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害怕。但这几日来,我总似感到一种预兆……’
飞花醉月道:“你不必胡思乱想,咱们十几年来,屈身镇南兄帅府中,为的什么?眼看目前已打了一点根基,尤其这次经过我的策划,只要取出绝壁机关中的宝藏,义旗一举,那怕明室不能复兴。”
洛心道:“但愿如此。’说罢,那洛心立刻退出门去。
秋枫听了他俩这场谈话,心头暗惊,果然这魔头确是怀有大志。
忽听飞花醉月在房中吟道:“揭地掀天为事业,翻江倒海作文章,哈哈……我袁明清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。”
秋枫不禁骇然,他突然忆起恩师向自己说过一件事,他说:“他本是大明将军袁祟焕的贴身侍卫,袁崇焕有位公子袁明清,生性聪明无伦,七岁便将古书经典背得滚瓜烂熟,尤其对於棋法精奥已极,全京城王公子弟,无一是他对手,可惜!这袁明清在明室沦灭後,死在乱军之中……’
秋枫心惊至极,想不到这飞花醉月,竟是袁明清,他耳际突又响起恩师昔日的话,道:“……可是我不相信那孩子会那样短命……如果袁明清未死,你以後遇上他,无论他是怎样一个人,你都要服从他、听他的话……’
蓦然,秋枫忽听得院子侧边一声尖叫。那是洛心的叫声,似乎是受到了别人暗中的袭击。
飞花醉月在房中一跃而起,正想掀帘飞出……那尖叫之声,尚未停止。只听得一阵怪笑,紧接而来。
笑声初起时,似在几间屋外,倏忽便到了面前。端的是声到人到,快速无比。
以飞花醉月和秋枫这样的武功,也不由得心中一凛。
须知洛心的武功,虽然不能胜於飞花醉月,但在武林中也算得是顶尖一流人物,来人竟然能在瞬息之间将他击倒,这份身手,端的惊人,而且听他笑声未停,身形已现,这份轻功真是快逾飞鸟。
秋枫不禁翻手握著剑把。只见那黑影似一溜烟的直闯进来,正遇著飞花醉月掀帘的走出来。
骤听得铮铮数声,银光四射。那黑影倏的停住,怪声笑道:“好一个‘八臂哪咤招宝’绝技呀,你的师父是八手仙猿郭罗夫么?”
淡月疏星之下,隐约看到那黑影是个瘦长的汉子,两颊深陷,双睛如火,头发似一蓬乱草,狰狞得怕人。
秋枫好生诧异,这怪客使的乃是一种歹毒的暗器三棱骨钉,专打人身穴道,这尚不足为奇,奇怪的是飞花醉月接暗器的手法。他一招手之间,便将十余枚透骨钉全都把它收了起来。
只见飞花醉月拢袖一揖,恭谨答道:“八手仙猿郭罗夫正是家师。敢问老前辈此来,有何指教?’
那怪客又发出怪笑道:“你在京城十余年,竟也不知道我是谁么?”倏的将手掌-起,在飞花醉月面前一晃。
那手掌鲜红如血,好像剥开了皮一样,在淡淡的月光下分外鲜明。
秋枫看得心中暗惊,知这怪客练有一种极厉害的毒技。只听得飞花醉月在下面已叫出声来,道:“原来是大内八高手,血神子前辈来到,请恕晚辈无知,有失迎迓。’
这血神子是隐居在康藏边境之间的一个老魔头,所练的功夫怪异之极,要将四肢的皮肤剥去,用一种毒草熬汁洗练,故此手足都是鲜红如血,触人即死。
当年江湖上黑白二道,全都怕他几分,大家都称他为“血神子’,真实的姓名反而失传了。
这血神子当今却是皇宫八大高手之一,专是保卫康熙皇,平时极少离开京城,没想到今日却出现此地。
飞花醉月心内暗惊,他深知大内八魔头武功的绝高,尤其是每人各有一种极端厉害的绝技。
只听那血神子又怪笑道:“你既知道我是谁,就乖乖的听我吩咐,你在京城十余年,干了些什么事情,二从实招来。”
飞花醉月道:“我十余年在镇南大元帅帐下作幕,所做的事情,镇南大元帅全都知道,老前辈若然信不过我,可以去问镇南大元帅。’
血神冶子冷笑道:“你拿镇南大元帅吓我吗?你瞒得了镇南大元帅,可瞒不过九重天子,你更名改姓,乔容化装,就以为没人知道丁吗?’
飞花醉月吃了一惊,却仍是镇静问道:“我不明白老前辈说的是什么?我好端端的又未曾犯罪,为何要更名改姓?”
血神子嘿嘿吼道:“闭上鸟嘴,你推得倒好乾净,好吧,你夹著尾巴跟我走,有罪无罪,自然右人给你判定。”
飞花醉月道:“能不能跟你走,这可得问过镇南大元帅。”
血神子怒道:“你拿镇南大元帅作护身符吗?他未必护得了你?”
飞花醉月道:“晚辈并非敢抗你老之命,只是职守在身,不敢擅离。”
血神子喝道:“你小子绿林军主帅的芝-绿豆的官儿,已经被革掉了,神气什么?’倏的,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向飞花醉月搂头一抓。
飞花醉月早有防备,长袖一挥,向血神子手掌一卷,立即避开,这一手“流云飞袖”的绝招,暗藏内功,俊巧非常。
只听得血神子冷笑道:“好呀,就凭八手仙猿郭罗夫傅你几手三脚猫的功夫,就居然敢与我动手动脚了?”手掌一翻,从双袖翻卷之中腾了出来。
飞花醉月身法虽快,而他的身法更快,竟如闪电般的一闪郎到,在相距丈许之处出掌,招数刚展,掌锋便拍到胸前。
飞花醉月腾挪闪避,不敢叫他的堂锋沾上,闪避了开去。
突听血神子“嘿”的一声冷笑,喝道:“原来你还约有人在此埋伏,真不含糊,好呀!都下来吧!”
口中说话,手底却是毫不放松,掌风人影之中,只听得“嗤”的一声,飞花醉月的马蹄袖竟被他扯去半截。
飞花醉月大吃一惊,後退了三步。忽听得一声娇笑……秋枫和一个白衣女子已从屋檐上跳了下来。
白衣妇人不是别人,正是李飞燕之母李蕊梅,飞花醉月见了她和秋枫喜出望外,呆在当场。
血神子见了李蕊梅也怔了一怔,揉揉眼睛瞪著地。李蕊梅双指一弹,叱笑道:“看什么,先打瞎你的狗眼。”
血神子正在呆看,忽见两点寒光电射而至,冷气沁入眼帘,血神子真是了得,就在这一瞬间……只见他霍的一个“凤点头”左手一抄,就把两枚冰魄神弹接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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