腑未损,只到头昏目眩,眼前发黑而已,人倒地,拼全力住前急滚。赶忙中将箫插出,护成头部。
“蓬”一声大响,雪花激飞,先前倒地处成了一个雪坑,好险!
中原只感到头以下被劲流激得血气翻腾,唯有头面未被波及,那是龙箫护身之功,震散了袭来的凶猛潜劲。
他仍未发现龙箫的妙用。他不能醒误在均州荒山,燕山乞婆的手坚逾金钢,但也一击即毁,她,护体神功高明的不畏兵刃,若能善为运用,定可震散对方的剑气和护体神功,近身相搏的。
千不是万不是,毛病出在自己,被对方的深厚功力和江湖名头所慎慑,不敢冒险接招还击,光挨挨,还手乏力,委实失策。
笑阎罗如影附形追到,举掌便待拍下,将中原击成扁鸭,内力将发。
蓦地,一道白影从身后射到,奇快绝伦,一闪即至。
啪一声响,雪花溅碎如粉,击中笑阎罗的右肘,掌力立散,笑阎罗骤不及防,被巨大潜力击得向前一冲,手肘如裂,提不起了。
中原也在这刹那间侧滚八尺。从笑阎罗足下逸走,逃出一掌之危,险极!笑阎罗怒叫着回身,不由一怔,身后,一道白影刚好站住,现出一个白衣如雪的中年人。
这人一袭单白袍,其白如雪,白色平顶巾,白色便鞋,一身白,白得与雪比美,剑眉斜飞入须,双目神光炯炯,但泛起一丝茫然的忧虑,鼻梁挺直,玉面朱唇,眼角略现细纹,证明他是中年人,唇间和颌下,须桩隐现,大概两天没刮胡子了.这人背手而立,衣袂飘飘,冷然向他注视,神情木然,似乎在等对方开口。
中原站起了,暗说:“好俊逸的风尘奇人,定是人中之龙。”
笑阎罗右手麻木,一面暗中运功活血,一面冷厉地发话:“阁下是谁?在甘某身后暗袭、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“事急从权,尊驾休怪。”白衣人淡漠地说。
“强词夺理!”
“不是强词,事实如此,如果在下袭阁下的脊心,绝不会击在琵琶骨上,后果如何?你应该知道。”
“哼!没有那么容易,呵呵!尊驾可有名号?”
“大概是有吧,也许在下忘了。”
“请教。”
“无名小卒。讲出有污尊耳。”
“呵呵!在下不敢讲?”笑阎罗在拖时间,他的手还不能活动。
“在下喜穿白衣,你就叫我白衣人好了。”
“江湖喜欢穿白衣服的人不多,早些年只有一个素白衣秦臻,奇怪地失踪了十余年,你是否姓秦?”
白衣人眼神略现迷惆,嘴角现出一丝苦笑,说:“姓名本是身外物。姓什么他必计较?
阁下,请离开这儿,你偌大年纪,何必欺悔一个小孩子。”
笑阎罗已行功完毕,右手可以活动了,手按剑柄,呵呵狂笑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白衣人点点头,仍木然地说:“你是中原双侠之一,一个不保晚节的人,由你腰下奇剑,可看出你是笑阎罗甘弘,你走吧,在下不想管闲事,但也不许你在这儿做伤天害理之事。”
笑阎罗吃了一惊,心中暗凛,由刚才那一团雪块的力道,和目下对方点尘不惊的情态看出来动起手恐是凶多吉少.胜算的机会微乎其微。
他扭头住远处斗场看去,心中又是一震,笑判官已被江湖客迫得步步后退。向东南原野退走,已经远出三里地,正不胜邪,无法寄望笑判官前来相助了。
白衣人似乎已了解他的心理,说:“即使有人助你。在下也不在乎。你走是不走?”
笑阎罗面色铁青,凶狠地一面缓缓拔剑,一面说:“好小子,你狂妄得够了。”
白衣人伸出右手,大袖一抖,雪白的丰润玉掌伸出袖口,向前立掌,扣起中拇指,阴森森冷笑道:“在下路经此地,十余年来第一次管闲事。俗语说,救人须救彻.又道做事有始终,诛恶务尽,在下不管则己,否则必定管到底。你如果向在下动刀动剑,我必定杀你,先让你开开眼界,看是否禁得起我一指。”
声落,中指连弹两次,笑阎罗剑出鞘一半。两根鞘带突然无声自断,鞘住下坠,触地方止。接着鼻中嗅入一丝檀香香味。
笑阎罗大吃一惊,赶忙拾起剑鞘,收剑后退,面部浮上恐怖的神色,脱口道:“天弹指佛门绝学,你是泰山神尼之徒?”
“你走是不走?”白衣人面色奇冷。
“泰山神尼从未收徒,你………”
“你真要我毙了你,手沾血腥破戒?”
“甘某认栽。后会有期。”笑阎罗打退堂鼓,咬牙切齿的退走,追踪笑判官的去向,如飞而去.
中原等笑阎罗去远,方始叩谢白衣人援手之恩,白衣人扶起了他,指着他手上的龙箫说:“这是云栖逸萧的神刃龙箫,老弟,你与诸葛老前辈有何渊源?”
中原失惊,嗫嚅着道:“这是晚辈的义弟存放之物,晚辈与云栖逸箫老前辈毫无渊源。”
白衣人眼中泛起迷惘的神色。打量他许久说:“今后你得千万小心,神物易遭凶魔觊觎。足以招致杀身之祸。你功力不足,距登堂入室之期遥之又遥,还不配使用些萧,绝不可胡乱使用,慎之慎之。”
“晚辈多谢前辈教诲。”“你可以走了………”
“请前辈赐告名号。”中原急急地抢问。
“我就是秦白衣,泰山神尼之徒,千万别泄露我的名号了,你英华超绝。日后成就不可限量,好自为之。”
“前辈目下仙居何处?晚辈但感日后有缘住谒仙府。”
“谢谢你,不必了,我隐修边外,不久或许会远出流沙,忘却中土纷扰,永断尘念了,珍重!”
声落,人已远出十丈外,但见他袖袍飘飘,举步若行云流水,冉冉而去,方向正是大同。
中原目送秦白衣远去,方飞奔先前斗场,张希庄已经醒来,正向这儿挣扎而行。看到奔来的中原,他举臂欢呼,喜极大叫道:“老弟,咱们都活着了。”
中原牵来了两匹马,奔到说:“大哥,咱们快走!”张希庄够狠,他蹒跚着将那受伤的鞑子移上坐骑,由中原托他上了马背,喜悦地叫喊:“走!回去叫人替他们收尸。”
两匹马直奔了大同府,不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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