,身躯向下急坠。已落向深谷。
“哎呀!下面……”海惠骇极而叫。
秋菡大骇,尖叫道:“表妹,扔剑,提气轻身。”
海惠抢着叫:“不!下面定然有雪,不打紧,剑千万不能丢,丢了保不了命。”
两人收了剑,提气轻身向下急降,下面,碎雪不多。碎冰倒不少,跌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幸而两人功力深厚,比祝中原高出不可以道里计,十余丈的绝崖难不倒他们,人未沾地,纤掌连拍,凶猛的内家真力化掌风击出,下面碎冰飞溅,身形一顿消失了大部份重力,方落下地来。
这一带是斜坡。两人站立不一牢,直滚下十丈方将身稳住,好险!
接着,头顶有物体急坠,二十余头巨狼也从崖上冲上,砸下,砸掼在碎冰石壁上,血肉横飞,惨不忍睹。
“快走!这儿危险。”秋菡叫。
两人向右急急攀陡壁而行,荒不择路。
崖上,狼群厉嗥,展开了激烈的残忍杀搏,狼尸不住向下跌,呼然轰响,如被砸上了,那还了得狼群失去人踪,也失了首领。
由于太过饥饿。被死狼的血腥一冲,立时大乱,首先,它们抢撕狼尸,同类相食,最后,上千狼群展开了混战,凶残地撕咬,将这一带山林雪地染得一片星红。
两位姑娘走得快,脱离了险。被挤下悬崖的巨狼不住砸下,要是首当其冲,真不堪设想,天色太黑闪进极不容易。
两人马匹丢了,睡囊马包自然也完了,要找死马,必须到山谷下去找,怎成?
山谷中,隐隐传来三两声饿虎的咆哮,把两人找寻死马,找回马包的念头打消得无影无踪。
她俩向右摸索而行,狼狈之情不问可知。狐裘上沾着的狼血,也令她俩烦心,必须找水洗掉,但冰天雪地中,到那儿去找水。
祝中原这时正躲一处山岩下,离她俩有三座峰头,约有五十里左右。
他正藏身崖缝之中,卷伏大睡,外面,五六头饿虎直巡下去,嗅着人味咆哮狂吼,但他不予置理太疲劳了,反正饿虎挤不入石缝,无奈他何,睡了再说,明天的事慢慢打发。
在山区中心,一座奇峰之下有人影出现,那山峰向阳一面,也就是晚上红光白虹出现之处。
四面八方有人赶来,逐渐汇聚,整座奇峰处处危机,步步有险。
一连三天,山区里人与人斗,人与兽斗乱得一塌糊涂。
金宝没有出现,宝剑也没有出现。山峰近阳两面有人破冰向下发挖,要寻宝物,山阴一面,也有人在挖。
中原在山区西北面摸索,找路出山,迷了路。
两位姑娘也在后面摸索,找路出山,也走得迷了路。
雪山主峰,就在他们前面五六十里,像座银妆奇峰,白闪闪矗在罡风之中,那儿,就是冰魄神剑林鸿隐居之所,和他的妻子女飞卫同时坐化在小屋之内,他们的小屋,已被冰雪所掩覆,屋旁四周的远年寒松,已经将小屋围得掩藏,树梢高与崖齐,已看不出小屋的形迹了。
大年夜悄悄过去了,新正接着而来。
自从寰宇四侣冰魄神剑夫妇同化之日迄今,已经整整十六年零一月,但有缘人?始终不见到来,随时有缘人?
活着的人生活在希望中,也在等待中。死去的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景况,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幽灵和鬼魂,但姑且相信真有幽魂,相信他们也在希望与等待中。
晴不了十天,漫天大雪再次光临,这一次的大雪真够大,一里之外看不清景物,甚至无法看清山峰和原野上的一切事物,荒野人兽都会冷的。
中原迷失在这万山丛中,他已经到了雪山主峰的西南角处,前天,他已越过雪山的北麓,但没有继续上山但他没有上山的理由,便沿山绕过,到了西南角前第三座奇峰之下。
两位姑娘走的是正北,不同路也不同方向,但绕山旋转的结果,他们将与中原可能有撞头的机会出现。
雪太大,视界不清看不远,按理,在大雪原野中,视界可穷千里目,人兽行走其中,一目了然,但这时风雪太大,无法看清里外的景物。
事实上,他们距中原只有十里地,这时已走上了同一方向,只隔了一座山。
中原凄凄凉凉向前摸索,也不知北方的气候风向,看左近的高原和山谷,看来看去都是差不多一个模样,怎能不迷?如果不是看见了雪山主峰,他永远也无法分辨出自己到底是否已离开了落崖之地区。
但大雪漫天。雪山主峰也不见了。他不知风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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