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也觉得恶心,所以指着李飞虹的嘴以示意。
雷天化笑道:
“你不要嫌脏,要想救凌老弟的命,还非此不可。”
凌云听了大急道:
“我没有中毒。”
岳镇江一叹道:
“凌大侠!你确已中毒,不赶快救治就来不及了,言必中与管不死居心阴恶,安排下一石二鸟的毒计,药酒用来对付阴海棠,席上的毒虱用来对付你。”
雷始平急道:
“席上毒虱?”
岳镇江道:
“是的!那草席上的虱子经过管不死用毒药喂过,饿了三年,毒性更剧,凌大侠在席上坐了很久,一定被它们咬过。”
凌云摇头道:
“我倒不觉得。”
雷天化却问道:
“你有没有感到浑身乏力?”
凌云想到刚才要拦阻岳镇江磕头的情形,心中微动,连忙试着运气,居然有力不从心之感。
雷始平看他的脸色不正常,连忙问道:
“云!你是不是中毒了?”
凌云皱起眉头道:
“好像是的,我全身都麻木了。”
雷天化正色道;
“这还是开始,再过半个时辰,毒气攻心,全身肿得像个水桶,连仙丹也救不了你。”
雷始平急了道:
“云!你快把嘴张开吧。”
凌云刚把嘴张开,李飞虹已跳了起来,将嚼烂的虱子连同他口中的鲜血,一起喷到他嘴里去。凌云只觉得奇腥刺鼻,忍不住就要吐出来,可是李飞虹的动作更快,突然冲上去,吻着他的嘴唇,一口气直渡过去,凌云全身乏力,自是无法抗拒,只得把那口脏东西硬咽了下去。
李飞虹退了开去,望见雷始平的脸上微有异色,连忙解释道:
“对不起,凌夫人,为了救凌大侠,我只好事急从权。”
雷始平微笑一下以掩饰心中的不快道:
“这就行了。”
雷天化道:
“行了!这是以毒解毒的方子,虱子咬的毒,必须以虱子来解,再加上女人的舌尖鲜血为引子,毒性解除更快,凌老弟!你现在试试看。”
凌云屈伸一下四肢,又试着一运丹田的气,发现不但恢复了原状,而且比先前还要舒服一点。
李飞虹轻垂眼脸道:
“凌大侠,妾身等内咎颇深,为补前愆以表歉意,妄身特将丹田心血聚于舌尖,化在解药中,使大侠不仅立刻康复,而且还可以略增内力。”
凌云生性忠厚,见她两颊浮肿,口中犹有血水外溢,内心非常不过意,连忙道:
“李大姑何必要这样苦自己呢?”
雷天化却笑道:
“应该的!应该的!老弟中毒也是为了他们的原故,所以我刚才叫她掌嘴,原是想叫她用嘴皮上的血来和药以增神效,她大概不过意,居然咬破舌尖,这一来毒药反而变成补药了。”
雷始平冷笑一声道:
“舌尖连心,那痛苦一定很难受,李大姐怎么忍得住的?”
李飞虹苦笑道:
“妾身听林玄鹤转述凌大侠参加长老大会的情形,以凛然大义,将阴海棠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都感化过来了,心中十分感动,歉意也更深,只要凌大侠我有所补偿,妾身死犹不惜,岂在一点轻痛。”
她说话时目中略露激情,雷始平这才注意到她虽然脸上浮肿,却另有一种动人的风情。
先前互相易衣之际,因为她穿着蔽衣,发如飞蓬,皮肤上蒙着一层灰垢,不容易看出来。
现在她的头发略加梳理,穿着自己衣服也十分合体,竟然不比自己差到那里,不禁妒生心底,冷笑一声道:
“我倒没听说虱子可以当补药吃的。”
雷天化笑道:
“虱子不离人,人身上养着虱子,它们整天以人血为粮,吸取人体的精华,自然是一服大补剂,而且凌老弟中的是虱口叮剧毒,飞虹以心头热血去克制它,才使它变为滋补身体的圣品,这是以毒攻毒的道理,天下最毒妇人心,最长妇人舌,心血经由舌尖,乃天下至毒之最。”
他看出雷始平心中不高兴,所以才故意说笑话想冲淡一下气氛,但是雷始平却不肯放松,依然冷笑道:
“李大姊先前为蔽衣污尘所蒙,看不出真面目,现在尘尽光生,想不到竟是一位绝世丽人,为了拙夫,那些事实在太唐突佳人了一点。”
岳镇江也看出气氛不太友善了,连忙一笑道:
“凌大侠帮了丐帮一个大忙,而且还是为我们受的毒,李家妹子是应该效劳的,虽然着男女之嫌,却是事急从权。”
雷始平装作不在乎地道:
“事并不急,何须从权。”
岳镇江皱皱眉头道:
“这事只有女人能做,我们污衣门弟子习于与蚤虫为伴,夫人怕受不了那种肮脏。”
雷始平沉声道:
“假如事关拙夫性命,别说是几头蚤子,就是一堆粪,我也不会嫌臭。”
李飞虹脸色一变道:
“凌夫人,早知道你如此多心,妾身也不会多事了。”
雷天化一瞪眼,喝道:
“飞虹!你是为了丐帮行事,不准说那些不相干的废话。”
李飞虹不敢顶撞他,无限委屈地道:
“老祖宗!弟子不能受那些无端的侮辱。”
雷天化怒声道:
“当了叫化子就得受气,假如你连这点修养都没有,还配当八结长老吗?”
李飞虹眼睛红红地道:
“是!弟子知罪,可是凌夫人的误会还没有消除。”
雷天化哼声道:
“那归我来解释?”
说完又对雷始平轻轻一叹道:
“妹子!我这老哥哥足足大你一百多岁,阅人无数,有几句话不得不特别关照你,因你跟晓莹几乎是一个脾气,她含恨以终,你虽然比她幸福,可是这份幸福还得自己去维持,以免步了晓莹当年的覆辙。”
雷始平听了心中一动问道:
“恨天姑姑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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