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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泽潜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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锲而不舍第(1/12)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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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高兄,在下先行谢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人一个月前就悄然抵达,分散在各处小客栈,没引起咱们弟兄的注意。那位小秀

    姑祖孙来自南京,她是搭上赵老大的拜弟黑飞鱼,才租到房屋落脚。赵老大是在出事的前三

    天被人所挟持肋迫,对方身手之高明骇人听闻,老大不敢不和他们合作。”

    “那位自称地老鼠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扶持老大的主事人,底细如谜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的去向……”

    “秀姑是独自走的,化装为小伙计,过富民桥走鲁港,我们的弟兄不敢拦截她。其他的

    人分批走,有些搭下行的船,有些往上走。那该死的元凶地老鼠,是乘一艘神秘快舟往上驶

    的。”大汉一一相告,极为合作。

    “谢谢高兄的合作,再见。”他抱拳施礼道谢,循原路回到泊舟处。

    舟横渡大江,靠上了老蛟矶。

    他到了水心楼旁的小亭,将佩剑解下,往亭心的桌面一放,剪着手目光灼灼盯着不远处

    的灵泽宫不言不动。

    不久,一个香火道人出了宫门,迟疑地向水心楼走来,眼中有警戒的神情,距小亭三四

    丈便悚然止步。

    他那冷森森的目光,凶狠地目迎渐来渐近的老道,嘴角噙着怕人的冷笑。

    老道终于硬着头皮入亭,畏畏缩缩地稽首行礼问:“施主万安!贫道稽首。请问施

    主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下不多费唇舌。”他阴森森地说:“在下知道独角蛟卫靖,龟缩在贵宫逃灾避祸。

    道长去叫他出来,在下有话问他。他如果不出来,我邪剑幻刀姓吴的自然会揪住他的耳朵拖

    出来。他该往州城躲,这里怎藏得住?”

    “贫……贫道遵命。”老道惶然退走,几乎腿软摔倒。

    不久,顶门凸起不生毛发,身材雄伟的无为州之霸,独角蛟卫靖出现在宫门外,手中挟

    了一把分水刺,苍白着脸,流着冷汗,战抖着向水心楼接近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邪……邪剑幻……幻刀吴……吴大侠?”独角蛟在亭外惊恐地问:

    “找……找在下……有……有何贵……贵干?”

    “是谁与屠贾曾杰接头的?”他沉声问:“你花了多少银子。请屠贾暗杀翻江鳌郑启

    隆?”

    “真是天大的冤枉!”独角蛟焦灼地急叫:“在下与江宁船行,过去的确有仇恨,但并

    没有什么大不了,犯不着杀人流血报复。凭在下一个地棍,三步一拜五步一叩,也不配请屠

    贾去杀人,鬼才知道屠贾像神还是像鬼。翻江鳌一死,镇八方林捕头便过江来查问,一口咬

    定在下买凶手杀人,幸好他没有证据,无法行文押在下过江法办,可把在下吓得六神无主,

    不得不躲起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认识果报神安康宁?”他另起话题追问。

    “闻名而已,从未谋面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确没参与其事?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对天发誓,如果我参与了,天教我雷打火烧绝子绝孙。”独角蛟发誓发得怪流

    利的:“早些日子,江宁船行的船在老洲搁浅,还是我派人把船拖出来的,并不因为私人恩

    怨,而把江湖道义搁在一边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。”他脸上的神色不再冷:“你继续躲吧!记住,今天你我会面的事,泄漏

    一丝口风,将有杀身之祸。你从来没见过我,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知道,知道。在下本来就不认识你。老实说,你是不是邪剑幻刀吴大侠,现在我还存

    疑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,很好,你继续存疑吧,后会有期。”

    一连两天,他跑了不少地方,每一次返回裕丰客栈,他脸上的气色就差一两分。当这天

    午后不久他进入客店的店堂时,脸色已是青中带灰,无神的双目,艰难的步伐,与及浑身散

    发出来的药味和腐败味,皆说明他已是一个与阎王爷攀上亲的人。他腰佩的长剑,似乎快要

    将他压垮啦!

    “客官,你……你怎么啦?”扶住他的店伙关切地问:“你的神色真不好,是不是伤口

    又发作了?”

    他受伤店伙是知道的,每天都由店伙请郎中来诊治,上药服药愈治愈糟。

    “我真有点支持不住了。”他喘息着说。

    “客官,支持不住就该好好歇息呀。”店伙扶住他往里走,走向他的客房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歇息。”他说:“我知道我快要死了,但未死之前,我要查出暗杀我的人,不

    手刃他们死不瞑目。”

    “客官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兴许死在你店里。”他痛苦地喘息:“劳驾叫人去请罗郎中来,他的草药凉凉的,

    对伤口比较适宜。还有那位庄郎中,劳驾派人一起请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吩咐小伙计去请郎中。”

    罗郎中的店在裕丰客栈东西半里地,在本地是颇有名气的草头郎中,对治跌打损伤学有

    专精。

    罗郎中离开客栈返家时,已经是申牌左右了,前脚进店,后脚便跟入一位高高瘦瘦的中

    年人。

    “罗郎中吗?”中年人入店便出声叫唤:“辛苦辛苦,刚从裕丰客栈回来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罗郎中转身,将药囊信手交给照料店面的伙计:“兄台有何见教?请里面

    坐,请。”

    店堂右侧是诊病的小厅,摆满了一捆捆干草药,架上一排排瓶瓶罐罐,药味极浓。

    主客双方客套一番落坐,小伙计奉上茶退去。来客自称姓孙,来自南京。

    “罗郎中,在下是从客栈跟来的。”姓孙的开门见山道出来意:“你那位病患与在下不

    但是同行,而且同是一条街开店的邻居。他这人性情乖僻,好勇斗狠不易亲近。但看在同

    行,我不能搁下他不管,所以打算私底下雇艘小船,请几个人强迫他回南京,如果不用强,

    他是不肯走的,报仇的念头太强烈,他不会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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