镖。
五颗石是诱饵,一枚枣核镖方是追命家伙。
他这次不再闪避,已看破对方的手上劲道了。足可应付裕如,何所惧哉?左手一掌拂出,五颗飞蝗石全被掌风所拂偏,右手一勾一带,枣核镖到了他的掌中,立即斜向飞走,射向又打出三枚星形镖的满天星卫长江。
他不理会星形镖,大喝一声,已到了天雨花的身前,来一记鸳鸯连环腿。
“哎……”身侧远处的满天星惊叫,被枣核镖击中右大腿,向后急退。
同一瞬间,“噗”一声响,他踢中了天雨花的左肋。
天雨花还来不及第三次发暗器,他来得太快,躲得了他的左腿,躲不开右腿的袭击,狠狠地挨了一脚,大叫一声,想早些脱身。
前面人影再现,喝声震耳:“一失二关不算关,三关方是鬼门关,我,第三关活报应孔应龙,你留下啦!”
他拔剑急进,吼道:“挡我者死!”
活报应孔应龙的外门兵刃天王伞已迎面捣来,等他的剑递出,九合金丝织成的伞盖倏张,“嘭”一声挡住了他的剑,凶猛的扭力将剑震偏,伞盖一转,飞旋如轮,铁伞骨锋利的带刃尖端像无数钢刀,向他的胸腹急削。
他知道利害,对付这种比盾牌更为灵活霸道的奇形兵刃,轻灵的剑毫无用武之地。
他火速撤招,斜飘八尺。
活报应一声长笑,天王伞一旋,又挡住了他的进击正面,伞盖一旋,削向了他的双腿。
他递不出招式,再次侧飘闪避。
活报应人随伞转,伞盖一收,拦腰便扫,伞重有二十斤以上,如被扫中,那还了得?
他不得不跃退,心说:“看来,不用暗器难过此关。”
假使伞始终张开,必定运用不够灵活,因此不可能始终张开进招,只要暗器快捷,不难乘虚攻入。
他开始游走进击,换了十余次照面,终于被他抓住机会,射出一枚制钱,从伞隙排空渗入。
活报应认为自己已取得了绝对优势,一阵凶猛狂野的袭击,主宰了全局,正感到意气飞扬,目无余子得意非凡,这种不怕刀剑砍劈,不怕暗器袭击的天王伞,一比一公平交手,确是威力奇大,攻击凶猛诡异对方难以招架,防守泼水不入毫无顾忌,占尽了上风,对方很难找得到空隙与弱点反击,无往不利。
岂知今天遇上了劲敌,柏青山发射暗器的速度,已接近肉眼难辨的境界,这时用细小的制钱袭击,天王伞碰上了克星。
激斗中,响起柏青山的一声暴叱:“打!”
活报应刚合伞劈向他的右胁,总算看到他的左手一扬,老江湖见多识广,看手势听喝声,便知对方要使用暗器,本能地收招,天王伞倏张。
可是,仍然晚了一刹那,制钱已先一刹那锲入,伞张慢了些,制钱没入活报应的右肩。
“哎……”活报应惊叫,虎跳后退。
柏青山人化龙腾,奋勇前跃,“嘭嘭”两声大震,双脚全踹在张开的天王伞上。
活报应右半身发僵,支不住伞,重重地摔倒,天王伞跌在身旁。
柏青山一跃而上,一脚再飞。
活报应刚挺起上身,下颔便挨了一脚,再次躺倒,尚来不及有任何反应,已被辟邪剑抵住了胸口。
柏青山冷冷一笑,说:“你这一关也算不了什么,你完了。”
活报应躺在地下动弹不得,也不敢移动,沉着地说:“天下间能用暗器从正面射中在下的人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人。”
“你不服气?”
“你赢了。”
柏青山收了剑,举步便走。
活报应忍痛挺身而起,叫道:“如果我是你,就不要往前走。”
他止步扭头问:“阁下仍想阻拦吗?”
“不,在下已不配拦你,前面比在下高明百倍的人多的是,尊驾何苦跟自己过不去?回头是岸,阁下。”
“可惜在下不能回头,谢谢阁下的忠告。”他沉静地说完,重新举步。
但他不得不考虑后果了,活报应只算是负责外围拦截的二流人物,已经不易对付,再碰上他们把守谷口的高手,岂不更是棘手?
目下他们为了保持身分,一比一按规矩出面拦截,公平交手,万一失手杀了人,他们被迫急了,群起而攻大有可能,他何必死心眼硬闯?
欲速则不达,看情势,他想进谷千难万难,即使能闯到谷口,也将筋疲力尽,而不归谷的人是不会一比一与他交手的。
在此大敌环伺风雨欲来之际,不归谷的人怎肯让他入谷?即使有生花妙舌,也难说服那些紧张过度愤慨万分的炼狱谷徒众,对方绝不会让他有机会求见谷主,除非他能任由宰割被擒或投降,而且被擒或投降也不见得能见到无盐魔女。
他终于意动,不再前进,向左一折,扬长而去。
头顶上空,一双金鹰仍然紧跟着他。
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自语道:“晚间再活动,我不信这两头扁毛畜生晚上仍能监视着我。”
白天的希望微乎其微,他只好寄望夜间。
眼巴巴等到天色入暮,是时候了。
谷口必定戒备森严,群雄必定集中把守,他想:“我何不爬上西面的高峰,从侧方越山进入呢?”
他却未想到,如果越山可以进入不归谷,不归谷怎配称为天险?群雄何必枉费心力苦守在谷口?
天黑了,两头金鹰早就不见啦!
他动身向西绕山而走,小心翼翼像一个幽灵。
有三个黑影一直在监视着他,但不久便被他仍掉了。
转明为暗,他足以应付那些老江湖,半刻间便扔脱了三个跟踪的人,绕道悄然的开溜。
远出六七里,看山势似乎不再峻陡,便打定主意从前面的山坡登山。
到了山坡下,突听到前面有人声,心中一动,立即隐起身形,蛇行鹭伏向声响传来处摸索。
山坡下竟然有一间茅屋,内有灯光。
下弦月尚未升上东山头,早着呢!
那是一栋三进茅屋,厅堂灯光明亮,屋外的半亩大广场堆放着一些晒干的药材,门前,五名劲装大汉席地而坐,一个穿了破直裰的中年村夫,坐在一张矮凳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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