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笼外面一间宽大的地窟,约有五丈宽阔,四周阴湿而黑暗,因此黑衣蒙面老人走出数步后,身形即隐没不见!
司马玉峰颇感意外,但他很快就悟出这是对方的诡计,故急忙向念瓜和尚和铁尘子传音说道:
“两位请注意,对方可能躲在附近偷听我们的谈话,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讲真话!”
念瓜和尚微一点头,表示理会得,然后开口大声道:
“喂,天外不速客,我们‘释儒道’三侠真是出师不利,头一次出门就栽了跟斗,这可是笑话咧!”
司马玉峰答道:
“是啊,都是那位‘蓑衣鬼农南宫林’害人不浅,他要我们帮忙来这‘济世药铺’探探虚实,却不把事情说清楚一点,如今我们虽已探出了虚实,人却已成了笼中之鸟,唉!……”
铁尘子接腔问道:
“你见识比我们多,刚才那个黑衣蒙面老人到底是何来路?”
司马玉峰摇头道:
“老实话,我也不知道!”
念瓜和尚一指地上的胡大夫道:
“要知道那蒙面老人是谁,只有问他!”
司马玉峰喜道:
“对,让我来问!”
他骈指解开胡大夫的哑穴,将他拉到铁笼边让他倚坐着,然后扳起脸孔沉声发问道:
“喂,姓胡的,我知道你绝非北天霸主罗谷化身的,现在我问你,你要死还是要活?”
胡大夫神态较前镇静许多,闻言冷笑一声道:
“这要问你们三人!”
司马玉峰怒道:
“放屁!”
胡大夫冷笑道:
“老朽说的是实话,你们逼迫老朽没用,老朽一死,你们也活不成!”
司马玉峰道:
“在这铁笼里,我们可以任意摆布你,你仔细想想吧!”
胡大夫道:
“你说的大概是指用刑,这一点你也要仔细想想!”
司马玉峰冷哼一声道:
“我没有任何顾虑!”
胡大夫忽然压低声音道:
“不见得吧?眼下只有老朽知道你是谁,你若敢对老朽用刑,老朽只要嚷出你的姓名,立刻就会有人出来收拾你的生命!”
司马玉峰心中暗惊,也放低声音道:
“你若敢嚷出来,我一掌劈死你!”
胡大夫一笑道:
“所以我们最好和好相处!”
司马玉峰道:
“你只要把黑衣蒙面老人的姓名来历说出,我们发誓不伤害你!”
胡大夫笑道:
“你这话可能是真心话,但你们即使不伤害老朽,老朽也难免一死,所以你们还是死了心吧!”
司马玉峰道:
“告诉我们如何逃出这个铁笼,然后我们带你逃出去!”
胡大夫道:
“不,老朽甘为主人而死!”
司马玉峰大怒,挥掌“拍!”的掴了他一记耳光,骂道:
“扯你娘的蛋!”
胡大夫身上麻穴受制,挨了耳光后,气得瞪眼吹胡子,嚷道:
“小子无礼,老朽这么一把年纪了你还打我耳光,你再打一下试试!”
司马玉峰右掌连扬,左右开弓又找了他两下,沉容冷笑道:
“比你说的一下多了一下,怎样?”
胡大夫两眼大睁,眼珠直往上翻,气急交迸的嚷道:
“岂有此理,你再打!你再打!”
司马玉峰依言挥掌再打,一口气打了他十下,直把个胡大夫提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,窒息似的发愣良久,方才大大的喘了口气,悲声道:
“好,既然你不怕死,老朽就把你的姓名嚷出来!”
司马玉峰面现浓烈杀气道:
“请便!”
胡大夫发觉他脸上充满杀气,不由打了个寒噤,垂目喃喃道:
“你别以为老朽不敢,老实说,老朽已有七十有八,而你们三人合起来才几岁?”
念瓜和尚瞧得忍俊不住,笑道:
“哈,这才贼色厉内荏,是个软骨头!”
铁尘子接口道:
“而且脸皮奇厚无比,挨了十几下耳光,居然脸都不红一下!”
司马玉峰闻言心头一动,伸手抓住胡大夫的白头发往下一拉,胡大夫的头发应手而落,并且连带撕下一层人皮,顷刻之间,胡大夫的面貌全变了!
他,非是别人,正是恶讼师谢兴浪!
司马玉峰犹如发现异福,一把抓住他双臂,哈哈大笑道:
“好家伙,原来是你呀!”
念瓜和尚和铁尘子只听过恶讼师谢兴浪的名字,却未见过他的人,故看了不认识,因向司马玉峰问道:
“喂,天外不速客,这老头儿是谁?”
司马玉峰怒笑道:
“这老家伙就是恶讼师谢兴浪!”
铁尘子和念瓜和尚同时惊“噢”一声,瞪眼打量他好半天,前者突然趋前抓住他胸襟喝问道:
“恶讼师,你曾受雇谋杀‘监园人司马宏’的儿子‘司马玉峰’是么?”
恶讼师谢兴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畏惧的瞥了司马玉峰一眼之后,垂首搭然道:
“老朽雇谋杀司马玉峰是事实但司马玉峰是不是是‘监园人司马宏’的儿子,老朽就不得而知了!”
原来,铁尘子还不敢十分相信司马玉峰的身份,所以一见被撕下假面具的胡大夫是恶讼师谢兴浪时,劈头就这样发问,他认为恶讼师射兴浪点头答了声“是”,就可证明司马玉峰确是司马宏的儿子无误。
而司马玉峰也认为到了这个地步,恶讼师谢兴浪应据实供出才对,不料他竟然“翻脸不认人”,这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,因而一听之下,不禁勃然大怒猛可一掌挥出,厉声道:
“可恶的老贼头,我劈了你!”
这一掌不比先前的打耳光手法,力道用得很足,恶讼师谢兴浪嘴巴如中巨杵,登时被打落了一排牙齿,和着鲜血流下来了!
铁尘子一看司马玉峰还要再打,连忙伸手拦住,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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