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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情刀客有情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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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 杀 令第(3/12)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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卒,咱们要这个人,兄弟携有东厂所发的十万火急搜杀令。”

    “这人姓费,但名不叫廉。”笑面无常冷静地说:“叫文裕,费文裕,是三十年前突然消失的天魔费衡的后人,以游学书生的面目在江湖遨游,露脸了几次,见过他的人并没有几个。天魔费衡本来就是江湖凶魔,至于他的后人为何不为非作歹,令人百思莫解,所以起初在下也不相信在吴县杀神剑的人是费文裕,直至查出他在吴县学舍露了几手弓马骑射绝技,才敢肯定是他。敝会有他一份资料,足资参考,调查的人曾在苏州目击其人,相当可靠。”

    “哦!汪兄肯帮忙啦?”千手灵官欣然问。

    “兄弟义不容辞。”笑面无常不假思索地答,贪婪的目光不时掠过桌上那一大堆金珠,这笔买卖已是他囊中物了。

    “兄弟先行谢过。汪兄,兄弟还有条件。”

    “黄兄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咱们四个人,听候差遣,搏杀时必须在场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!兄弟求之不得呢。”笑面无常欣然说:“诸位都是大行家,高手中的高手,兄弟无任欢迎。给兄弟十天半月工夫安排,届时当有报命。”

    “一言为定,这期间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期间,诸位是兄弟的贵宾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多谢了,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宾主谈得投机,相见恨晚。破晓时分,仆人返回城中客店取行囊。当天晚上,主客出现在秦淮河畔的金陵十二楼烟花水月中,似乎把收买人命的大事忘了。

    其实,大阴谋正在进行中,而且加紧进行。

    而在这段期间,京师方面,周顺昌已在天牢尸谏殉难,被奸贼们拷掠得体无完肤,至死骂不绝口。原来这位胆敢向魏奸声称“世间不畏死男子”的好官,自被全县官民自缇骑手中救出后,不忍故乡被太军莅境荼毒,于三月二十六日悄然动身赴京就逮,与其他烈士杨涟、左光斗、熊廷弼、顾大章、汪文言、赵南星、周攀龙……一样,死得轰轰烈烈,光照史册。

    满朝稍有作为的文武大臣,几乎被杀光诛尽了。

    十八年后,流寇李闯王攻破京师,崇祯帝逃入后苑,登万寿山(梅山)吊死在海棠树下之前,在襟前写下血书,依然有“然皆诸臣之误朕也……”一句,真可说至死不悟。他却不知,他哥哥天启皇帝在位七年,已经把稍有用的忠臣烈士杀得鸡犬不留,留下的几乎全是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,不亡国才是怪事呢,死时居然责怪诸臣误国。

    两月后,宁国府。

    这里是山区,小径东出浙江,西面有官道通向长江的大埠芜湖,水陆交通以芜湖为中心。

    城北三里地,三汊河口河泊所南首的宣城客栈,旅客们纷纷落店。这是水客们的聚会处,是城外最繁荣的小镇市。

    从芜湖来的小客船一靠岸,便上来了七位雄伟的旅客,每人带了一个特大号的包裹,像是前来采购土产的客商。领先那位笑容和蔼的人是笑面无常汪云飞,与人打交道,操着南京腔的官话,真像个南京栈号主人。

    码头上,一个猿臂鸢肩,留了大八字胡,敞开青裰胸襟,露出满是胸毛的壮阔胸膛,有一双黑白分明虎目的年青泼皮,正与查船的河泊所官兵说笑聊天,嗓门大,笑声高,颇为令人侧目,他那流里流气,不修篇幅的粗犷泼皮气质,也令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屑。

    看到了笑面无常七个人,泼皮不动声色,向一位官兵低声说:“古老总,你们不查那艘客船?”

    古老总瞥了客船一眼,笑笑说:“那是没带货的客船,没有什么好查的。”

    “嘻嘻!查奸宄呀!”

    “小文。”古老总摇头苦笑:“好宄查不胜查,查也查不了。这年头,民不聊生,流民逃丁遍天下,查到了又能怎样?正好住进大牢里吃碗平安饭,鬼才去管这些狗屁可怜事,真正的奸宄,老实说,谁也查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!那……养你们这些兵,只管抽货税揩油的?”

    “无礼!”古老总半真半假叱喝:“胡说八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敢给你打赌一文钱。”姓文的泼皮笑说,向笑面无常七个人的背影一指:“你们查他们的路引,一定可以查出每一张都是伪造的,不信……”

    笑面无常正要往街口走,突然转身,笑容更深了,但眼中却出现另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,狠狠地、阴冷地盯着远在十余步外姓文的泼皮。

    姓丈的泼皮吓了一跳,话被逼回腹中了。

    “你贵姓?”笑面无常笑问:“祸由口出,你知道吗?你吃哪条路的饭?”

    “在下姓文,文风。在宛溪这条水路上,谁不知我浪里鳅文风是条没遮奢的好汉?”姓文的泼皮拍拍胸膛:“你是外乡人,最好少生闲气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,很好。”笑面无常点头微笑:“你是在下在贵地所认识的第一个人,也许我会借重你的,再见。”

    浪里鳅脸无表情,目送七人走向街口,眼看他们进了宣城客栈。

    二更天,客栈的西院一间有内间的大客房,一个人在房外把守,一个人在院子里察看动静。

    灯光辉煌,八仙桌四周共坐了十个人。

    一个鹰目炯炯的中年人,将桌上一些表册一一摊开,一面加以解释:“这是从苏州、杭州、湖州、长兴、广德州分别抄来的户籍,确是李姓学生全家侨籍的详细记录。广德州户籍承办人所开出的迁涉侨籍单,迁涉地确是宁国府。可是,就此断了线索,宁国府迄今尚未接收到李生全家的侨籍单,沿途村镇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家老少经过。”

    “广德州查证了吗?”笑面无常问。

    “他们住在东门的来福客栈,确是由一个年青书生到衙门办理迁籍手续。八位男女,都经过查证,确是李生一家七男女与姓费的人。瞧,这就是他们八个人的图形,各地的客栈店伙都证实了就是他们八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该到广德州去查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长上。”中年人苦笑:“这里面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可疑问题?”

    “按行程,他们绕道杭州,确是不合情理。如果他们想躲到宁国府来,该放舟越太湖走长兴,或者在嘉兴西走湖州长兴出广德,但他们却多绕了几百里,到了杭州再折回来,不合情理。”

    “费小辈是头老狐狸,他走的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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