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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情刀客有情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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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 杀 令第(7/12)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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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感到奇怪?”

    “天底下任何怪事都可能发生,见怪不怪,其怪自败。”文风一口喝了半碗酒:“胡老大腿长在他身上,他爱到哪里就到哪里,你管得着吗?”

    “他手下的张三李四诸亲信都在找他,下江来的红货搁在江湾里不见他出面,不是失踪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也许到龙江找他的姘头去了,女人的魅力比银子大得多。”文风若无其事地说。

    “不止是胡老大失踪,城南响山响潭的罗二哥,东门外济川桥麻子郑五麻,城北敬亭山彭老昆,好像都不声不响平空消失了。咱们地方上有头有脸的好汉,一个接一个失踪,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!钟三哥,你也是咱们三汊河口的有头有脸好汉,可不要也平白无故失踪,小弟就找不到酒友啦!”文风似笑非笑盯着钟三哥:“小心些,三哥。”

    “我?我钟老三算哪门子好汉?”钟三哥苦笑:“在码头上跑跑腿,替财神爷向河泊所的将爷们通通关节,赚几文黑钱,你把好汉看得这么不值钱吗?”

    “咱们不谈这些,反正事不关己不劳心,咱们这些小人物穷地棍,杀了剔不出四两肉,恶运轮不到咱们头上的,因为你我都不是举足轻重的好汉。”文风一面替对方斟酒:“哦!

    三哥,悦来老店大前天从下江来了一家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来投亲的宣家母女?”钟三哥眼中有邪邪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是啊!好像她们托了孙四哥打听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结果,老孙花了两天工夫,到敬亭山一带穷找,倒贴了十几两脚钱,徒劳无功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要找的人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清楚,老孙事前事后口风紧得很。小文,有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有意思?什么意思?”文风颇感兴趣地问。

    “有两个雌儿呀!别给我装蒜。”钟三哥说:“投亲不遇,盘缠有限,寡妇弱女,最后所走的路,不说你也该清楚。我知道你手头宽裕,不妨在她们身上下工夫,不要说一箭双雕,捞上一个也够你快活啦!听说城里的裘老七裘得功,已在作撒网布罗的打算。兄弟,绸缪须及早,晚一步徒呼荷荷,你是无法与裘老老七争的,地位差得太远了。”

    “裘老七已在昨晚失踪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你的消息从何处得来的?”钟三哥惊问。

    “今早传出来的。”文风平静地说:“我敢给你打赌一文钱,下一批失踪的人,一定轮到有头脸的二三流好汉了。你老哥可列入三流,你明白小弟的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胡说八道,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弟是第四流的,早着呢。”文风似笑非笑举碗邀饮:“大鱼没被捉光之前,我这条小泥鳅是安全的,怕只怕意外落在网里,那就只好怨命啦!”

    “小文,你的话好像有玄机。”钟三哥放下酒碗:“好像真有什么祸事要发生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文风摆出天掉下来也无所谓的气概:“今天有酒今天醉,祸事不祸事去他娘!喝啦!喝够了晚上得上路,那批红货约好了吗?”

    “约好了,廖家湾。”钟三哥放低声音:“引水钱一百二两,平安到栈另分两百五十两红,天一黑我来找你,你把竹筏弄到小沟岸等我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啦!误不了事,来,干!”

    浪里鳅文风和飞鱼钟三,是上起九曲河,下迄黄池镇一带吃水饭的地头蛇,俗称引水人,其实是走私贩子的领路泼皮,专与河泊所的兵勇勾结逃避查缉,全仗地头熟从中取利,吃的是风险钱。

    次日天刚发白,竹筏靠上了城南响潭的西岸。对面,是张家湖水口。这一边是响山,两崖耸峙,苍翠对起,上面建了颇有名气历史悠久的响山亭,是本城的名胜区,距城仅两里地。

    这些没有家累的泼皮,平时居无定所,到处为家,像是游魂孤鬼。浪里鳅文风在潭边的土坡下,建了一座竹屋,这就是他偶而栖身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是名符其实的竹屋,居然甚有格调,小小的两进,旁边还伸出一座小阳台,自壁柱至屋顶的竹瓦,全是竹子没用一根木料,西南百十步,便是小小的响山村,有六七十户人家。

    把筏拖上河岸,抬头便可看到上面不足五丈的竹屋。突然,他脸色微变。

    他的竹屋没放置有值钱的物品,与邻居相处得不错,竹门从来不上锁,仅在出门时用门插插住。

    竹插垂吊在门旁,表示有人曾经进去过。

    两扇小窗都撑起来了,里面一定有人。

    正感到迟疑,小窗口出现一张清丽的美丽少女面庞。

    “怎么啦?不要说你不认识你自己的家吧?”少女脸上绽起动人的微笑向他打招呼,那双又大又黑水汪汪的明眸,真具有勾魂摄魄的魅力,语气大胆而不轻桃,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,声调当然极为悦耳动听。

    他掩妥胸襟,大踏步而上,推开了竹门,眼前一亮。

    “诸位真不简单,反客为主,在下反而成了客人啦!”他跨入厅堂笑说:“姑娘们,在下的邻居罗二哥还没死吧?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?”

    三面竹椅上共坐了三个人,一位老太婆脸色阴沉,两个村姑打扮清丽脱俗的十七八岁美女郎。

    竹桌上,摆了几碟小菜,一盘粥,早膳已准备妥当,粥仍是热腾腾的。

    他将褡裢往椅上一放,含笑打量三个女人。

    “你镇定的神情,出乎我们想像之外。”最先在窗口与他打招呼的女郎媚笑如花:“我想,要不了多久,你一定会取代郑五麻和彭老昆的地位,甚至与城内的独角蛟盖大海盖大爷分庭抗礼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过奖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罗老二还没死,他替我们办事去了。”女郎站起往桌旁走:“忙了一夜,你大概饿了,坐下啦!我们一面进膳一面谈。我姓太叔。那位姓申屠。老大娘嘛,姓宣。怎么称呼,随便你,在悦来老店,流水簿上记载我们是来投亲的母女,你大概已经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,好像河口地盘老大孙四哥,曾经替诸位跑过腿。”他泰然往桌旁走:“孙四哥地头热,诸位找他算是找对人了。哦!太叔姑娘,让我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添粥添饭,是女人的事,你就不必和我客气啦!”太叔姑娘大方地说,一面取碗盛粥:“你这间竹屋又清幽又脱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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