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俱为之一震。
雷始平笑问凌云道:
“你忘记了二王子是怎么得到消息的?”
凌云忽然想起东方未明原是二王子派出去的细作,目的就在刺探七海剑派的动态,所以易娇容提前邀斗各大剑派时。
二王子得讯尚在他们之先,目前这几股势力中,只有二王子是不愿与自己这边结仇的。
东方未明受到了指示,自然不想伤害这边的任何一人。
因此他立刻想到派四象剑阵去对付东方未明实为不智之举,正当他想阻止战局继续进行时。
雷始平又道:
“你现在阻止已经太迟了,东方未明在七海剑派中的身份尚未泄漏,二王子是怕我们引起误会,才先通知我们一声,也许他另有更大的图谋,你半途喝止,不是反而引起人家的怀疑吗?假如妨碍到二王子的计划,岂非辜负了人家一片盛意,这是万万使不得的。”
凌云急道:
“那该怎么办呢?”
雷始平笑道:
“听其自然发展,迫不得已时,我会出头排解的,我今天要做出一些惊人的事,以不负此生。”
她一反这两天的抑郁和愁闷,表现得豪情万丈,倒使凌云为之惑然,可是他也来不及追问下去。
因为易娇容又在那里发话了:
“东方未明,你知道七海剑派的,对敌招数是有限制的。”
东方未明笑笑道:
“我知道,我一共才回了两招,对方也只攻了十九招,还没有到限制的数目。”
口中说话,身子已朝孙新前面滑去。
孙新果然举剑下劈,势沉力猛。
徐晚翠等人因为雷始平说过那番话,心情已是不同,见他们果然进行到决定生死的关头,忍不住都惊呼出声。
东方未明却忽地身形一矮,两腿份弯,臀部几乎接触到地面,孙新那一劈全在上半式,剑临到东方未明头上时,劲力已失去十之七八,所以东方未明轻轻地架住了,不过江水寒与谢氏姊妹的三枝剑也同时攻到了。
十方剑雨,几乎集中到东方未明一个人身上,也不知他是如何使劲的,双腿一弹,身形猛然上扬,呛郎一片激响中,将四人的剑都震脱手去。
接着他平剑四扫,取在四人胸前,眼睥江水寒首当其冲,即将饮刃溅血,斜里剑光下落,又是呛啷一声,将他的剑也击脱了手。
那是座上的雷始平在最紧张的关头,脱手抛出自己的佩剑,不但救了江水寒,同时也击落了东方未明的剑。
东方未明神色如恒,弯腰拾起自己的剑,朝四人一拱手笑道:
“承让,承让,兄弟先偏了。”
观战的人也神色一震,现出诧异的表情,不过大家震惊的不是东方未明的取胜,而是雷始平那一手脱剑救人的功夫,她拔剑抛剑所用的,快得不能再快,却让人看得清清楚楚了,那是东方未明震飞四人的武器,胜利的余威蓄意伤人的时候才开始的。
东方未明的剑只划出五尺的距离,却被相隔五六丈的雷始平赶上了,后发而先至,超过十倍的速度,取位准,劲势强,恐怕全场的人,没有一个能做到这个程度。
易娇容首先沉下脸道:
“凌夫人好快的手法?”
雷始平微微一笑道:
“过奖!过奖。我们第一阵虽然落了败绩,可是贵方的代表也是空着手回去的,大家只好算是扯平,各胜一场……”
易娇容怒声道:
“胡说,以四敌一已经够丢人了,你再插上一手,变成五对一,你居然有脸敢说扯平的话。”
雷始平笑道:
“我们今天所争的不是谁丢人的问题,只要保持自己的人员不受伤,仍有再战的能力,便不算输,你若是不服气,不妨也多派几个人出来好了。”
易娇容气得没话说,刚好东方未明归座,她遂把气发作在他头上,厉声叫道:
“你有脸回来?”
东方未明恭身道:
“属下对四象剑阵,并未替老夫人丢脸,至于后来凌夫人那一剑,属下实在力不能及。”
易娇容怒吼道:
“放屁!你以为我是瞎子,假如最后你不是存心捣鬼,我不相信你会把剑给人家击脱手。”
东方未明怔了一怔才道:
“老夫人明鉴,属下那招的确不想伤人的性命,只是想在他们的身上留个记号,所以手上没用太大的力量,凌夫人那一剑又来得太突然。”
易娇容厉声道:
“够了,你既然承认这一点,就该知道所犯何罪,七海剑派的剑下从不留活敌,你故意示弱,才遭致败绩……”
东方未明笑了一笑:
“属下自然知道这一点不对,可是属下更知道老夫人规律严明,凡事未得训示前,绝不准自作主张,老夫人只命属下取徐晚翠的脑袋,并未令属下杀伤别人,是以属下不敢自专……”
易娇容呆了一呆才冷笑道:
“你倒是很会强辩,那么徐晚翠的头呢?你取下来没有?”
东方未明道:
“徐晚翠未曾下场,属下无法取得,假如老夫人允许属下不按规矩,任意行动的话,属下定不辱命,不过老夫人还得另外多派几个人……”
易娇容怒叫道:
“混帐!你居然敢指挥我起来了。”
东方未明仍是平静地道:
“属下不敢,徐晚翠坐在人堆里,属下要过去取他的脑袋,势必会受到别人的阻挡,以属下一人之力,绝对无法应付这么多高手强敌,就是老夫人自己恐怕也不敢冒这种险吧?”
易娇容愤然吼叫道:
“你说什么?”
东方未明神色如恒道:
“属下是说老夫人平素行事,无不操胜券,即有所命,也是老夫人能为而不屑为之事,现在老夫人自己都办不到的事,总不至责成属下吧?”
易娇容受激起立道:
“你是不是要我做给你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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