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子神情一变,喝道:“老尼婆,你为什么又来管闲事?”
林中慈祥的女人口音,呵呵笑道:“老身劝你不要一时冲动,伤天害地,你明知杜珏这孩子与令师姊和老身,都有一段渊源,却还私心自用,你能对得起你师姊诲育之恩么?”
这几句话说得幽灵仙子神情一怔,她一跺脚道:“是他自己找我拼斗,才无心伤了他,我也不怕你搬弄是非。就是你把王屋双隐搬来,他老人家也不能不支持我白隐师徒的。”
林中人又叹息道:“我不怕你小幽灵嘴硬,王屋双隐任何一位只要一伸手,你还不是乖乖就范!你把我这不算同门的老大姊也顶撞起来了,劝你不要轻信诸葛妖女的花言巧语,你可知她的来历么?她正是我们上辈仇人的后裔,她们早晚要出卖你的。”
林中人又长叹一声,灰影闪动了一下,她已抱起杜珏和晓霞,凌空飞纵而起,幽灵仙子似乎有所顾忌,没再出手,只冷笑数声。招呼花蕊宫主,重返石钟岩洞。
花蕊宫主笑问道:“林中那位,谅就是大雪山须弥尊尼吧?”
幽灵仙子冷哼一声,道:“除非是她,别人我岂能对他让步,不过,一不作二不休,既已触犯了我师姊,只有……”她双目寒光迅转,似已作了什么重大的决定。
花蕊宫主也暗自盘算着如何把幽灵仙子激怒,使她永远帮助自己,结为死党。
花蕊宫主又怕须弥尊尼识破她的行藏,自己一番计划全部化为泡影,若被七隐踏上巫山东阳峰,更不堪设想,于是她们又相携返回洞中,重作一番计议。
吐珏悠悠醒转,“哇”的口中喷出一口淤血。
他只觉浑身痛楚不堪,内脏逆血不断上涌,背后命门穴上,却有一股柔性热力缓缓度入他的身上。
杜珏睁开眼看时,自身却平躺在一座昏暗不明的山洞之中,洞外暮色苍茫,似已经过了大半天时间。
他惊奇地扭头望时,只见那只慈眉善目的须弥尊尼,正双目垂脸,盘膝坐在他背后。右掌正在他命门穴上施功,助他恢复功力,疗治内伤,他感激得启齿叫道:“前辈,原来是您救了我,小子永远感谢前辈大恩!”
须弥尊尼头上白气蒸腾,似乎不便回答,只把头微点。
杜珏忙伸手摸出玉盒,掐了两片鸳鸯芝,吞下肚去。
他俊脸渐渐由白转红,歉然道:“前辈,我求您宽恕,我离开大雪山时,曾带了三叶鸳鸯芝,小子原是预备回家孝敬我爹爹的,但下山以后,却因医治许多人内伤,用去不少……”
须弥尊尼行功已毕,低声喝道:“不许多说,快快运起无相神功,你伤势还须一段时间始能恢复,不可大意。鸳鸯芝原是你得来之物,老身并不怪你,目前武林群魔并起,浩劫翻覆,你藉它做些功果,正是仰体上苍好生之德,老身又岂忍责怪于你。快些运功自疗,老身还要救武当门下这小丫头呢!”
杜珏欣然应是,他慌忙依言运起无相禅功。他眼帘前灰影一闪,似见须弥尊尼已飘身而过,走向山洞深处,又听见晓霞的声音,嘤咛一声娇呼。
杜珏服下灵芝,又得须弥尊尼以内力相助,不消一个时辰,内脏震伤已完全复原,气血通畅,身上舒适无比。
他翻身坐起,只见晓霞背向外,躺卧在山洞靠里石壁之下,她身旁跌坐着那位须弥尊尼,正垂脸默默调息行功。
杜珏等侯了片刻,远远望去,晓霞似在熟睡未醒。
须弥尊尼行功已毕,睁目笑道:“杜珏,东岳小隐赠你二仪秘录,希望你为武林弭平浩劫,你为什么不等二仪玄功做成火候,就轻易与人恶拼?”
杜珏双目垂泪道:“前辈,那小幽灵就是璇宫头子,我怎能不向她质问掌门会元师伯的下落?况且武当淳风掌门也被她和石钟山魔害得惨死石钟山洞。前辈,我又怎能不和她们决一死拼?”
老尼皱皱眉道:“可是,小幽灵并非璇宫头子,石钟岩洞也不是璇宫。”
杜珏茫然怔住,反问道:“我不相信前辈的话,淳风道长怎么会又被囚在石钟岩洞?”
须弥尊尼浩然一声长叹,道:“杜珏,只待黄山武林大会,一切真相就可大白。目下说穿了反而对你有损无益,自今天起,你就和这武当派小丫头,合参双修。把二仪神功筑成根基,再行露面和群魔周旋。切记务须在清明以前,前往赤城仙馆采取还魂草,方能把武当一派受伤同门治愈,而且此行……”
老尼突然收住话尾,摇摇头道:“总之,前因后果,恩怨纠缠,唯有把王屋双隐敦请出来,方能使群魔慑服,武林永保澄平,现在多说也无用。”
杜珏肃然问道:“王屋双隐,就是天倪大隐、玲珑仙隐合籍双修的两位老前辈吧!至于赤城仙馆究在何处,还望前辈示知。”
老尼点点头道:“当然就是七隐之首他们两位老人家了,赤城仙馆,就在天台山西面赤城山中,那座古代仙人的遗址,赤城仙馆已被二十八年前,西域一位怪魔盘据住,还魂草也就生在赤城仙馆洞府裹面。你和武当派这位姑娘,练成二仪神-,正好是那怪魔邪功的克星,所以你们合参双修已刻不容缓了。”
杜珏又请问盘据赤城仙馆这位怪魔的来历。
须弥尊尼道:“此魔自号金发班禅,乃后藏一个回藏杂种私生子,第四班禅圆寂之后,预先指示转世后身就是这个牧羊童子,他登上活佛宝座之后,却因生了一头金发,显然血统不纯,遂被几位有权力的后藏法王,把他驱逐后藏。
他远遁印度,反而因祸得福,习成许多秘魔邪功。
金发班禅初来东土,就先找王屋双隐较量,想在中土做一番事业,争夺武林盟主之尊,但却被玲珑仙隐大-盘神功,轻轻制服住他,他不得已发誓三十年内,不再出现武林,双隐才饶恕了他,岂知他反而盘据了赤城仙馆!”
杜珏闪动着一双俊目,道:“七隐为什么又容忍他占据前人仙馆?不把他除掉?”
须弥尊尼道:“凡事都讲的是一个‘缘’字,武林无数高手,经年累月,寻找不着的赤城仙馆,却被他幸运地遇上了,这不能说不是金发班禅一点福缘,七隐又岂能平白无故去难为他?再说,他自王屋锻羽之后,又没做过什么恶事,金发班禅现在究竟性情是否仍和以前一样乖缪暴戾,尚不可知呢!”
杜珏道:“我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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