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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天炼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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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心园遭劫第(3/8)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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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客围炉而坐,互相低声的交谈。

    冯大爷向身侧的粗眉暴眼大汉道:“宋兄,咱们的会址已有眉目了,该办的事可以放胆进行啦!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么?”宋兄问,颇感意外地又道:“你不是说附近无法可想么?”

    “本来嘛,确是不易找到,既不能距城太远,又不能太近,不能引人注意,也不能太过偏僻,委实难觅如此理想的处所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大不是说你那放鹤洲的宅院,可以暂时加以利用么?”

    “老天!我那儿怎可利用?放鹤洲冯家这一支人丁旺,洲附近有上百户人家,我族中那些不成材子弟,不断往我家中讨口食,人多嘴杂,走漏消息岂不糟了?老大自己不亲自来看看,信口说说当不了准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找到的地方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巧真巧,刚才在码头上碰上了湖对岸的江怀忠。”

    “哦!那位花花公子?”

    “不错,我心中一动,福至心灵,他替咱们解决了难题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你回去禀知老大,会址已找到,只须花上三两天工夫,便可迁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那位花花公子替你找到了?”

    “不错,湖南岸江家,不是很理想么?既近水滨,宅院附近一箭之地没有邻居,水陆两途接近皆不虑被人看见,宅中庭院深广,即使住进三两百人,不显得局促,太好了,我早该想到江家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!他愿将宅院借给你?”

    “借?笑话,他将双手奉送……”

    “咦!你可不能闹出事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心啦!兄弟办事,一向稳健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你打算如何进行?”

    “兄弟自有妙计,先给他吃点甜头。”

    江怀忠醉得人事不省,醒来时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只感到头重身沉,天旋地转喉间发苦本能地叫:“水,水,我要冷的水。”

    他想挺身爬起,手一掀棉被,只感到寒气侵骨,情不自禁打一冷战,又往被里钻,被子里暖和多了。

    他嗅到了熟悉的脂粉香,手触到身旁一个温暖腻滑的胴体。再一摸,咦!触手处竟然是女人的胸膛,不用多想,一摸便知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。

    接着,他发觉自己也是一丝不挂。

    他记起自己是在冯大爷的船上喝酒,男男女女一而再与他干杯。一想起冯大爷,他打了一个冷战,酒醒了一半。

    冯大爷,这位嘉兴府的土混头地头蛇,巧取豪夺无恶不作的恶棍,拥有众多打手横行乡里的毒蛇,结交官府心狠手辣的豺狼。

    嘉兴府的本分人家,谁不把这畜生看成毒蛇猛兽?

    但他,却在冯大爷船上作客,而这艘荡湖船的粉头小桃红,是冯大爷的相好。

    “糟了!”他想。

    作客有作客的道义,他竟做了入幕之宾,反客为主睡在女人的床上,大事不妙。

    “咦!你……你是……”他推动着裸女问。

    裸女醒了,用鼻音嗯了一声,软绵绵地说:“睡吧,外面好冷。”

    裸女像一条蛇,缠住他了,肉体一接触,他气血浮动,又忘了身外事啦!也成了一条蛇,发出了兽性的呻吟。

    天亮了,他头脑昏昏沉沉地醒来,一看床上的同床人不见了,他自己仍然是赤条条地睡在床上。

    当然睡处没有床,而是睡在舱板上铺设的锦衾绣被中。

    进来了两名侍女,端来了盥洗用具,漫声笑道:“江爷,日上三竿啦!该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仍在迷糊中,手伸出被外问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一名侍女拉开窗,日光透入。

    她看了看天色,说:“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,快到清明了吧。嘻嘻!江爷真是贵人多忘事,奴家是桃红姨的丫头小芝兰哪!记不得了么?”

    他从窗口向外望,船不在码头上,而是泊在干枯了的芦苇中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地方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鸳鸯湖南岸嘛,西面距江爷的宅第不足一里地。”

    “咦!冯大爷呢?”

    “冯大爷五更天已进城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!昨晚谁在此地陪我?”

    小芝兰羞郝地一笑,说:“江爷怎就忘了,昨晚冯大爷十分大方,他将绮秋姑娘留在船上伴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他吃惊地叫,挺身坐起。

    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绮秋姑娘刚从杭州来,而且是清倌人,身价甚高,冯大爷竟大方得将人让给他,岂不是太阳从西山升起来一般奇迹?

    “绮秋姑娘呢?”他追问。

    “一早就回城去了,要不要奴家去找桃红姨来伺候江爷洗漱?”

    他心事重重地找衣,惑然地自语:“怪事,我与冯大爷无亲无故,平时难得一见,素无交情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意气相投的赌友与寻芳客,怎说素无交情?”小芝兰问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大概在午牌左右可以带人到尊府清点接收。江爷不必急于前往,早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他带人到我家?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嘻嘻!江爷,不是我说你,你这种赌法,即使有金山银山,你也赌不了几天的,醉了的人怎能如此狂赌?”

    “什么?你说我昨晚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把尊府押银子五千两,骰子投下去,可怜,说摆嘛,也摆不了那么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么二三,豹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将宅院输掉了,立下了契约,盖了手模脚印,三天内不还五千两银子,宅院押断。

    中人是冯大爷的五位赌友。”

    江怀忠如遭雷劈,惊得赤条条地一蹦而起,骇然地狂叫道:“胡说!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咦!江爷是忘了不成?”

    “天哪!这……这事从何说起?”他软倒在地叫。

    小芝兰出舱,带门时说:“冯大爷说你够朋友,他也够情义,所以将绮秋姑娘陪你一宵。你这一宵嘛!整整五千金。”

    “不!不!天哪,送我上岸。”他发疯般狂叫。

    船回到码头,他像个丧家之犬,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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