朽信得过!”
铁钯公婆咧嘴“桀桀”怪笑道:
“那就老老实实回答,老身这五个儿子是怎么参加谋害司马玉峰的?”
恶讼师谢兴浪慢慢站起,答道:
“是老朽雇请他们的,言明杀死司马玉峰后,以百颗珍珠为酬。”
铁钯公婆点头一嗯,又问道:
“你在雇请他们五兄弟谋害司马玉峰时,有没有说明司马玉峰是‘监园人司马宏’的儿子?”
恶讼师谢兴浪摇头道:
“没有,老朽若明说出来,相信令郎不敢接受。”
铁钯公婆透了一口气,转对左边那扇庙门笑道:
“南宫林你听到了没有?我儿他们根本不知司马玉峰即是司马宏之子,这叫做不知者不罪,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这一次,恶讼师谢兴浪真个是心胆皆裂,但他刚想扑出逃命之际,蓑衣鬼农南宫林已由后门走出,巍然挡在庙门口上!
恶讼师谢兴浪面如土色,双目瞪得几欲滚出,由于惊恐过度,浑身竟然索索发抖起来。
蓑衣鬼农南宫林双手抓着腰带,寒脸目注谢兴浪阴阴笑道:
“别怕,老夫暂时不杀你,你还有使诡计逃脱的机会!”
恶讼师谢兴浪想都不敢妄想,忽然双膝一屈,扑地跪下,纳头颤声道:
“南宫前辈便能给老朽一个全尸,老朽就感激不尽了!”
蓑衣农鬼南宫林冷笑道:
“可以,但看你如何回答老夫的话!”
恶讼师谢兴浪叩首似的连连点头道:
“老朽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!”
“那么,木盒中那颗人头,当真是老夫徒弟司马玉峰的?”
“是的,令徒死于金伞仙子桑云瑛之手。”
“出价买人头的是谁?”
“不是老朽,老朽亦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谁是主使人?”
“北天霸主罗谷!”
“哼,北天霸主罗谷住在华阴么?”
“是的,自从龙华园迁去太华山,他就潜去华阴隐居下来。”
“目的何在?”
“他在觑视龙华园!”
“这和杀死老夫徒弟有何关系?”
“当年夜袭‘居之安’的人正是他,因此他要斩草除根。”
“他当年又为何要袭击居之安?”
“他想夺取监园入司马宏的过关刀!”
“他得手了没有?”
“没有,据说那一夜毫无所获。”
“然则监园人司马宏和他的四位护法那里去了?”
“听说他们全都身负重伤,可能是突围后伤重死了。”
“你几时被罗谷收买的?”
“老朽是被迫归顺他,并非被他收买。”
“何谓被迫归顺?”
“罗谷霸占老朽全部财产,言明受他指使三年方肯归还。”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老朽得一品武士后的事。”
“你为何不把这事告诉龙华园主?”
“告诉他后,老朽的全部财产岂非全完?”
“哼,你把那几个臭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么?”
“那是老朽的一生心血,老朽无儿无女,若不守着几个钱,如何渡过晚年?”
“对答如流,果然不愧为一代杰出的恶讼师,老夫最后再问你一事,北天霸主罗谷是否把少园主王子轩掳去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人在何处?”
“华阴县城北大街的一家‘济世药铺’内。”
“罗谷也在那里面?”
“是的,他化名胡敬堂,是‘济世药铺’的老东家,里面的人全是他的部下。”
蓑衣鬼农沉声一嗯,探手入怀取出一颗黑色药丸,递给恶讼师谢兴浪道:
“吃下去!”
恶讼师谢兴浪浑身大震,抬脸惶声问道:
“那是什么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冷然道:
“毒药,发作之期在四十天之后!”
恶讼师谢兴浪一听就知对方心意,心中暗喜,却故作惶恐道:
“南宫前辈何必如此,老朽发誓不逃走就是了。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道:
“吃下去!”
恶讼师谢兴浪不敢多说,接过毒药张口吞下,仍然低头跪地不动。
蓑衣鬼农南宫林走去神案拿起木盒,这才转望铁钯公婆苏娇道:
“苏世姊,没有你的事了。”
铁钯公婆苏娇一顿手中铁钯,桀桀怪笑道:
“南宫兄打算同他去华阴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颔首道:
“是的,北天霸主罗谷有一子名叫罗战,老夫也要他的人头!”
铁钯公婆苏娇笑道:
“老身预祝你成功!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道了谢,走出河神庙,向停车在附近的曹二高喊道:
“喂,赶车的,你开过来!”
曹二应声开动马车,疾驰至庙口停下,拱手答道:
“您老要雇车?”
蓑衣鬼农南宫林点头道:
“嗯,华阴去不去?”
曹二笑道:
“只要您老不嫌弃这是一辆货车,价钱照一般运费计算,小的当然可以去?”
蓑衣鬼农二话不说,回对恶讼师谢兴浪道:
“上车!”
恶讼师谢兴浪乖得象一条狗,起身三脚二步爬上车,蓑衣鬼农南宫林随后进入车蓬,向铁钯公婆苏娇扬扬手道:
“后会有期,苏世姊!”
马车在铁钯公婆苏娇的挥手中驶动,辘辘地驰上官道,往南前进。
一路上,蓑衣鬼家南宫林一言不发,两眼出神盯着手中木盒,神情痴然。
恶讼师谢兴浪则瑟缩一隅,可怜兮兮的像个童养媳,大气也不敢喘一声。
中午,车至泰寨,恶讼师谢兴浪忽然装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,摸摸肚子道:
“南宫前辈,老朽可以说话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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