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夫人的佳客,你死下此条心。”
老色魔慢慢转身,仍扭头说:“看着夫人金面,老大放过他,请代向夫人致意。夏候仲向她问安好。”说完,朝来路走去。
两老妇直待他走远、才轻轻一乐,转身上路,足下忽然加紧。
独足色魔,在江湖上名号极为响亮,无恶不作,凶淫恶毒,恶名满天下,白道群豪对他恨之切骨。可是他出没无常,行踪飘忽,有时敢公然露面,明知定然手下够强的,没人敢朝他下手,但是竟在江湖南官道中,被一头小金凤吓的打退堂鼓.此何不是怪哉!
祝中原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,懵然无知的仍朝前行路。十里长亭再望,亭中有不少人或坐或立,衣着鲜明华丽,甚是触目。
丽日高空,秋风微凉,林野间秋色已绿,不时有阵阵落叶飘落衣服上,此种凉秋天气行路,实是太好了.
他眉宇间隐现忧伤,费去他半个月时间,得不到父亲的半点信息,一无所成。想起前途茫茫,他何能不忧伤?
离十里长亭已有十来丈,亭中的人全都站起来了,有二个书生缓缓走下台阶,朝路中举步。
老远的,祝中原已经看清了亭中的人。
西头石凳旁,站着一个英逸出尘,玉面朱唇的少年书生,真美!弯弯的柳眉,没有半点头巾味,头戴四方平顶巾,身着玉色绢袍,黑边大袖流苏,同色黑垂带,镶花兰色厚底靴,中等身材。站在那里如同临风玉树,清秀潇洒的风度,越尘拔俗,他那一对钻石般光亮的眼睛,真能令女孩子心魄颠倒。
更外面是二生的左右,站着二位同样英美的书童,身材少矮些。似一对善才童子,一捧书匣。一捧长剑。
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大汉,仆役短打扮。捧着食盒琴囊,此姿人才真有男子汉风度。剑眉人须,五官端正,玉面朱后,神态爽朗。
亭口也有二名书生,一般打扮,一般高低,一个眉清目秀,嫩颊口长着一张猩红小嘴,与亭中的书生并不逊色多少。
另一个就大为不同,简直似煞面女子,粉面桃腮,樱桃小口旁,竟有两个恰到好处的酒窝。
乐起来加上那一排编贝浩齿,讨厌极了,那似个男子汉?面上稚容未退,分明是个老毛孩子,但身材已有五尺五六了他那对深潭般的大眼睛,似正对人诉说他的心事,一流一盼,都包含了许多细微的表情。
“呀!天下间灵秀之气,都被他们占尽了。”中原在心中虽不快,人走近便朝众人露出笑容。
亭口的二名书生走在路中,眼光炯炯的朝祝中原打量。一个下等人的喝彩,掩不住他那绝世的风结,俊逸中隐现英风,气宇越人一等,唯一缺憾的是:“他的玉面晶凝,似乎少缺血色。”
祝中原按规矩朝右让,望着二人投过一瞥赞美的目光,微笑着想从一旁越过。
右面是那最美的大孩子,他顽皮的一笑,酒涡淀起,十分迷人。“刷”的一声,他袖口中伸出一把描金沉香扇,向左一伸。斜迈两步,将去路拦住了,面上笑,眼睛也在笑,但红红的小口厥的老高。
不知是他的摺扇香,或是衣熏了香,反正香气触鼻,不知是啥香,香的有些邪门。
祝中原一怔,止住足步,心说:“嗯!又是拦路的,此路真不好走。”
美书生噗的一乐,还噘着小口,说:“怎么?不服么?”语调好甜似黄莺唱歌。
祝中原一怔。心说:“呀!真是寻麻烦的!唔!此小娃娃乐的邪门,酒窝儿好深。”
但他也笑了,点头为礼说:“公子爷,小可不敢,请问有何见教?”
美书生忽然粉颊发烧,现出了红霞,收了把扇退后一步,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同伴瞟了一下。
另一名书生转向祝中原说:“尊驾行色匆匆,小生有事动问。”
“公子爷请明示,小可洗耳恭听。”中原极为风度的说。
“尊驾从何处来?”
“武冈州,小地方。”
“往何处去?”
“武昌府。”
“尊驾作何生意?”
“小可至武昌投亲,自小务农。”
“你这模样会是种田郎?见鬼?”
“公子爷不信,那也是无法之事。”
“阁下高姓大名?听口音,你是本府人。”
“正是本府人,在下姓名,恕难奉告。”
“尊驾千里迢迢远到武昌,可有路引?递来我看看!”
“当然有,只是不能示人!”
“递来!”书生将手伸出了,但未露出外面。
“公子爷不是巡检司的人,无权验看!”
“小生正是巨口关巡检司的将爷!”
“拿来。”中原泰然将手伸出。
“要什么?”
“巡检司的锡牌符印。”
“来的匆忙,此时不在身边。”祝中原哈哈一笑,收回手说:“公子爷当然不会有,巡检司衙门太少,容不下诸位人间麟凤。玩笑开够了,对不起,小可还有千里迢迢要赶,不能久误,当寻机缘与诸位亲近,告辞了。”
他举步一礼,前移举步。
书生也轻轻一笑,说:“尊驾口才之佳,委实令人佩服,敝同年现在亭中,欲与阁下一叙,尚请留驾片刻,”说完向亭中举袖虚引。
中原心中为难,摇头苦笑。
蓦间路左树林中飞起一声哈哈长笑,林外现出一个老头。抱着酒葫芦,一面朝道中走,一面说:“人家盛义请客,小伙子却有眼无珠,不识情理,活该独拥孤衾望天明,哈哈、呵呵,美相公、请我如何?我老人家有请必到,怎不清我?”
亭中美书生忽然把面色一寒,说:“方才不知尊驾伏藏在此,未能相请,包涵之至,小生已备好水酒一杯,请到亭中坐地。”
中原一怔,原来这就是倒骑叫驴.赶驴弄了他一身污泥的破烂老头。
老头步子踉跄,显然已有了几成醉意,他直趋亭下,鼻子猛闻几下,抓动着鼻翼说:
“晤!来了,来了,我老头子不死即使人请,也会自来,呀?怎么?好端端的怎么有狐狸骚气?晤,是妖气,我猜错了。”
扶着柱子,上了台阶,又说:“清平世界,朗朗乾坤那儿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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