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我妹妹是好朋友?”
司马玉峰尴尬一笑道:
“好朋友三个字可不是在下说的,但令妹曾与在下连袂跋涉数千里路程,确是事实!”
古蓉浅浅一笑道:
“我妹妹年轻不懂事,有些事情你可不能当真!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听出古蓉的弦外之音,不禁哈哈大笑道:
“姐儿爱俏,自古使然,好徒弟,你再不去洗脸,人家要把你轰出去啦!”
司马玉峰含笑起立,朝王子轩拱手道:
“少园主,在下脸上经过易容,今与少园主相见,理应洗去,且容告退片刻如何?”
王子轩闻言颇为惊奇,点头讶笑道:
“司马兄好精绝的易容术,请便请便!”
司马玉峰移步欲出,蓑衣鬼农南宫林却摇手笑道:“不,你别动,还是麻烦古蓉姑娘端一盆水来,就在这里洗吧!”
古蓉听说司马玉峰的脸孔是经过易容的,不由大感兴趣,立刻转入厨房端出一盆清水,放落于司马玉峰跟前,笑道:
“请!”
司马玉峰道了谢,举手先把假眉毛揭下,然后蹲下洗脸,当他洗好抬起面孔时,王子轩面色遽变,古蓉更是惊叫起来,她唬得花容失色,望望王子轩又望望司马玉峰骇呼道:
“天哪,你们到底谁是真的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大笑道:
“两个都是真的,只不过一个叫王子轩,一个叫司马玉峰!”
王子轩寒脸站起,目凝司马玉峰沉笑道:
“朋友,你在开什么玩笑?”
司马玉峰怕他打过来,赶忙拱手笑道:
“少园主请仔细看看,假如在下现在这张脸孔有一根汗毛是假的,再打过来不迟!”
王子轩目光一凝,果真重新仔细把他打量一番,终于发现对方那张脸确确实实是真的,因此大感惊惑,失声道:
“你——怎么长得这样酷像我?”
司马玉峰苦笑道:
“也许我是酷像你,也许你酷像我,但不管谁像谁,这是一桩无法理解的事!”
王子轩急道:
“我今年十八岁,三月十六日生是,你呢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我也是十八岁,至于几月几日生的,现在还不知道。”
王子轩一愕道:
“噫,这话怎么说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在下是个弃婴!”
王子轩轻“啊”一声道:
“原来如此,这么说,司马兄至今尚不知生身父母为谁了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知道,在下的生父便是‘监园人’司马宏!”
王子轩惊跳起来,大叫道:
“我的天,你这话可是真的?”
司马玉峰微微一笑道:
“少园主请坐,在下这话不仅是真的,而且还有物件为证……”
一个半时辰之后,蓑衣鬼农南宫林和司马玉峰在王子轩的恭送下双双走出茅屋来。
王子轩举步跟随着他们师徒,面含歉意道:
“对于令祖失踪之事,小可万分抱歉,但愿司马兄能快找到他老人家。”
司马玉峰连连拱手道:
“王兄请勿自责,那事说来也不是王兄的错。”
王子轩住足一揖道:
“那么,恕小弟不远送了。”
司马玉峰转身还礼道:
“王兄别客气——再见!”
师徒俩回到官道上,那辆马车仍停在道旁,司马玉峰请师父上车坐定,自己随之登上车座,驱车前进。
蓑衣鬼农南宫林倚坐在车门边,仰脸凝望天空,良久之后,突然一拍大腿道:
“嘿,一定是的!”
司马玉峰听见师父突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,不由回头惊讶道:
“师父您在说什么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沉吟一声,摇摇头笑道:
“没什么,对了,你觉得王子轩的为人如何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有一点少爷脾气,此外无可批评!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,忽又转出话题问道:
“如今你打算上那儿去?”
司马玉峰一怔道:
“到华阴县去找‘北天霸主罗谷’,是不是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轻笑一声道:
“找他报仇么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也许恶讼师谢兴浪对师父的供词都是一派胡说,但总得去‘考证’一下。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点头道:
“对,假如华阴城中没有他说的‘济世药铺’或是有‘济世药铺’而非罗谷经营的,你的下一步骤呢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参加下月一日罗谷在毛女峰的宴会!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注目笑问道:
“如何行事?”
司马玉峰凑到师父耳根下低语一句,接口笑道:
“师父以为可行否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满脸笑容,连连点头道:
“对!对!哈哈,看来你并不傻啊!”
司马玉峰笑道:
“就怕后果难以收拾!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道:
“不必管那么许多,放手干就是了!”
说着,伸手拍拍司马玉峰的肩胛道:
“停车!停车!为师要走了!”
司马玉峰心头一慌,急问道:
“师父不跟弟子走么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摇头道:
“不,为师要去跟踪两个人!”
司马玉峰勒马停车吃惊道:
“王子轩和古蓉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伸脚跳落地,笑道:
“不错,他们可能马上就要离开那里——你见到谢兴浪时,别忘记把他炸出油来!”
语毕,腾身疾起,几个起落便已消失于荒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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