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辈还有一个问题,过去在老龙华园时,王子轩可曾进入过‘十八地狱’?”
飘萍奇侠沈凤庭道:
“没有,他父亲不让他进去!”
司马玉峰一哦,当下朝牢房内的飘萍奇侠沈凤庭拱手一礼,转头举步涉水往左边甬道内走来。
敢情,这第十八层地狱的牢房,相隔较第十七层更远,司马玉峰走了四十步左右,方才来到第二间牢房。
他纵身跳起,扳住窗口,探头一看,发现牢房内空无一人,立即松手跳落,再往第三间牢房走来。
又走了四十来步,来到第三间牢房小窗下,他跳起扳住窗口,一眼瞥见房内的石床上盘膝端坐着个怪人,由于那怪人的形态确是太怪,不觉脱口发出一声惊噫!
那怪人头发长达五尺,蓬乱的披在脸前和双肩,因此看不清他的面貌,也无法判断出他有多大岁数,仅从他那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衫上,可以断定他在牢房中至少已关了十年以上的日子了!
司马玉峰的一声惊噫,似乎也引起那怪人的诧异,只见他头微抬,两道摄人心魄的精芒由覆盖在脸上的头发中隐隐透出,开声道:“你是谁?”
声音冰冷而沉稳,充满着坚毅的生命力!
司马玉峰一句“你是谁”正要出口,一听他已先发问,便把话咽住,答道:
“小可王子轩,龙华园的少园主!”
那怪人上身轻微震动了一下,目中精芒更亮,冷冷道:
“哦,你是王则原的儿子?”
司马玉峰答道:
“是的,你是谁?”
那怪人不答,又问道:
“你今天怎么跑到这下面来了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我是偷偷下来的。”
那怪人微诧道:
“噢,为何要偷偷下来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因为家父不让我下来。”
那怪人长长沉吟一声,轻轻颔首道:
“对的,他不让你下来是对的……”
司马玉峰问道:
“为什么呢?”
那怪人突然冷笑道:
“为什么,嘿嘿,因为他怕你一旦发现了这‘十八地狱’的秘密后,你可能会痛苦一辈子!”
司马玉峰道:
“这倒不会,小可虽不曾下到地牢来过,但对地牢的情形并非完全不知道。”
那怪人冷笑道:
“也知道每个罪犯被打入地牢的理由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是的,凡是被关禁在‘十八地狱’的武林人,都是恶性重大而不知悟改的人物!”
那怪人缓缓道:
“我一直想悔改,可是想了十多年,还是想不出我犯了什么罪!”
司马玉峰注目问道:
“你贵姓大名?”
那怪人道:
“说出来后,你会痛苦一辈子,并且恐怕永远无法恢复对你父亲的尊敬,你敢听么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敢,你说吧!”
那怪人默望他一会,一字一字道:
“我是‘监园人司马宏’!”
“咚!”的一声,司马玉峰脑上好像挨了一记重重的闷棍,只觉眼前一阵发黑,仿佛天在旋,地在转,差点昏绝过去!
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着,浑身的血液也在汹涌澎湃着,两颗眼珠睁得几欲脱眶而出,惊骇欲绝的窒息了好半天,才发出无比惊喜的声调道:
“您……您真是‘监园人司马宏’?”
那怪人淡然道:“你能够不相信最好,你年幼无知,我实在不忍心使你痛苦!”
司马玉峰失声号哭,急急钻过窗口,纵身扑到那怪人的床前,一把抱住他,颤声道:
“爹!爹!爹!孩儿终于找到您了!孩儿终于找到您了!”
临园人司马宏身子纹风不动,冷声道:
“别这样,孩子,我被你父亲关了十多年,神智仍很清楚,而你一听到你父亲的罪过就发了疯,你太没有镇静力了!”
司马玉峰又急又悲,用力摇撼着父亲的身子,哭叫道:
“不!爹!我不是王子轩,我是司马玉峰,我是您的儿子啊!”
临园人司马宏举起双手搭上他的肩胛,手掌做出扼颈之势,凝声道:
“我本来应该扼死你这小贼,或者我应该利用逼迫王则原放我出去,但我不想这么做,因为你是无辜的。”
长长浩叹一声,用力一推司马玉峰道:
“去吧,回到你父母的身边去,假如你不喜欢你父亲的为人,你还有一个母亲!”
司马玉峰由于缩了骨,力气不大,被他一推之下,仰身跌入水中,但他立刻又爬起扑上去,哀哭道:
“真的,爹!我的确是您的儿子司马玉峰,我身上有娘的血书和金牌为证……”
一面说一面急急忙忙取出金牌和血书,双手捧上,道:
“您看,爹!除了这两样证物外,还有半柄过关刀,它此刻存在收养儿子的义祖父张寄尘那里……”
监园人司马宏接过金牌和血书,反复看了看,神态仍极平静,冷冷一笑道:
“真好玩,你一定还有一篇很动人的故事要告诉我,是么?”
司马玉峰泪如泉涌,连连点头道:
“是的!是的!当年孩儿是被丢弃在终南山下的树林里,后来给义祖父张寄尘夫妇捡去,他们把孩儿收养成人,去年八月中秋,龙华园少园主王子轩要和北天霸主罗谷的女儿罗姗娜成亲,他们派人去义祖父的‘汉古槽坊’买酒,义祖父方才把真情告诉孩儿,义祖父认为孩儿的父母一定是龙华园里的人,所以要孩儿躲在酒坛里混入龙华园……”
他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,又足足说了半个时辰,方始说完。
监园人司马宏听完后,神态没有一丝激动之色,把金牌和血书递给司马玉峰道:
“拿去!”
司马玉峰接下,抬脸胆战心惊地道:
“爹您现在相信我是您的儿子了吧?”
临园人司马宏“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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