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水则是那些澄清了的浊水,粗茶没有,淡饭也无,除了那些武功以外,这里没有一点令梅瑶麟留恋的地方。
随着时间的增长、“撑天叟”对梅瑶麟越来越亲近了,但“撑天叟”从未谈起过身世,也未提过自己的过去,他与梅瑶麟所谈的,却是些不关紧要的东西,甚至,连玄武公珍下册中所记载的武功,他也从未过问。
偶尔,他见到梅瑶麟那些他渴望以及而无法练成的武功时,铜铃眼中都会掠过嫉恨的光芒,但都在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了,使梅瑶麟无法看到。
梅瑶麟虽然已渐渐相信他了,但他喜怒平时不形之于色,使“撑天叟”无法知其心意,两人就在这种猜疑提防中,让寸寸光阴滑过。
练玄武秘珍下册的时间,似乎比上册多上一倍,但却终究被他练成了。
那一泓浊水中,已有冰块浮现了,由“撑天叟”的口中,梅瑶麟第二次知道此时外界该是冬天了,九月,他与“万象公子”,“金刀王子”决战于双绝崖的悬索上,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冰块了,那么,他在这里也该有一年的时间了。
这里既无他留恋之处,想到时间,不由去心如箭。
回到石洞中,他略事收拾了一下,在石床上躺了下来,他想先休息一下,但脑海中却思潮如涌,无法平静下来。
洞内原无可观察时间的东西,也许,梅瑶麟躺得太久了,就在他蒙胧欲睡之际,石室门口蹑手蹑足的走进“撑天叟”。
观察了良久,他轻轻移步走到桌前,伸手抓起桌上“白龙剑”,也许,他怕剑簧声音太响,竟用宽大的裤带蒙住,然后轻轻一按剑簧,把剑拉出来。
寒森的剑芒,映着珠光透出寒人心弦的冷光,但是,“撑天叟”那狰狞的模样,却比利剑更令人心寒。
注视了梅瑶麟良久,他缓缓举起了“白龙剑”,又缓缓的向他咽喉落下,他要把剑移到他无法闻声闪避的距离。
就在此时,梅瑶麟的剑眉微微的轩动一下,“撑天叟”心头一震,突然发现梅瑶麟紧闭的眼缝中,闪烁着两道精芒。
以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,他脸上阴气全消,举剑在嘴上吻了一下,转身向外奔去。
梅瑶麟一跃而起,阴冷的道:“阁下不该放过那千载难逢的良机。”
“撑天叟”闻言似乎一怔,转过高大的身躯,一脸茫然之色问道:“什么良机?”
梅瑶麟剑届双挑,星目中杀机如电,阴冷的道.“阁下方才如果用力劈下,梅瑶麟此时已身首异处了。”
“撑天叟”心头一震,暗自庆幸道:“幸亏我易机得早,原来一切已落在他眼中了。”思忖间,坦然笑道,“公子不可误会,如果老夫杀你,只怕此时身首异处的是老夫自己。”
梅瑶麟冷冷的笑道:“你很会做戏,只可惜在下不懂得欣赏。”话落由石床上一跃而下,阴沉的举步向“撑天叟”走去。
“撑天叟”心弦一紧,暗忖道:“幸亏我早有了准备,不然,今天这条老命就得丢在山腹中了。”
转念之间,故作茫然的道:“老夫做什么戏?”
梅瑶麟冷笑道:“其他的都不讲,你拿在下的剑何用?”
“撑天叟”反应实在快,闻言似乎恍然大悟般的道:“我拿剑之时,本想禀告公子一声,但看了好久,才断定公子已然入睡,是以没敢惊动。”
梅瑶麟冷笑一声道:“‘撑天叟’,你的心机实在令人佩服,在下只问你拿剑何用?”
“撑天叟”不满的道:“公子制住老夫七成功力,使老夫连一条大蟒都对付不了,难道向公子借剑一用就犯了死罪不成?”
这一答,大出梅瑶麟意料之外,他闻言一怔,道:“蟒在那里?由何处来?”
“撑天叟”闻言一楞,急忙低头把剑还插销中,就在这插剑的一霎那,他心中已想好应付之策,抬头道:“公子刚进石室,那蟒就由潭中爬了出来,老夫见它太过庞大,不敢惊动它,闪避了半天,才溜进公子室中,此时公子既然醒转,也就没老夫的事了。”话落把剑还给梅瑶麟。
梅瑶麟阴沉的冷笑一声,闪身跨出室外,目光到处,不由为之一怔,心中又立时疑惑不定起来。
只见潭旁广地上,昂首横卧着一条青鳞大蟒,粗如木桶,尾在石笋之中,长有多少,无法估计。弯牙外伸如石笋,红信伸缩如红绫腰带,状至凶恶怕人。
梅瑶麟伸手把“白龙剑”还佩腰间,腾身跃上就近一根石笋,这时,石室门口出现了“撑天叟”,见那巨蟒还在,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,心道:“幸亏它没回洞,不然,又得多费唇舌一番了。”
那巨蟒似乎饿了多年,一见梅瑶麟现身,巨头倏然向上一伸,只听沙的一声,蛇身立时圈了十几匝,如同一座圆形小丘,暴眼盯着梅瑶麟,长信伸缩更急。
梅瑶麟冷然一笑,飞身落下石笋,停在巨蟒身前一丈之外。
这距离正是它袭击的范围,就在梅瑶麟双足才触地面之际,突见巨蟒血口如盆一张,照准梅瑶麟头顶罩了下来。
梅瑶麟上身向右一侧,左掌闪雷向上直击而出,正迎着巨蟒之头。
巨蟒似乎也知道他掌风厉害上然不肯硬撞,巨首一摆,扭出一条圆滑的曲弧,巨头在曲弧中改变了方向,由左面咬下。
梅瑶麟没想到一个无知的畜生也懂得避掌,心中不由暗怒,冷喝一声道:“好畜生,再避开这一招‘菩提千佛’看看。”话声中,掌招早已拍出。
一听“菩提千佛”四字,“撑天叟”巨目中又涌上嫉妒的光芒,双目紧盯在那漫天飘忽不定的掌影上。
“轰轰”一阵震天大响,巨蟒头上已挨了好几掌,一个巨大的长体,凌空圈起一道青虹,直向潭心射去。
.梅瑶麟只道它想逃,见状冷喝一声,右手五指弯曲松驰,闪电向外挥去。
“撑天叟”见状大骇,暗道:“这是玄武和珍下册的最后一招,佛指迷津!他原来已练成,幸亏我见机得早,不然,他只消一指,我就得命丧山腹了。”
“嗤嗤!”连珠炮般的一阵脆响,数不清的条条血雨,平划出无数条血线,纷纷射在石笋石柱之上,深达数寸,蟒身却已百孔千创,“噗通”一声,跌进潭心浊水之中,仅只红光一闪,便全部消失无踪了。
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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