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甄隐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,呆了半天才颤声道:
“凌大侠!为了你这句话,就是尊夫人拿剑架在我的颈子上,我也绝不还手。”
凌云拱拱手道:
“谢谢你……司空小姐……”
甄隐目中泪光闪闪,连忙用手抹去了道:
“凌大侠,司空慕容已经死了,你以后只把我当作甄隐吧。”
凌云愕然道:
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
甄隐咬咬牙道:
“不为什么,我恨那个名字。”
说完加快脚步,迳自向前走去,凌云不明白她何以会变得如此,只好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。
一直走到一座小瓦舍前面。
甄隐站住脚步道:
“家母就住在这里,我先进去说一声,凌大侠请稍候片刻。”
凌云点点头,甄隐已推门入内,凌云遂在门口等着,没有多久只见甄隐满脸怒容地走了出来。
凌云忙道:
“令堂大人是否有意接见在下?”
甄隐咬着嘴唇冷冷地道:
“凌大侠,记得你曾从尊夫人处学得四式恨天剑法,那第一式叫做什么?”
凌云不知她何以问起这个问题,连忙道:
“叫做‘风生树下’,小姐何以问起这个……”
甄隐又冷冷地道:
“这一招共含几式?”
凌云道:
“共有十二式变化,可以分开使用,也可以集中使用,完全视对方物人数多寡而定。”
甄隐道:
“现在请大侠把这扇木门当作一个很强的对手,展示一下剑式变化。”
凌云莫名其妙地道:
“难道令堂大人还要考试一下我的剑法才肯接见我。”
甄隐的神情异常奇特地道:
“请大侠不必多问,使过之后自知分晓。”
凌云被弄得满头雾水,但是他不想多问,抽出佩剑,作势待发。
甄隐又道:
“大侠必须把这扇木门当作一个真人,集中全付劲力攻击过去。”
凌云一摆长剑,抢攻而上,而且也真是依照她所说,集中全付劲力,所攻的部位,约摸一个人的前胸。
他从学会这招剑法后,一直没有如此使用过,因为这是一招杀着,尤其是集中用于对付一人时,威力更巨,而他心存慈悲,从来没有打算真正杀死一个人。
剑光霍霍,直透入木,眨眼之间,已经把十二式变化用完,抽剑退后,才发现门上被剑痕刻出一个透空的“风”
字。
他望了片刻才喔然叫道:
“现在我才明白这一招为什么要叫‘风生树下’了,原来它十二式变化刚好可以凑成一个风字……”
说完之后,他又陷入沉思,原来恨天四大剑式风虎云龙,每一招的变化若是集中用于一点,刚好可以凑成这四个字,他正想把这个发现告诉甄隐,却见甄隐脸色铁青,用手摸着门上的每一道剑痕,流着眼泪道:
“天下会这剑法的共有几人?”
凌云见她问得很隆重,遂照实答道:
“除了我与始平外,还有一个老尼姑,她在仙霞岭隐居,法号苦果。”
甄隐沉声道:
“还有别人吗?”
凌云摇头道:
“没有了。”
甄隐默然片刻才道:
“我希望是那个老尼姑。”
凌云忙道:
“小姐说些什么?”
甄隐摇摇头,半晌才道:
“我马上到仙霞岭去一趟,假如不是那老尼姑所为,就一定是尊夫人,凌大侠,我很抱歉,我只好等着你来找我报仇了。”
说着回头朝外走去。
凌云忙追上去问道:
“小姐!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甄隐用手一指道:
“你自己进去看看!”
语毕加快脚步,绝尘而去。
凌云怔了半天,才怀着一肚子的疑惑,走进那所茅舍,前进是一所佛堂,供着观音的佛像,几册佛经,一炉檀香,还在袅袅冒烟。
他再走到后面,却见一个中年妇人,身披佛衣,头上梳着盘髻,容貌与司空慕容及易娇容都有八九分相似。想来她一定是司空皇甫的妻子易华容了,可是她已经死了,是被人用剑杀死的,尸体靠在墙上,手中还握着剑,胸前血迹淋漓,剑痕凑起来,赫然正是一个“风”字!
凌云终于明白甄隐为什么那样了。
她的母亲易华容被人杀死了,她的尸体还握着剑,剑上缺口连连,可见是经过一场苦斗后才被杀的。
她能教出卓少夫那样高明的弟子,足见她的剑法非比等闲,假如她是死在别的原因上,尚可自说,照她的死状看来,她分明是经过一场惨厉的决斗,才被人杀死的。
而且从剑痕看来,她分明是被恨天四式那一式“风生树下”杀死的,举世间,会这招剑法只有三人,一个是他,一个是雷始平,一个是前一任的雷长恨,现已因忏情削发的苦果师太。
他没有杀死易华容,那就是另外两人之一了,可是雷始平与苦果都没有杀死易华容的原因呀!
而且那两个人都不在此地,苦果深栖仙霞岭,雷始平则带着李飞虹追随雷天化学习玄功,都不可能到此地来。
是不是有人偷学了那招剑法呢?
他想想也不可能,这招剑法虽然使用过几次,可是他相信没有人能光凭眼光之功而练到这种程度,尤其是尸体上那个风字笔划长短合度,字迹工整,那人的造诣还在他之上,那非要经过多年的苦练才有以致此。
想了半天,他只能有一个解释,就是有人先杀死了易华容,再故意划下这一个风字以为移祸之用。
不过这个假想立刻就被他自己推翻了,他在不久之前应甄隐(实际是司空慕容)之请,对门试招,才发现那一招所以得名之故,可能雷始平与苦果都还不知道这回事,嫁祸之举,显属不可能,而且易华容身上别无他伤,她总不会呆呆地站着让人用这个方刺死。
凌云越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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